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碎看著殷念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而且還薅了一筆龐大的能量,將身體吃的腫腫的回來,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還是提醒她:「混沌藤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雖然現在抓著他需要的東西,但也不要太過,只怕他洗腦成怒。」
殷念現在吃飽喝足,開始懶洋洋的。
揮揮手道:「我知道,我心裡有數的。」
「這樣才刺激嘛。」
殷念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兒。
看了一眼已經盤腿準備開始修煉的元辛碎。
突然清了清喉嚨,「你乖乖在這兒等我嗷。」
「我去見見我朋友。」
元辛碎愣了一下睜開眼睛問:「你在這裡還有朋友?」
殷念皺眉:「當然了!」
她將蟲族當朋友?
元辛碎心裡微妙的產生不悅感。
他很急著恢復殷念的天宮,怕她受傷,但這段時間元辛碎其實並沒有覺得很難熬。
因為殷念只在他一人身邊。
眼睛也只看著他一人。
這種感覺就像是將他的良心和道德都打碎後,從絲絲縷縷的縫隙里漏出來的竊喜感。
他知道。
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
可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絲往日沒有的滿足感。
本想跟著殷念一起去看看她口中那個朋友。
可到底還是治療好殷念的迫切心愿壓過了自己那點小小的自私感。
他重新坐了下來,開始修復自己的精神力的同時,也慢慢修復殷念的天宮。
殷念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關押著南卉的地方。
南卉現在的生活條件可比以前好多了。
蟲族不再是林梟的一言堂,殷念至少起到了干擾的作用。
她已經明確警告過這些蟲族了。
不許再給南卉吃那些會讓她變成傻子的東西。
不然她就去混沌藤那邊鬧了。
南卉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吃藥了,整個人精神看起來都好多了。
雖然還是被捆在房間裡,手上腳上都帶著鎖鏈。
可她臉頰上的肉都多起來了。
房間裡還有殷念搜羅人族東西的時候,多餘送來的一些小玩具。
見殷念來了,南卉立刻放下手上的話本,高興的朝殷念揮手。
「我聽說元辛碎醒來了。」
「你的領地被他搶走了是不是?」南卉也是從外面那些蟲族聊天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
她輕嘆了一口氣,言語之中皆是厭惡,「真該殺了他的,白叫你吃了那麼多苦頭。」
殷念非常有同感的點點頭。
他直接用靈力封了這間屋子,叫外蟲不能聽見她們兩人的談話。
「南卉,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要問你。」
殷念覺得南卉就是自己的蟲生導師。
「什麼事?」南卉也是一臉嚴肅,甚至心裡帶著一點點期待。
難不成是殷念想起了什麼事情不成?
可很快就聽見殷念說:「我,我有一個朋友,嗯是朋友哦。」
「假設我那個朋友,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
「但是她又遇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她還想養一個人怎麼辦?」她抬起眸子,裡頭一片天真純粹,「只是我朋友的事情,不是我哦。」
南卉:「……」
她輕咳了一聲,放下手上的書,正色道:「這自然是不好的行為。」
誰知道殷念想養的那個是誰。
萬一妨礙到殷念恢復怎麼辦?
而且是人還是蟲?別是蟲族幻化了來騙她的吧?
南卉的話讓殷念輕輕嘆了一口氣:「果然如此是吧?」
若是她腦袋上有耳朵肯定已經失望的垂落下來了。
「我也覺得我……哦不,我朋友這個做法還是有點危險,萬一叫她先前那個看見了後頭那個,定是要鬧騰的。」
「你不知道。」
殷念摸了摸自己因為吃了很多混沌藤能量而變得胖嘟嘟的臉,「她最開始養的那人很會醋的。」
南卉:「……」原來你擔心的竟然是這種修羅場嗎?
