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你無法按照你的想法,保全所有人。」
母樹語氣平靜到有些冷漠。
不過殷念已經習慣了。
「我知道。」
「只是人就是這樣。」
她淡淡道:「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親眼看見,總還覺得自己能求一個圓滿。」
「什麼時候開始?」
母樹掃了手上還在跳動的心臟一眼。
漫天飛雪好像就要這樣永無止境的飛灑下去。
可她和殷念都知道,雪總有停下的一天。
可災禍不會停下。
「現在吧。」殷念輕聲說,「一鼓作氣。」
「光一顆心臟恐怕不夠。」母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過沒關係……」
不等母樹說完。
殷念就率先一步接了她的話道:「沒關係,他們會把其他貪喰皇的心臟一併取來的。」
可若是將這個心臟吸收完了。
她們還沒回來的話。
那殷念這邊就要被迫中斷了。
可母樹不知為什麼,並沒有挑明這一點。
她只是平靜的用自己的枝條將殷念圍了起來。
心臟洶湧的能量會將周圍掃平。
殷念註定不能在屋子或者是地窖修煉。
沒有一個地下室能承受得住天地核心的能量和這股能量對沖產生的波動。
巨大的木籠很快就懸空將殷念圍住。
木枝上轉瞬就多出一層厚厚的積雪。
殷念盤腿坐在其中。
一個綠色的光針出現在殷念身下,心臟嵌入那光陣中。
澎湃的能量瞬間帶起熱源。
地面已經積到小腿那麼高的雪層,瞬間消融。
大家有心想要幫忙,也看見阮傾妘他們出去了。
可他們畏懼外面的嚴寒。
只能躲在屋子裡,站在窗前看著那巨大的綠色光繭散發著暖源。
只是一場大雪。
就將他們困住了,無能為力的滋味不好受。
可他們也只能一遍遍囑咐自己的孩子。
「瞧見了嗎?爹爹和娘親就是小時候修煉的時候沒拼盡全力,總覺得天塌下來,高個兒的會頂起來。」
「結果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
「你們可不能這樣。」
他們眼中的沉重和懊悔烙印在懵懂的小孩眼中。
「你們得好好修煉。」
「哪兒有那麼多高個兒來頂著。」
「他們也都是血肉之軀。」
「你們長大了,可不能像爹這樣廢。」
小孩兒們似懂不懂,只知道點頭先答應下來。
……
阮傾妘越往領地外走。
就越覺得寒冷刺骨。
小地鼠們一路跟著,幸好畫萱平常給它們弄的戰甲都非常優秀,它們自身又在跟著殷念之後,不斷的血脈升級,這才能扛得住這一路上的嚴寒。
景朝生使勁兒嗅了嗅。
撲鼻而來的都是冰雪的氣息。
「仔細聞。」阮傾妘聲音很輕,周圍只有落雪的聲音,「抓緊速度,我覺得越來越冷了。」
元辛碎在旁邊抓起一把雪,皺起了眉頭,「不是雪越來越冷了。」
「是我們的體質在變差。」
雪只是普通的雪。
他挑眉看著周圍。
精神力開始捕捉靈力。
「靈力也變得逐漸稀薄了起來。」
景朝生閉著眼睛沒搭腔,使勁兒嗅了兩下後,突然朝著一個方向走了兩步。
「怎麼?聞到貪喰皇的氣息了?」阮傾妘急忙追問。
景朝生睜開眼睛,神情難看。
「是血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