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多人啊？」周少玉嚷嚷著，「不要再往裡擠了。」
阿桑發現自己背後竟然還有一個，想扭頭看看，卻扭不過去。
只能努力往前擠，一邊擠還一邊說：「怎麼？就許你們萬域的人來開小灶？」
「我們也不比你們差好嘛！」
「哎呦後面誰啊，總擠著我？怎麼不出聲啊？」
「母樹讓我們過來到底幹什麼啊？殷念你知道嗎？」大家齊刷刷的看向殷念。
殷念：「……」
如果她說她連他們會來都不知道，他們會信嗎？
「母樹？」殷念試探性的敲了敲母樹的木壁，「這是幹什麼啊？」你想要仔細呵護的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可母樹不僅沒有回答她。
反倒是直接往每個人腦袋上都投了一個黑黢黢的扭曲空間。
殷念覺得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高速翻滾了起來。
等恢復之後，發現自己一群人都被疊成了一座小山。
很不幸的。
她是小山里被壓在最下面那個。
「快起來！」在最上面的阮傾妘聲音都有些不穩，「把法器拿出來。」
能讓阮傾妘這麼驚慌的。
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大家什麼話都沒說。
紛紛拿出法器，還沒看清楚面前的景象時就已經自發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圈。
等殷念抬起頭將面前的景象看清楚的時候，就算是她這樣的心態。
也忍不住心頭一跳。
只見面前的天空有無數張詭異的巨獸臉龐。
天空的顏色，絲毫沒有泄露出來的。
因為它們龐大的身軀和臉就已經將天空遮的嚴嚴實實。
尤其是這四張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
其中還有一個嘴角從中間裂開，蔓延到臉上留下道道血痕的巨獸，模樣猙獰可怖，散發出來的威壓也是最強的。
「這不是裂口獸嗎？」阿桑發出了驚呼聲，「已經滅絕的獸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不只是裂口獸。」
「你看看這四周。」
旁邊的紅緋沉聲說：「還有很多呢。」
大家把自己的視線從天空上撕下來。
才注意到周圍暗處那一雙雙眼睛，和模模糊糊能看清楚的身影。
都是奇形怪狀的獸類。
唯一能讓她認出來的居然是只小麒獸？
在大獸周圍蹦蹦跳跳的。
和獸王同族啊。
不過每隻靈獸的原型看著相似，但其實又各有不同，比如獸王變出原型的時候，它左邊蹄子上就有一塊比較大的白磷片。
而這隻蹦蹦跳跳的小麒獸是沒……艹啊！
它也有白鱗片？
而且長的位置和獸王的位置一模一樣。
「獸王？」殷念沒注意直接就脫口而出。
旁邊的阮傾妘看了她一眼，「這裡哪裡來的獸王？很明顯都不是一個時空。」
他們詫異，但卻沒有多害怕。
因為這很顯然是母樹帶他們過來的，母樹帶他們來這裡，總不是為了弄死他們。
「不是，那就是獸王，就那隻，現在撅著後腿在舔腚那個！」殷念直接指向擺出高難度動作的小獸王，「他的腿上那塊白鱗片，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獸王。」
眾人：「……」他們真沒注意什麼白鱗片。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了母樹的聲音。
「是的，這就是獸王，不過是獸王小時候了。」
「你們現在看見的，是鼎盛時期的領地情況。」母樹甚至沒有在他們面前用幻身，只是用聲音知會了他們一聲，「你們現在看見的都是曾經在領地上生活過的獸族。」
「時間法則？」殷念試探著猜測。
「不是。」母樹卻一口否認了，「是模擬造出的，適合你們訓練的訓練場。」
「可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是真實的。」元辛碎的感知是在場最敏銳的，「並不是你用幻境虛構出來的。」
「自然。」母樹接話，「這些都是用精血和屍骨凝練出來的。」
「你們可能不知道，告訴你們也沒什麼。」母樹輕聲說，「在領地上，只要有強者死去，我會抽出他們未散的一部分神魂保留著，再保留下它們完整的屍骨，就是為了打造這個遠古訓練場。」
「而現在還活著的那些強者，我也讓他們留下了精血，比如獸王，靈崑，還有魔王他們也都被我抽過精血。」
「只是這樣塑造訓練場上原型的時候就沒有屍骨神魂的效果好，除非等他們死後，再把屍骨和部分殘留的神魂抽出來。」
也不是所有強者都正好在母樹周圍去世的。
死透了便抽不出未消散的神魂了。
神魂其實也做不了什麼，至少不能死而復生，所以很多人會將自己的神魂固封一部分在一些秘境，或者是自家傳承的墓地里，引導下一代強者。
人人都覺得強者享受了領地上最優等的資源，不少人還為此憤憤不平。
卻不知道，正是因為如此。
連他們死後，屍骨都會成為培養下一代的另一種『資源』。
「遠古訓練場只能開啟一次，這僅僅一次的機會，還是踏在這些已經離開的戰士們身上變強的機會。」母樹聲音透著幾分蒼涼，終有一日。
她也會變成這樣的資源。
只是希望那時候，已經是不再需要廝殺的年代。
周少玉等人神情凝重。
「我們會好好珍惜的。」鈴蘭站在自己姐姐紅緋旁邊篤定道。
「不是珍惜。」母樹聲音重了些。「是往死里學。」
「況且，你們真的能不能往死里學，還得看它們對你們滿不滿意。」
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不會以為它們在這裡就完全沒有自主意識，是被我操控的吧？」
大概是因為這個訓練場來的太不容易。
所以母樹也不介意說的詳細點。
「你們只是第一波被選出來的人，如果它們對你們不滿意，你們就會被踢出去，由外面的人補上。」當然，選進來的都是實力強，且母樹已經排查過絕對不會是叛徒的人。
可這樣的人，在母樹領地也不算少數。
就說萬域，也有很多人輪得到。
「一輪十五人，不是你們挑它們，是它們挑你們，明白了嗎？」
等會兒？
十五人？
他們不是十四個人嗎？
連殷念也開始扭頭看向四周清點人數。
最後大家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左手拿著一個鍋鏟，右手拿著一個鐵鍋的圓臉盤男人身上。
男人沖他們尷尬一笑，隨後熱切的目光看著殷念。
大家：「？？」
不是，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