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感覺到這些人更生氣了。
「謊言!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小賤人!」
「我們要為自己報仇才對!」
「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們!」
最後這句話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所以這才是詛咒之石,這裡被關了無數惡孽詛咒。
這些惡孽其實連魂魄都算不上。
只能算是惡意凝結的一些執念,無差別的攻擊人,侵占人的意識。
殷念很確定,司徒雪說最開始那波接觸了這些石頭就變得暴躁易怒的那些人就是被這些詛咒影響了。
「我的身體你們怕是要不起。」
「抱歉了。」
「我會殺死混沌藤的。」
「所以你們安息吧?」
殷念鬆開了摁在蛇妮兒額頭上的手。
剎那間。
蛇妮兒整個身形暴漲。
一口就將面前數十個影子吞了下去。
如果說這些詛咒意識對普通人殺傷力巨大的話,那專吃這些東西的蛇妮兒就是它們的克星。
它們的所有惡意只會成為蛇妮兒的滋補品。
看見蛇妮兒暴漲起來的身軀。
它頭上生出了蛟角,背後也出現了巨大的蛟翼。
這熟悉的樣子喚醒了這群詛咒意識的記憶。
「哈哈哈哈哈!」
「是那不怕死的惡蛟又來了!」
他們死死盯著殷念,「別怕,撐死這惡蛟,這女人就會發瘋失控。」
「還當是個什麼了不起的角色呢。」
「原來竟然是之前那種族的後代!」
「讓它吃!」
「吞了它!操控它!」
無數尖銳的笑聲圍繞著殷念和蛇妮兒。
殷念眉頭都沒動一下。
因為這群人壓根兒動不了她。
蛇妮兒直接就將那些衝過來的影子直接一口吞了。
蛇妮兒吃嗨了。
一口一口瞬間就讓肚子變得鼓鼓脹脹起來。
它的腦子也好像在這一刻跟著膨脹起來。
那些吃下去的東西,變成了一道又一道的聲音在它耳邊細碎的叨念。
【你這麼強,難道不想徹底掌控那個女人的身體?將她的身體變成你自己的身體嗎?】
【你還想受制於人到什麼時候?】
【我們會幫你的啊,你別怕她。】
【那潛力巨大的身體就是為了你精心打造的,只要你操控了那身體,這世上還有你辦不成的事情嗎?】
【我們聯手,就一定能壓制那個女人了。】
這些聲音不斷的在它耳旁環繞著。
蛇妮兒的眼神變得模模糊糊起來。
它突然停止了吞噬的動作。
直挺挺的轉過身,本來還能彎折的它現在就跟筷子似的。
一條直到尾。
它張開了嘴,對著殷念流出了涎水,滴滴答答落下來。
而他身後,那些詛咒意識竄來飛去。
笑聲越發得意,仿佛已經看見了殷念被撕開的樣子。
【吃了她!就是現在!】
蛇妮兒張開嘴,猛地朝著殷念就躥了過來。
它的牙齒是那麼尖銳。
只需要輕輕一下。
就能將這個不知道憐憫他人的偽善女人撕的粉碎。
他們臉上甚至都已經出現笑容了。
卻見那女人突然抬起手。
咚!
蛇妮兒被狠狠捶到了底下。
嵌入在她腳下的地面中。
殷念兩隻眼睛完全變成綠色。
蟲族意識瞬間打碎了蛇妮兒腦子裡的那點不清醒。
詛咒意識們都躥不動了。
他們甚至看見殷念還給自己弄了個椅子,大搖大擺的坐下了。
她挑眉,那雙翡翠色的眼睛盯著甩著腦袋,眼睛重新變得清明起來的蛇妮兒,輕描淡寫道:「清醒過來了?」
蛇妮兒吐了吐舌頭,點頭。
扭頭惡狠狠盯著那些詛咒意識。
可惡!
竟然敢操控它!
雖然它的蛟生目標就是奪走殷念的身子!
可絕對是它自個兒做的,不能是被蠱惑的。
「那還愣著幹什麼呢?」殷念用手指輕輕撫摸著蛇妮兒額頭的鱗片,「讓那些傢伙看看,到底是誰控制誰。」
「去吧,好孩子。」
殷念從未有過的溫柔,「吞了他們。」
……
自從殷念進去之後。
司徒雪和元辛碎就沒有挪開過眼睛。
而那陣法也沒有傳來一絲一毫的波動。
直到一聲細碎的聲音響起來,兩人才如臨大敵的看向那陣法。
司徒雪感受著陣法上的變動。
可陣法……穩的很啊?
元辛碎也察覺到殷念那邊並沒有任何問題。
他的視線就落在了那顆黑色石頭上。
「是詛咒石。」元辛碎挑眉,「它要裂開了。」
話音剛落。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
那詛咒石竟然被直接炸裂了。
裂開的碎塊落在地上,上面已經沒有任何的邪惡氣息。
「裂開了?」司徒雪喃喃,「這怎麼可能呢?」
之前至少有數千個孩子一起用過這個詛咒石。
可詛咒石頂多就是被削弱一點。
但只要放置一段時間,這些惡孽詛咒就會再生,這玩意兒的頑固她是最了解的。
可現在,一塊石頭徹底廢了?
就在司徒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那剩下的所有詛咒石竟然都對著陣法飄過去。
司徒雪沒有動。
元辛碎更不可能動。
那就只剩下一個了。
司徒雪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要一口氣解決這麼多的詛咒石?」
……
蟲巢核心深處。
混沌藤坐在他常待著的那核心陣法處。
它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不只是和母樹交手留下來的上橫。
更多的是惡孽的反噬。
周圍的牆壁,他坐著的地面上,到處都是白爪。
大概是因為血肉都已經被焚燒完了。
所以只剩下這一副枯爪。
只要他在哪裡,這些惡孽就會跟到哪裡。
混沌幻身以往待在這裡,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多。
可自從上次殷念來過之後。
他就再沒有睡過。
這一次親自出手還是失敗了,他臉上也沒見什麼懊惱和憤怒的情緒。
只見他將無數生生沫敷在自己的傷口上。
傷口立刻就癒合了。
那些白爪發出了不甘的尖叫聲。
不過他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東西。
反倒是一臉若有所思。
「白尋嗎?」
「上一次見到他,他還是在母樹身邊的。」
不知怎麼的,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身上的氣息,倒是有些奇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