不過好歹勸說她改變心意了。
南卉放鬆下來,隨口一問:「你……的朋友又想養男人了?誰啊?生的那麼好看嗎?」
比元辛碎還好看的人。
南卉仔細琢磨了一下。
記憶里沒有這種存在,但是這世上人這麼多,她也不是個個都認得,若是出現了比元辛碎更好看的,也正常。
「不是男人。」誰知殷念下一刻便拋出石破天驚一句話,「是個女人。」
什麼?
她詫異扭過頭,就聽見殷念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道:「就,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人族不是有個首席,阮傾妘。」
「我……的朋友,覺得她特別好看。」
阮傾妘?
南卉腦子嗡的一聲,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說!什!麼!
「不!」
南卉幾乎下意識的一聲大喊,一把握住了還懵著的殷念的手。
「我說錯了!」
「這人,偶爾還是可以有點別的想法的不是嗎?」
殷念:「???」
她一臉困惑的看著已經激動起來的南卉。
「你也不是要做什麼對不對?只是看她好看,想要養在自己身邊,就和養一株漂亮的花草一樣,是不是?」
南卉用力的晃著殷念的肩膀。
開玩笑。
若是阮傾妘和元辛碎兩人選,南卉妥妥的選擇阮傾妘。
阮傾妘多靠譜啊。
想也知道元辛碎容易被殷念吃的死死的。
而且這兩人都是絕對能信任的人。
若是他們都能在殷念身邊,對殷念自身的安全也是一個極大的保障。
「啊對。」殷念下意識回,「我就看看。」
「我要收回我自己淺薄的言論。」
南卉興奮的一巴掌拍在殷念的肩膀上,雖然她現在氣虛體弱,這一巴掌根本拍不出任何效果。
「人的喜歡也分很多種,你對,哦不是,你的朋友對女人的喜歡和男人的喜歡能一樣嗎?」
「那自然不一樣。」殷念理所當然的開口,「我朋友很專一的好嘛?」
「那不就行了。」
「去養吧。」
南卉一臉笑容,「你想呀,那麼多成親的女人,不是還有三五好友嗎?」
「友情和愛情不一樣,欣賞和喜歡也不一樣。」
「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她拍拍殷念的肩膀。
十分鼓勵地說。
殷念就知道!
她一臉興奮的站起來,南卉說話也好聽,次次都說她想聽的話,難怪她喜歡她呢。
「行了,我知道了。」殷念一下就雀躍了起來。
「那我去忙了。」
只是走出兩步,殷念又轉身看向南卉:「南卉,你不想離開這裡嗎?」
南卉非常誠實,卻也是無奈的笑了笑,「怎麼會呢?我做夢都想離開這裡。」
「你呢,殷念。」
南卉突然問:「你想離開這裡嗎?」
殷念歪著頭,露出一個困惑的神情,「我是這裡的皇,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南卉升起的一點期待落了空。
卻聽見殷念說:「若是有我看不順眼的,驅逐出去就行了。」
「我不離開。」
「我要讓別人離開。」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關押著南卉的密室。
外面那些蟲族雖然對她來去自由這件事情無法說什麼,但還是緊張的往她身後看,生怕她真的將南卉帶出來了。
恐怕到時候,它們還得拼死一戰。
「看什麼?」殷念擺擺手,「我沒有帶她出來,別擔心。」
蟲族們抿著大嘴不說話。
殷念卻沒有計較它們的態度,而是自顧自走到了庫房裡,一腳踹開了庫房的大門。
什麼續骨草啊,白玉生筋果的,有一點算一點,都撈到了自己懷裡去。
當然,她也沒忘記撈點別的好東西用來掩人耳目。
要接手就得快點接。
現在還來得及,不然只怕這點東西還不夠的。
實力越強的人,若是遭受這種程度的傷害,要恢復也越難,因為身體虧空需求的能量也不同。
殷念抱著一團大補的東西,當著所有蟲族蟲兵的面走進了自己屋子裡。
一邊走還一邊往自己嘴巴里塞東西吃。
那些蟲族都低著頭,它們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畢竟雖然它們不受殷念控制,但貪喰一族還是凌駕於它們之上的,就算將庫房裡的東西都吃了,它們也生不出太大的反抗心來。
這殷念不是只拿了一點嗎?
