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恨不得在空中翻半個圈。
她真是沒人分享。
不然肯定指著自己那邊幾個有鮫人血統的好好說上一句：「我們領地的鮫人游的比其他鮫人快！」
「母樹領地的人真傻，都看不出來。」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出來的。
至少殷念現在就盯著那幾個來自芽芽暫時管理的那個領地的小鮫人。
「芽芽領地上的異族，好像比其他人的強一些？」殷念喃喃，「為什麼呢？」
雖然差別不大，但殷念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魚鱗比其他人的多一些。
尾巴也稍微更偏向魚尾的樣子。
但是很快，這些人就沒入了最後一關中。
永夜之地。
水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和之前沙地，海域那種明面上的危險不一樣。
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很壓抑。
大家甚至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但很快，水鏡里的景象就清晰了起來。
大家看見裡頭的人一進去，就開始四處摸索。
「怎麼回事？」有人疑惑，「就算是黑到一定程度，也不該什麼都看不見吧？」
只見兩邊的人都各自靠著牆壁，不敢輕舉妄動。
有子樹領地的參賽者問：「你們在哪兒？」
旁邊有他的同伴聽見聲音，頓時將人從旁邊一拉，「我在這裡，你也看不見了嗎？」
「嗯。」
「雖然黑，可我們有靈力護眼，還有精神力，不至於一點都看不見。」
「是這個賽場就是這樣的吧。」
賽場外的大家也很快察覺到，這就是最後一關『永夜賽場』了吧？
「是啊，永夜。」殷念喃喃。
果不其然見到那最先出聲的兩人很快就往一旁躲開，而他們剛才站著的位置，出現了兩個母樹領地的參賽者，他們的拳頭直接在那兩個位置打出了一個大坑。
「是母樹領地的人，打！」
那兩人也迅速反應過來。
沒有了視力，還有聽力不是嗎？
殷念伸出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已經打成一團的人，全都頓住了。
聲音……也聽不見了。
即便是在黑暗的環境下，對這些常年在與蟲族作戰的人來說，打一架並不是難事。
可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見呢？
殷念之看見幾個人對著面前的空氣一臉慌張的撈了好幾下。
場面頓時就變得滑稽起來。
「這……」阿桑嘴角狠狠抽了抽，看向天空上的殷念，「嘖，之前總說殷念心眼子多，看看『元辛碎』，這心眼子多髒啊。」
「本來可以直接煉心的。」
「卻還要先剝奪五感在戲弄他們一通。」
可怕，還好母樹是直接染給他們煉心的，沒讓他們聽不見也看不見。
很顯然，水鏡裡面那些參賽者都已經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對他們來說，這種寂靜簡直比之前的每一場都要可怕。
「這才叫永夜啊。」殷念輕聲說。
母樹撫摸在水鏡上的枝條抖了抖，其實母樹就是無意義的抖。
但是在眾人眼裡看來，就是準備動用法則了。
他們猜對了。
法則確實要開始用了，只是很可惜，並不是母樹親自上。
而是殷念。
殷念對這個法則已經相當熟悉了。
很快，那些原本還能站著四處摸索的人都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
當然，他們所承受的【過去法則】的難度，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殷念在母樹那邊承受的難度是十成的話。
那殷念平常給周少玉他們用的到現在也不過是六成。
阮傾妘的話高一些，有九成。
而現在這群人。
她只用了一成的力道。
能醒過來的，就算通過，醒不過來或者在【過去法則】中沉淪的，就算是失敗了。
「這一關咱們就這麼傻坐著？」
小魔君最先站了起來，「應該沒有這麼快的，我先去修煉了，等決賽的時候我再過來。」
可沒想到他剛站起來。
就聽見了人群中出現了一聲驚呼。
小魔君扭頭看去。
竟是水鏡中有個矮小的身影一隻手撐著牆壁，緩緩的站起來了。
她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被撈出來的一樣。
矮小，瘦弱，身上還有很多傷口，既不是之前大出風頭的鮫人族，也不是子樹領地這邊的高戰力人群。
前兩關走來，根本沒人注意到她，十足的默默無聞。
可現在，她卻是唯一倒地的人群中最先一個清醒過來的。
所有本來打算走的人都挺直了脊背。
「她醒過來了？」
「這麼快？」
這下大家屁股又重新黏在凳子上了。
阿桑神情凝重。
「不對，母樹對他們的煉心試煉應該沒我們這麼厲害。」
「不過那馬上醒過來也是很厲害了。」
阿桑眯起眼睛，不知是在想什麼，嘴上只說：「再看看。」
殷念盯著底下那瘦小的身影若有所思。
下一刻，她再度出手，這一次，將【過去法則】的試煉難度從一成提到了兩成。
那瘦小的身影還沒來得及走出幾步。
就又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銀奶奶看向殷念，「是沒通關嗎？」
「並不是。」殷念解釋給所有不明所以的人聽，「是她通關了，但是母樹加強了煉心的難度，若說之前是一成的難度，現在就是兩成。」
「當然，無論她有沒有通過這兩成的考驗，都算她通關能進決賽。」
聽完她的解釋，眾人才恍然大悟，同時也看向了母樹。
心道：「母樹這是明擺著對這個姑娘有興趣啊？」大家看了看這小姑娘的編號，三百零一號。
母樹感受著眾人的目光。
她：「……」
其實是殷念對她感興趣，並不是她。
但能怎麼辦呢？
只能幫殷念遮掩了。
母樹沉默回應一切。
這一次三百零一號倒下去沒有馬上就爬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就在大家覺得可能上一次是誤打誤撞的時候。
她垂在旁邊的手指頭突然抽動了一下。
紅緋整個人往後靠，算了算時辰，相比於之前第一次，才多出一盞茶的時間。
她整個人往後靠，「哇哦。」
紅緋視線掃過在場不少大大小小的勢力。
果然看見這些勢力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三百零一號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將額頭上大顆的汗珠都用手甩掉，在岩壁上留下了一串痕跡。
她腳步堅定，繼續往外走。
殷念稍稍轉動一下手腕，三百零一號再一次撲倒在地上。
這一次不用別人問，殷念先主動說了句：「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