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玉等人都面色古怪的看著殷念。
他們還以為殷念會過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以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將芽芽籠絡過來呢。
芽芽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可我出去,那個女人會感應到我。」芽芽剛才在母樹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殺意。
令她心驚又心冷。
「而且我爹爹……」芽芽搓著手有些不安。
她從來都是白娘娘說什麼,她做什麼。
白娘娘對她來說,是困住她的壁壘也是保護她的巢穴,猛地有外風衝進來,便吹的她不知所措了。
而周少玉等人更是見鬼一樣齊刷刷的看著她!
殷念讓她出去,以她的立場應該很快就拒絕才是,咋地?還真出去玩啊?
他們並不了解芽芽,但阮傾妘已經和芽芽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她已經算得上是了解了一點,對芽芽會有這種表現並不吃驚。
這道理就好像,有些孩子的父母更喜歡哥弟並不喜歡她,對她動輒打罵,可孩子卻還是離不開自己那家庭。
因為太缺愛了。
就算是一場幻影也想抓住。
更何況殷念待她又是實打實沒有惡意。
嗯,惡意都衝著白娘娘去了。
「母樹一直守在領地中,只要你不進領地就沒關係。」殷念分析給她聽,「至於你爹,你都已經這麼大了,也該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了。」
殷念一隻手落在窗框上,一下下撫摸著跳上來的呱呱。
「芽芽,不管怎麼樣,你若是為了你爹爹,往後走到了要殺我的那一步,你我若真的未來有對立的一日,那我對你也不會手軟。」
殷念聲音極為認真,「可那也不是現在。」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嗎?」
「你不想知道母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哪怕最後終有一日,你我要站在對立一方,那也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你來說,是對是錯吧?」
芽芽的指甲勾著自己手邊的衣服。
她不願意去想自己和殷念對立的場景。
從回到這裡開始,她就下意識抗拒這個畫面。
「走吧。」殷念一把抓住她的手,「帶你去看看別的。」
袁潔她們就見那芽芽被連拉帶拽的,看似糾結,實則沒有任何抗拒的就被殷念帶走了。
元辛碎一臉緊張的走在兩人身後。
眾人:「……」
芽芽也就糾結了一會兒,跟著殷念和上次一樣,一塊兒悄悄收斂了氣息出去之後就自然問道:「還去抓兔子嗎?」
「不,當然要帶你做點不一樣的事情。」殷念領著一大群人,遠遠一看就像是鴨媽媽帶著一群小鴨子一樣。
周少玉悄悄湊過去,在阮傾妘身邊低聲問:「殷念不會是要將人直接拐走吧?聯合母樹一塊兒給她控下行不行?」
阮傾妘沒說話。
袁潔忍不住叫他閉上嘴巴,「動動你的腦子吧!你把她扣了,白娘娘會怎麼樣?直接殺紅眼,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開戰嗎?我們需要的是時間。」給大家變強的時間。
周少玉聳肩,「行吧,我閉嘴。」
「嗯?」只是等他回過神來,卻猛地慫鼻子深嗅,「為什麼我好像聞到了藥味?」
「很濃郁的藥味?」周少玉激動起來,聲音略微拔高了一些。
「很濃的藥味?」前面的芽芽古怪的扭過頭,「很淡的藥味吧?你說錯了。」
話音落下,眾人面前就出現了一座長滿了各種天材地寶的靈藥山。
周少玉親眼檢查了這些靈藥。
頓時長出口氣。
而另一邊,芽芽也鬆了一口氣。
兩人滿是自信的衝著對方齊齊說。
周少玉:「看,我就說是濃的藥味,這麼多珍貴的資源!」
芽芽:「我沒說錯,是很淡的藥味,這些藥根本稱不上好。」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完一句話,但兩人說完之後,一起愣住了。
袁潔和方曦她們都下意識看向了芽芽。
芽芽被這麼多人看著,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有些緊張的捏住了自己的手,總感覺,她好像說錯了什麼話。
還是阮傾妘看了大家一眼,「芽芽的身體情況你們是知道的,這些藥對她來說確實不算藥。」
又扭頭對著芽芽說:「雖然對你來說,這些藥幾乎沒有價值,但對我們大家來說,這些就是救命的藥。」
芽芽還想說什麼。
被殷念摁著頭馬上壓在了地上。
芽芽嚇了一跳,卻見周圍周少玉他們也都趴了下來。
「怎麼回事?」芽芽慌張看向四周。
很快,她的面前就爬過一個高高的蟲族。
芽芽曾經見過一兩次蟲族,遠遠的,但這麼近距離的當真是第一次。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說了句:「好醜。」
「這是蟲族的資源地。」殷念壓低聲音,「你的資源都是你爹爹拿來給你的吧?今日要不要試試自己去取資源?」
「拿它們的嗎?」芽芽指了指那些蟲族。
「當然,你不想知道靠你自己,能取到多少資源嗎?」殷念慫恿。
芽芽有些興奮,又有些懷疑自己。
她只將自己的枝條交給爹爹用過,幫爹爹抵擋攻擊的時候感受到過那個女人的攻擊。
屈指可數的幾次遠距離交手,甚至稱不上交手。
她都感覺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那個女人劈開。
那麼強大的戰鬥力。
「我對付一下自家那些小嘍囉是可以的,但是蟲族,我沒有和它們交手過。」芽芽有些遲疑,因為爹爹有幾次在領地上接待蟲族過來的人,都表現的非常客氣。
而且每次都安排她遠遠的避開。
「沒事,你就放手去做。」周少玉在後面期待的雙腿一抖一抖,「我們給你兜底呢!」
「就是,到時候拿到手的東西,我們大家一塊兒分。」方曦看著這漫山遍野的資源,眼睛都紅了。
要知道她們已經閉關訓練了很久,雖然對很多人來說就是短暫的兩個月。
但要知道,萬域的人個個都隨了殷念,往日裡都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身子劈成八瓣兒來用的。
「咱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只出不進了,看著庫房裡的東西縮減下去,我心臟都一抽一抽的。」周少玉捅了捅旁邊的玉呈,「光頭,你怎麼看?」
玉呈拉了一下被撞歪的袈裟,「可以一試。」
其實這一塊資源山,在芽芽看來當真沒什麼的,還不如兔子肉吸引她。
但看著大家眼冒綠光的樣子,她不知不覺就緊張了起來。
方才的氣氛,連她都能感覺到十分尷尬,她和他們好像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可現在沒有了。
她如果辦好了這件事情,是不是就不會像剛才一樣了?
這麼想著,芽芽低著頭,擠進了圍成一團的圈子裡。
不知是有意無意,為了緊貼在這裡她最覺得熟悉的殷念,一屁股將擠在殷念旁邊的元辛碎和阮傾妘擠開了。
元辛碎:「……」
阮傾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