夠可以了。
蟲族們在心底樂滋滋的想,這要是他們的皇林梟,基本上開了庫房不吃個三分之一是不會離開的。
它們只能再度去外面勤勤懇懇的找新的資源。
這種奉獻已經成了一個常事,兩相對比下,完全沒有殷念所想的那種牴觸情緒出現。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發現元辛碎竟然不在了。
她探出靈力大概感知了一下元辛碎的方向和狀態。
確定他沒問題之後。
殷念才迫不及待的將木板打開。
被她藏在地板下的阮傾妘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一臉菜色,看起來狀態比之前還要差。
殷念終於解開了束縛她的靈力。
阮傾妘好不容易獲得自由,有一肚子話想罵,也想支起身子好好教訓教訓不著調的殷念。
「我怎麼會在這裡,殷念你不要胡鬧!」
可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跟貓叫一樣,一點氣勢都沒有。
甚至掙扎著直起來的身體,也被殷念一指頭戳了就躺了回去。
從來沒有如此身嬌體軟過的阮傾妘:「!!!」
殷念蹲下身,兩隻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別動,你體內的毒素即便已經清除乾淨了,可殘留的部分還是會讓你覺得很難受的。」
「至少短時間內你是沒有力氣的。」
殷念說話的時候,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她的臉頰上。
「我的手怎麼了?」阮傾妘這才注意到自己少了一臂,她沒有殷念想像中的失控,只是臉色蒼白了一瞬後便瞬間做出了判斷,「是林梟做的吧。」
「還是混沌藤?」
阮傾妘覺得自己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是誰幹的好事。
卻沒想到對面的殷念突然伸出手指指向了她自己,「是我哦,我砍的。」
阮傾妘:「??」
「我救了你一命呢。」殷念笑著說,「要不是我,你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一隻手了,林梟的毒會把你腐蝕成一攤散發著膿臭的血水。」
「你得報答我。」
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但阮傾妘還是很慶幸自己現在至少活著,斷手斷腳都沒有關係,只要人還活著,就有無限可能。
「你想讓我怎麼報答你?」阮傾妘鎮定問道。
這可把殷念難住了。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她從懷中拿出了不少靈果和草藥,覺得差不多可以用的就一股腦的往阮傾妘的嘴巴里塞。
阮傾妘差點被她粗魯的動作直接噎死。
等將東西好不容易吞下去之後。
她渾身一震。
一股灼熱的痛意開始遍布全身。
「嗯,重新長斷肢應該會挺痛的。」
殷念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用靈力堵住了阮傾妘的嘴,「為了我們兩個好,你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
阮傾妘滿頭是汗,殷念想了想,還是將床上的被子扯了一床出來。
墊在了阮傾妘躺著的地方。
「只能這樣了,痛你就自己忍忍吧。」
殷念拍拍手,重新將阮傾妘放下去蓋住。
可蓋住之前,看著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儘是痛苦之色,她又有點於心不忍。
從旁邊順手抽走了一個枕頭墊在了她的腦袋上。
這才將木板徹底蓋上。
就在以您將阮傾妘安排的妥妥的時候。
元辛碎已經在周圍探查了一圈回來了。
他能感覺到從混沌藤身上散發出來的惡劣殺意。
要不是殷念在這裡,恐怕混沌藤和周圍的蟲族早就對他痛下殺手了。
元辛碎毫不在意,直到探查到幾個方位的時候,被混沌藤警告了。
他才折返往回走。
在心裡悄悄記住了那幾個位置。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聽見旁邊有蟲族小聲議論。
「殷念拿走了好多好吃的。」
「養她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唄。」
「殷念剛吃完飯,哪裡吃得下那麼多,而且那裡頭有幾種對我們蟲族來說還是毒呢,對人族倒是好東西。」
元辛碎聽了一耳朵。
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回去的腳步越發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