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3章 蟲族和人族的根本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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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不敢置信:「誰是蟲族!」

  他覺得自己的演技簡直無懈可擊。

  可這群長得跟章魚似的丑東西,是怎麼看出他完美的演技的!

  他這長得不比殷念還像個正常人嗎?

  景皇也是黑沉著一張臉。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你們誤會了。」

  「我們不是蟲族,我們真的是人族,母樹曾說過,這裡是……」

  可田埂上那些怪物根本連他們的話都不聽。

  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對著四面八方大吼。

  「蟲族襲擊!」

  「蟲族襲擊!」

  「迎敵!」

  不愧是怪物數量遠超下區的上區位置。

  它們這麼一嚎。

  很快就引來了其他怪物,有的怪物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盞燈,燈芯是生珠粉做的,點燃了燈芯之後,濃霧散去,景皇他們才注意到。

  自己原來是來了一大片田區了。

  不少扛著鋤頭的怪物正怒目而視。

  其中最開始嚷嚷著蟲族的那個怪物,身上的每一根觸足都氣的直打擺子。

  「就你?就你還說是人族?」

  他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吐完似乎仍覺得不夠。

  恨不得自己觸手上的每一個吸盤都能和嘴一樣,吐出一口唾沫來。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他渾身上下抖動的肌肉,每一塊都充分表明了他的憤怒之情。

  而順著他那數百條腿共同指向的方向。

  景皇等人終於看見了一片……被壓倒的玉米杆兒?

  這是剛才玉娘落地的時候,身體不受控制的蟲化才壓壞的。

  對他們來說,這和壓到了雜草沒有任何的區別啊!

  就這?

  就因為這東西,說他們不是人族?

  這章魚腦子壞掉了吧!

  可它卻振振有詞,「首先,母樹很少跟她領地上的人提起誕生地。」

  「這麼多年過去了。」

  「母樹一直很好的遵守當時的約定,不干涉我們的生活,也不對我們這邊的種族加以利用!」

  「你一來就說母樹跟你們說過?說過什麼?好大臉啊!」

  他氣的每一個觸足都啪啪的抽擊撞在地上。

  「還有。」

  「人族的人,我是知道的。」

  「他們絕對!不可能!壓倒糧食!」

  這!

  才是致命的一點。

  「只有你們這群卑劣的蟲族,才不將糧食當一回事!」

  「你們根本不懂種植的辛苦!」

  「你們只會掠奪,所以對倒下去的糧食不屑一顧,你們這幫豬狗不如的畜生,你們賠我的大玉米!」

  說到最後。

  他竟然氣的情緒激動的大聲乾嚎起來。

  在這地方,開墾和種植。

  多難的一件事情。

  人族?

  哈!

  旁邊的怪物跟著點頭,還補充了兩句,「對啊,人族應該從來沒怎麼聽說過我們。」

  「看見我們就算捏著拳頭衝過來打我們,都算是正常。」

  「怎麼可能這麼有禮貌呢?」

  「母樹說了,這批孩子,都不太有禮貌呢,很難教的還不聽話。」

  「這些人假惺惺的,這麼禮貌一看就是蟲族假裝的。」

  「而且他們要是真的沒怎麼注意,壓倒了咱們的玉米。」

  「那不得趴在地上生啃嗎?」

  「是嘞。」

  「那可是玉米,很甜嗒,人族的話,早啃上了。」

  景皇的臉越來越綠。

  這幫腦子有坑的在說什麼呢?

  可不管景皇心中如何不敢置信。

  這群傢伙已經都盯上了它們。

  「不能讓蟲族破壞我們的田地!」

  「這幫畜生生來就只知道掠奪!」

  已經有人往外面跑,一看就打算用自己的方法想辦法通知母樹呢。

  它們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那些實力強大點的怪物。

  則是往天空上發射了什麼信號彈一樣的東西。

  這信號彈是用生珠粉做的,即便是在霧瘴之中也能清楚的看見。

  景皇心道要糟。

  也顧不上弄死這些該死的怪物。

  直接一邊抓著一個,「走!」

  就怕上區這邊有殷念在。

  殷念是追著它們一路過來的。

  他不信自己下來了,以殷念那個性格,他會不過來。

  怪物們原本嚴陣以待,可見景皇要跑。

  頓時急了。

  「不行,它們要溜!」

  「我們快追!」

  「可不能讓它們跑了!」

  留下這個禍患,它們以後在上區生活都不得安生。

  這信號彈在天空上留下巨大的痕跡。

  很快。

  整個上區的種族都發現了。

  「蟲族敵襲?」

  怎麼回事?

