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枝條的守衛一疊聲的說自己錯了,見芽芽沒有要再折騰他的意思,慶幸的跑了。
一個激動。
倒是忘記了,裡頭這位可不是好惹的。
「呱呱。」小青蛙不斷在芽芽的手心裡跳動著。
芽芽見狀陰沉了一張臉,也掐住了它的脖子將它提溜起來,「怎麼?你覺得我給的不對?」
「那女人自己先欺騙我在先!」
「都快一個月了!」
「她還是沒有來找我!」
「她說的話都是騙人的,那我自然要教訓一下她。」
小青蛙不斷的在她手心裡掙扎。
「你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我要將你剝皮吃肉!」芽芽捏住了它的嘴巴。
小青蛙委屈的『呱』了一聲。
「而且,我們本來就是敵對的關係。」
芽芽本就非常習慣自言自語,更別提現在她已經不是自言自語了,對面有隻小青蛙,她的話變的尤其多,「我這樣做才是對的。」
「你贊同不贊同」她晃了晃手上的小青蛙。
小青蛙憋憋屈屈的張口要呱。
「嗯,贊同。」
芽芽抿了抿唇,開口:「你也贊同對吧?我……」等會兒,是誰在說話?
話音一頓,芽芽猛地轉頭。
窗口處,殷念半個身子掛在窗台上,笑著看著她,「我贊同你,所以你可以把它放下來了嗎?」
「它開了點靈智,但是也還沒有成長到可以和你對答如流的境地。」
「放過他吧,他只是一隻小青蛙。」
是殷念。
芽芽腦子裡『轟』的一聲,她捏著小青蛙的手鬆開了,小青蛙掉在地上飛快的蹦躂走了。
可芽芽身後的枝條如利劍一下朝著殷念的心口刺了過去。
咬的自己牙齒咯吱作響,「你還敢出現在這裡!你欺騙了我!」
芽芽大怒。
殷念閃身避開了枝條,一邊撐著窗台躍進屋子裡,一邊說:「為什麼不敢?這不是我朋友家嗎?而且我騙你什麼了?」
「咱們兩家是敵對關係,但是不影響我們做朋友不是嗎?」
「大人們之間關係不好,干我們小孩兒什麼事情呢?」
她這段時間和母樹對練習慣了。
看著芽芽的枝條抽過來,比起母樹的來說,還是非常稚嫩的,下意識的伸出手,竟叫她抓住了芽芽的枝條,芽芽的枝條比起母樹的枝條,要柔軟很多,嫩生生的,卻沒有勃勃生機。
芽芽面色也是微微一變,短時間不見,殷念好像變得比之前更靈活了?
不等她細想,枝條已經被殷念輕輕扯了一下,她人被帶著往前走了一步,殷念上下看著她的衣服,先是拍了拍她的裙擺,「你這裙擺拖的長長的,不方便,去換個方便行走的。」
「憑什麼換!」芽芽不高興。
「你不換,我們怎麼出去玩?」殷念瞄了一眼她的裙擺,「你這裙子,一看就是你爹為你準備的,花里胡哨的,一點都不實用,穿著這種裙子,打架都不方便。」
「我的裙子都是我爹爹親手做的。」芽芽略有些驕傲,可說完之後神情又淡下來,「我不能出去。」
「你也看見了。」她身上的細絲顫抖起來,「殷念,你既然是那女人手底下的人,對我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我這個樣子,像是能出去跟你一起的樣子嗎?」
「你是故意來譏諷我的?」芽芽的枝條又捲起來,隨時準備攻擊殷念。
「誰說你不能出去的?白娘娘說的?還是那些守衛說的?」殷念發出一聲嗤笑,「對,他們是巴不得你天天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要去。」
殷念不等芽芽發怒,手上就出現了一個法器盒子。
「這是我托朋友新做出來的法器。」
「你自己試試看。」
「能將生命本源和靈力存在這裡。」殷念摸了摸連接著芽芽的細絲,「這些細絲不能斷,但只要你帶著這個,就能出去個小半天。」
芽芽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當然,更多的還是懷疑,「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我怎麼知道你的這個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
「若是你在這東西里動手腳,要害我怎麼辦,我……」
「芽芽。」殷念驟然出聲打斷她,「你和母樹的法則一脈相承,你用法則問我吧,辨善惡。」
「你問我。」殷念直視芽芽的目光,她眼睛裡像是有灼熱的火星子一路要燙穿芽芽的心臟,「這盒子,到底是不是用來針對你設了埋伏的盒子,這盒子,到底是不是為了帶你出去玩做的盒子。」
「你可以再問我。」她的聲音很輕,但在芽芽耳旁,卻仿佛帶著音爆之聲,以非常霸道的架勢擠進她排外豎起的高高圍牆裡,「你可以問我,對你到底是帶著惡意來的,還是善意來的。」
「我對你。」
「問心無愧。」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過的好,芽芽。」希望你別墮入深淵,成為和白娘娘一樣的人。
芽芽怔在原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能辨善惡。
所以那些人都害怕她,也害怕自己的父親,所以他們有意識的避開她,生怕自己心中一些不好的想法被她發現了。
她知道自己不用問,殷念的眼神告訴了她一切,殷念說的都是真的。
「我父親,和你們是敵人。」芽芽聲音有些乾澀,「你也是我的敵人。」
「而且可能馬上,我們兩邊又要打起來了,我不可能幫著你,不幫我父親的。」
殷念沉思了半晌。
芽芽垂下了頭。
「這倒是個問題。」殷念沉聲道,「你父親,我確實不喜歡他,母樹也不喜歡他。」
芽芽的心也一點點沉下去,很多事情,她只是不說,但是她都明白,比如自己父親和母樹之間的問題,父親依然深愛著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要殺了父親。
「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殷念突然笑起來,她鬆開了抓著芽芽枝條的手,「我說了,那是大人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一塊兒出去玩吧,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