殷念猛地抬起頭:「你說真的?你能抹掉這個封印!」
「恩,能抹掉。」元辛碎揉了揉那印記,殷念跟著他手上的動作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你摸哪兒呢?
「魔澗的封印主要是針對魔族下的,我在我族的書里看見過。」這麼久的時間,足夠他在沒睡著的時間將族人們留下來的書都看完了,「你不是魔族血脈,這個封印的威力只有十分之一,我努努力的話,能抹。」
明明能一臉無畏的說出想把所有人都殺了的話,但是這會兒分析起這種事情來倒是莫名的認真。
殷念覺得元辛碎這人真是一人千面。
「所以你什麼時候回來。」元辛碎又問:「你不用擔心會被魔澗吸回去,現在要回來嗎?」
殷念當然想回自己的身體裡了。
「想回,但不是現在。」最關鍵的一個事情她還沒做完,這個事情只有用白露的身軀才能做,她抬起頭看向了元辛碎,「你說過你想殺了所有人是吧?」
「恩。」
殷念說:「勸你最好不要。」
「因為這裡有很多實力比你強的人,在你還沒報完仇之前,你會先被強者圍攻致死。」殷念聽見外面有動靜,急忙加快了說話的速度,「而且冤有頭債有主,遷怒並不是理智的做法。」
「露兒!」外面已經響起了白家族老的聲音。
殷念立刻對著元辛碎說:「你把我的軀體先收起來,等會兒人進來了我來說,你別說,就只管點頭就行知道了嗎?」
元辛碎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但是他的偶娃娃都這麼說了,他還是不情不願的將軀體先放進了自己的空間靈寶。
「族老,我在這兒。」殷念直接打開了門,看見了白家一群人都來了,大族老是八星天靈境強者,白家這會兒能叫上的天靈境強者都來了。
「露兒你沒事吧。」見人沒事白族老猛地鬆了一口氣,這要是白露沒了,之後的大賽誰上?
「沒事啊。」殷念露出笑容,讓大家看向元辛碎,「這位大人是小神境陣法師,大人是看我有陣法師上的造詣,想要收我為徒才召我上來的,對吧大人?」
她轉過頭使勁的朝元辛碎眨眼睛。
元辛碎縱容的看著她,他的偶娃娃不僅會罵人,還會騙人。
「嗯。」元辛很給面子的應了一聲。
殷念見他配合,心裡的石頭就落地了。
她要不回自己的軀體也不敢真的惹怒元辛碎免得他一句『殺了你』真的毀了她的身體,但她只能儘量讓這個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得綁著!
哪怕這就像在尖刀上跳舞,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是真的嗎!」族老萬萬沒想到一場惡戰不僅不用打了,還天上砸下一塊大餡餅,「我們露兒真的有陣法天賦,真的嗎!」族老聲音都尖銳了起來。
元辛碎對著他就沒那麼好的臉色了,他撐著臉慢吞吞的打量著面前的白族老。
殷念覺得他就像在打量一頭隨時可以宰殺的豬一樣,連忙僵笑著走到了白家族老面前說:「當然是真的,大人今天很累了,請大人去咱們白家休息吧。」
「是是是應該的。」一群族老都紅光滿面。
天吶!
這有小神境強者去白家,哪怕不會為白家出手,光是坐鎮白家就已經很好了。
殷念剛鬆了一口氣,拉著元辛碎就往外面走,元辛碎乖乖的跟在她身後,目光沉浮不知道在想什麼。
「露兒,今天晚上就開宗祠。」白族老興奮的不行,「今天族老們一起齊心協力給你提升實力!」
殷念壓住心底的激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方法,但是說不定能讓她衝破體內的桎梏一躍成為人靈境強者。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咱們走後門。」白家族老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皺緊眉頭說:「露兒,你被這位大人收徒的事情先不要張揚,免得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一切等鬥獸大賽結束再說。」
這是怕引來帝後的注意?
一拍即合,殷念也是這麼想的。
一群人悄悄的從後門溜走的時候,殷念還聽見了外面封家人暴怒的聲音。
「旬兒!快!快把這個陣法抹去,誰精通陣法的!」
元辛碎也聽見了這個聲音。
他冷笑了一聲,攏在袖袍里的手指緩緩的劃了一個符。
那邊剛被拖拽起來的封旬又一次,被狠狠的摁回了泥巴地里,『咔嚓』一聲,是他的肋骨被狠狠撞斷的聲音。
「啊!」
殷念聽見了封旬的慘叫聲,她轉頭猛地看向了元辛碎。
元辛碎伸出兩隻手,笑著說:「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
殷念:「……」信了你的才是傻子。
「謝謝。」她低聲說:「我知道你為了我教訓他的。」
「你是我的偶娃娃嘛。」元辛碎輕聲說。
「偶娃娃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是我?」她忍不住問。
「原本你是枕頭來著,後來我覺得你當我的偶娃娃也挺好的,就是正好我需要,然後正好你在我頭上,我一伸手,你就掉下來了。」元辛碎眼尾紅紅的,「偶娃娃就是……以後你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啊,殷念在心底悄悄的翻了個白眼,等她找到機會奪回自己的肉身解開封印就跑好嗎,誰要當什麼偶娃娃!
他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殷念的肩膀上,「我困了,想睡了。」
殷念看著這大白天的,這就睡了不合適吧?
還沒到睡覺的點啊。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殷念被迫將人架起來問:「你叫什麼?」
元辛碎困意上涌,含含糊糊的說:「元辛碎。」
「什麼?元睡睡?」殷念嘀咕說:「還挺適合你的。」
說睡就睡。
殷念好不容易扶著他讓他在白家的房間裡躺下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看見面前的白族老就對她說:「現在跟我們一起去宗祠。」
殷念眼神一亮,「好的族老。」
百變在她肩膀上翻了個身,抖了抖腦袋也來了精神。
幾位族老一起帶著殷念來到了宗祠門口。
只是,殷念剛走到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好像聽見了裡面傳來的細細密密的聲音,不是哭聲,也不是喊聲。
是年輕女人的,若有若無的呼吸聲,還有滲人的輕哼聲,像是在編織一首歌謠,慢悠悠的飄進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