  不少人怪物從自己的領地里跑了出來,憂心忡忡的看著外面,「怎麼回事?快將實力差的附屬種族都藏起來。」

  上區的大族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

  會將依附它們生活的小族先護著。

  可下區的平常奴役它們還不夠,別說是這種危急時刻了,就算是往日沒有事情的時候。

  一不順心就要殺一些小族出出氣。

  優劣立見。

  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是完全沒錯的。

  也有自詡實力強大的怪物怡然不懼。

  「娘希匹的!」

  「膽子夠大啊,那根臭藤終於是發癲了是吧?」

  「要徹底在明面上也毀約了?污染下去那幫沒腦子的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奴役我們替他幹活?門兒都沒有!」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給它這種東西幹活!」

  「快,信號亮了。」

  「我們把生珠都點上!」

  「仔仔細細的搜尋,一個都不能放過!」

  很快。

  上區一個又一個的山頭上都浮上了一顆顆的明珠。

  這些明珠很快就驅散了霧瘴帶來的模糊和黑暗。

  讓那些掉在此處的貪喰皇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同時。

  也驚到了萬域的一部分人。

  小崽子一個人孤獨的走在一大片田埂里,一步步往前走,速度極快,可卻走的歪歪扭扭的。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秧苗。

  本來之前看不清楚。

  他以為這些都是野糧食呢。

  當年他在村子裡生活的時候。

  吃的每一顆米,咬的每一塊肉,都是村子裡的大人們從戰場上用命和血換來的。

  浪費一口吃的。

  在村子裡都是要被輪流扇大耳刮子的。

  所以他也沒想太多,下意識的沒有踩那些看起來像是糧食的苗,還想著要記住這裡有糧食,等回去之後就告訴大家,萬一遇到緊急情況,這不也是能來這裡先對付對付?

  與此同時。

  他的手上還抱著幾個大倭瓜在生啃,咔嚓咔嚓的,啃了一路了都不願意停嘴,也不是餓,就是在野外看見的東西,還是熟了的,不趕緊往自己嘴裡塞,總覺得這就吃了大虧,畢竟萬一自己要是不吃,被以後路過的蟲族吃了,那不就噁心人了嗎?

  別說。

  這倭瓜還挺甜。

  這倭瓜是他走路的時候看見的,看見了自然就伸手摘了,都成熟了,爛在土裡不是可惜了麼?

  「殷念在哪兒呢?」

  「都說了她不能離我太遠,咔嚓咔嚓咔嚓。」

  「就是不聽話,咔嚓咔嚓,嗝兒。」

  就在小崽子景朝生焦急的打出一個飽嗝兒的時候。

  他突然發現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而那一簇簇的秧苗也露出了全貌。

  整齊的。

  一看就是人為栽種的秧苗。

  頓時就將小崽子給震住了。

  這,這,這看著也不像野生的呀?

  他終於低著頭看向了自己懷中已經吃的只剩下一小塊的倭瓜,「那這瓜……」

  「誰在那裡!」

  就在這時。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兇狠的聲音。

  景朝生下意識舉起拳頭,朝著外面看去。

  很遺憾。

  前面是一片玉米地。

  玉米苗比他個頭還高。

  他什麼都沒看見。

  景朝生只能走到旁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卻發現是一群長得奇奇怪怪的怪物!

  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東西長得實在是兇殘又奇怪!

