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金膠法出現的突然,幻境又不穩定。
殷念就算是想要偷師也偷不了。
果不其然。
就在殷念貼過去的那一刻,他又開始運行自己的金膠……不對,是紫膠法。
這一次的修煉,並不像上次那樣匆匆忙忙。
殷念全程精神力高度集中。
她嘗試著學著他的樣子,開始往自己身上凝聚靈力,但一嘗試才發現自己並不能運轉這裡的靈力。
「忘記了,我現在是神魂狀態。」
殷念忍不住失落。
但是看的更認真了,等出去了她就試。
她學東西非常快,很快就將紫膠法的運轉順序記在了腦海中。
「好了。」
殷念自信滿滿的起身。
準備往外走。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準備快點出去試試看,可沒想到神魂剛要撤離。
腦袋就『鐺』一下,仿佛撞到了巨大而堅硬的牆。
她興奮的沖的太快,以至於這一下差點給她人都撞傻了。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後,殷念才捂著頭一臉懵的坐起來。
「嘖。」殷念氣的原地盤腿,「忘記了。」
看得太投入,忘記這次不是自己主動進來的,這控制權不在自己手上。
「咋?你現在還不讓我出去了?」
「非得讓我看你們轟轟烈烈的蟲生嗎?」殷念一改之前安靜圍觀的態度。
繞著盤腿坐著的六翼就忍不住兇巴巴的嘟嘟叨叨,「祭台還在,我下次可以接著過來嗎?」
「你看我是那種學了就走,拔*無情的人嗎?」
「你知道現在外面很可能已經打起來了嗎?」
殷念一想到混沌藤和母樹都神神叨叨等著的那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事情。
就安靜不下來。
學會了之後,這嘴臉就變了。
她一臉嚴肅的坐在六翼身邊,企圖用自己的語言攻擊讓六翼良心發現,「這樣,你讓我出去一會兒,確定一下外面有沒有事情。」
「沒事情我馬上就回來。」
「我發誓!」
可不管殷念怎麼說,幻境依然穩定的保持了下去。
殷念氣的撓腦殼。
好得很。
這是一定要她觀摩這一場大戰了是吧?
她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算了,總不能白來。」
「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呢。」
這麼安慰了自己兩句,殷念才耐著性子繼續等待。
大概是感受到她想要快點出去的迫切心理。
面前的幻境也開始逐漸變化。
她看見蟲族整裝待發,傾巢而出的陣仗聲勢浩大。
六翼也沒怎麼調教凌天,貪喰一族在成為蟲族食物鏈最頂端的時候,好戰因子會被下意識激發。
雖然不用怎麼調教。
凌天就已經接收量好了。
「喂,母樹就算了。」
「那個景泱真的留給我嗎?」凌天顯得躍躍欲試。
旁邊六翼閃過幾分殺氣。
只是掩飾的很好,金一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在隊伍的最尾端。
而且離景皇很近,算是左右手的位置。
要不是殷念原原本本的看過他的記憶。
還真看不出金一心裡有那樣的想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景皇多親呢。
聽見凌天的話,六翼和景皇都沒有說話。
倒是金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對。」
「景泱留給你。」
「我們去對付母樹就好。」
凌天立刻舔了舔唇角,帶著一抹傲然笑意,「聽說景泱是人族最出色的天才,不知道天才的血喝起來是什麼味道的。」
金一挑眉:「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話音落下不久。
面前的場景就清晰了起來。
人族領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外面稀稀落落的沒什麼人,只有一些看起來很鮮美多汁的小孩在外面玩耍。
凌天這幾天一直都沒怎麼進食。
不止如此,還被景皇和六翼抓起來不斷的放血,現在看見人族小孩,口水不自覺就分泌了出來。
「是我的了。」他二話不說就率先沖了下去。
景皇微微皺眉,但什麼都沒說。
幾個小孩而已。
可下一刻。
景皇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臉色一變。
「別過去!」
可太遲了。
無數法器從四面八方飈射而出。
密集的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將它們一網打盡的蛛網。
而那幾個小孩身形一變。
竟然全都是景家的精英弟子。
「敵襲,布陣!」
無數劍光沖天而起。
殷念眼中像是綻放開了一朵散發著濃光的劍影花,「哇哦。」
她從高處往下看,將陣法中的精妙之處全部用腦子記了下來,「不錯啊。」
「甲字進三!」
「丙字退後!」
隨著那幾個領頭弟子的幾聲號令。
成千上萬的弟子從地底深處破土而出,雪白的弟子服如同大量鋪開的浪花。
「誅!」
千萬聲齊呵下,劍光沖天而起。
頓時將蟲族這邊打頭陣的數萬先鋒盡數斬落下來。
景皇臉色驟變,「怎麼會?」
眼前這一幕,要說是他們突然間布置好的,打死他都不信。
有人通風報信?
底下凌天已經控制不住變成了原型,它受傷不輕,身上到處都在流血,痛叫著發狂。
甩出的巨尾直接將景家弟子們的大陣破壞了。
再怎麼沒有進補。
畢竟也是貪喰蟲。
「我真的生氣了!」凌天暴怒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
他被氣暈了頭腦,又餓又痛,本就不剩多少的理智直接決堤。
「殺光你們!」
凌天仗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和貪喰一族的能力,直接在大陣中撕裂了一口巨大的口子。
景皇雖然不知道是誰泄密的。
但看著這一幕,還是忍不住皺眉說:「跟著他一起。」
「後面的都跟上。」
他的神識密密的遍布所有蟲族。
身後的蟲族大軍眼睛上都蒙上了一層灰白的光。
「沖!」它們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一樣。
陷入了廝殺戰場中。
凌天正虐殺的痛快著,他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誰了。
只一心認為自己就是蟲族。
可下一刻。
凌天就感覺身上一輕。
低下頭,看見自己舉起來要刺穿那些廢物身體的足肢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掉落了下來。
龐大的足肢砸落在地上。
一道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頭頂。
她一手穩穩壓著自己的劍,劍甚至都沒有完全出鞘。
凌天認出了這個女人。
景泱。
明明他們之間擁有巨大的體型差。
明明他是最頂級的貪喰一脈。
可他看見景泱的手落在那長劍上的時候,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心顫。
景泱臉上沒多餘的神情。
她握緊了長劍,輕聲說:「很痛苦吧?」
「對不起。」
「是我們埋沒了你。」
「為表歉意。」她閉上了眼睛,「我不會讓你覺得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