  和那些蟲族一樣的丑。

  以至於景朝生下意識的將最後一口倭瓜往自己嘴裡一塞,揚起拳頭就凝聚起了百丈靈力。

  而對面的上區族人。

  瞧清楚了對面的這人。

  一棵秧苗都沒踩。

  還吃了他們兩個倭瓜。

  這還不算。

  一見著它們,揚起拳頭就要打。

  很好。

  「是人族。」

  「沒錯是人族。」

  「人族的也下來了?」

  「餵小孩,你是母樹那邊的吧?」

  「別擔心,自己人。」

  景朝生腦子頓了頓。

  半晌後,那百丈高的靈力頓時變得更加兇殘,「別以為我是小孩就好騙,誰跟你自己人啊!」

  「看招!」

  「你是蟲族的同黨吧!」

  「不然蟲族怎麼被我們追著就往你這裡跑!」

  「看勞資不教訓你!」

  他們一看這樣子。

  頓時笑的更歡了。

  「沒錯沒錯。」

  「又倔,脾氣又臭,還聽不懂人話。」

  「是母樹養的那幫傻孩子了。」

  同一時間。

  相同的場景還在上區不同的地方相繼發生。

  而下區那邊。

  因為有一條陰陽河的阻攔。

  反倒是對此一無所知。

  可下區的這些族人,卻並沒有上區那麼幸運,也沒有那麼好過。

  因為萬域裡。

  最鬧騰的這些人。

  好死不死。

  落在了下區。

  被種鱗控制的花魔魔王終於來到了下區最大的一族,露甲龜族之中。

  他眨了眨自己黑黢黢的眼睛。

  在門外大喊。

  「我來了,給我開門。」

  他往日來這裡的次數就很多。

  所以壓根兒不需要通傳。

  花魔王的聲音傳進領地之中。

  卻不像以前一樣。

  很快大門就應聲打開。

  他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

  除了絕對效忠殷念之外,他並不是完全變成了傻子,還是保留了自己的思考能力的。

  就在它覺得奇怪打算直接闖進去時。

  裡頭的門終於『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魔王走進去。

  卻發現裡面安靜的有點過分了。

  往常該有守衛的地方,現在一個守衛都沒有了。

  這還不算。

  就連裡頭的訓練場竟然也乾乾淨淨。

  它越往裡走,越覺得奇怪。

  甚至本能都已經告訴它,這情況十分詭異,不能再急著往裡面走了。

  可沒辦法。

  殷念的『命令』是絕對優先要被完成的任務。

  哪怕為了這個任務,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辭。

  所以他戰勝了自己的本能恐懼,機械性的往裡面走。

  「老龜,你在嗎?」

  「我有事情要告……」

  聲音戛然而止。

  內殿的大門被推開。

  濃郁的血腥味夾雜著令人作嘔的各種氣味從大殿裡衝出來。

  嘩啦啦。

  隨著那打開的大門。

  無數夾雜著破碎內臟,嫩骨,和碎肉的血漿如蜿蜒流淌的小河一樣,迫不及待的就從大殿裡沖了出來。

  瞬間沒過了他的腳踝。

  內殿裡的燈火一盞接著一盞被點燃。

  可惜。

  不是它們往日用的,明黃色的燈火。

  還是詭異的,藍色的火焰。

  他們從未見過的火焰。

  將整個大堂都籠罩在一片淺藍色之中。

  大堂里,堆積了無數的屍體。

  那些怎麼敲都總是敲不開的堅硬龜殼。

  都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裡面的本體被抓了出來。

  砍成了一段又一段。

  所有的屍體壘成了一座又一座高高的小山。

  有幾個人影踩在那小山尖上。

  而他的朋友。

  那個口中的『老龜』,此刻正被一個女人掐著脖子。

  它的手,腳,都被盡數砍斷。

  只有一個軀殼還遲遲不願意死去。

  或者說。

  是不能死去。

  那女人身上還燃燒著藍焰。

  聽見動靜,在山尖上扭頭看了他一眼。

  雙刀懸浮在她身邊。

  而周圍的兩座小山上。

  各自站著一男一女。

  男人拿著長槍,女的提著長劍。

  而背後還有一座巨大的金佛。

  面帶笑容的看著這慘烈的一幕,實在扭曲又恐怖。

  周少玉和袁潔對視了一眼,看見走進來愣住的魔王,笑了起來,「阮首席,別折騰那個死活不開口的老龜了。」

  「這裡來了個新的。」

  「這個新的看起來不是很硬的樣子呢。」

  「袁潔,將人抓過來我們看看。」

  話音落下。

  那提著長劍的女人就立刻出現在了花魔魔王的身邊。

  他口中剛要爆發出一陣驚呼。

  他身上的傷口可還沒好,「我,我是……」

  正要說出自己是殷念那邊的人的話。

  可袁潔才不給他這個機會。

  瞬間就打斷了他的雙腿確保它不能離開了再說。

  將人一把從地上提起來。

  末了不滿意的晃了晃。

  「就這?」

  「這也太弱了吧?」

  「我想著怎麼都是這隻龜的朋友,能抗揍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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