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細細感受著從斷枝中傳過來的氣息。
沒錯沒錯！
有殷念血的氣息，還有法則之力。
和她身上的法則之力一模一樣，只能是那個女人的！
「咕呱，咕呱。」血的氣味兒大概是刺激到了青蛙崽子，它縮在角落焦躁不安的跳叫起來。
芽芽被它的叫聲驚回了神。
它用自己的枝條做了個小窩，在上面蓄了一團水，擺在了正焦躁不安的小青蛙面前。
小青晚嚇壞了，一頭就扎進了那團水裡，呼哧呼哧的蹬著自己的腿兒。
芽芽托腮看著它，「你說她之前說的那些話是騙我的嗎？」
「我爹他……」芽芽露出了糾結的神情，「不會的。」
她用力搖了搖頭，「爹爹說了，那女人是敵人。」
「還經常說一些花言巧語的哄騙別人。」
「我相信爹爹。」
她自個兒安慰完了自個兒，起身想要去拿那藥。
可臨到頭，拿了兩顆又放下了。
再度轉身幾步走到了小青蛙面前，「你說，明明那個女人都不要我們了，我爹爹為什麼還非得湊上去呢？」
「雖然那女人花言巧語的，可她之前跟我說大話，好像也沒有被我抓到是騙人的證據的。」
「那是不是表明她說的是真的？」
小青蛙將腦袋從水團里鑽了出來，朝她開口：「呱呱？」
芽芽又將它戳了回去。
「我只能養你幾天，不會一直養著你的！」
「你和那個女人一夥兒的吧？」
「她抓你過來，讓我養著你。」
「我若是一直養著你，那殷念可要太得意了。」
小青蛙：「？」
「你也不要太得意。」
「我遲早給你收拾了丟出去！」芽芽兇狠的瞪著眼睛。
小青蛙繞著水團遊了一團，盯著她蹦躂了兩下，「呱。」
「哼，小東西少盯著我諂媚，你討好我也是沒有用的。」
「等殷念下次過來，我就將你丟還給她！」
……
「噗。」池子裡，從池底再度恢復了大半身軀冒出來的殷念重新吐出了一口池水。
可是池水裡有青骸池水。
她嘴裡鮮血淋漓的。
殷念一邊抹嘴，一邊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枝條。
心情還算是不錯。
那小丫頭現在該知道她沒有騙她了。
不過她確實沒有騙她。
「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白娘娘的管束下，我不信她對外界不好奇，對母樹不好奇。」殷念喃喃道。
若是對母樹不好奇，怎麼會一直留著母樹給雕的木雕娃娃呢？
「主人，你要去見芽芽嗎？」蝸蝸從池水中游過來，背上還托著正在踩水玩兒的小半翅。
「我……」
殷念剛要說話。
就聽見外面突然傳來了動靜。
一聲賽過一聲的大。
山石都從頂上滾滾落下來。
「這是怎麼了？」殷念趴在池邊看著。
很多動靜都是從下面傳上來的。
「應當是第一波去地宮修煉的人。」蝸蝸興奮道，「他們好像在對招。」
這番動靜自然也吸引了領地之上其他人。
問題是這對招之下，竟然還隱隱能從地底感受到法則之力的波動。
「這是怎麼回事？」
靈靈他們剛帶著人從訓練場跑出來。
就看見母樹枝條齊齊揮下，就下了一層禁制封印，將那些波動都給壓住了。
地面也不再震顫，母樹平靜的看著匆匆忙忙跑過來的眾人，仿佛無事發生。
靈靈眾人：「……」
母樹，你不會以為你摁住了這些動靜，我們就不知道了吧？
果不其然，走在後頭的阿桑最先沒忍住。
「母樹，方才我好像感覺到了法則之力的波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異族那些人嗎？」
「當時，當時您將他們關進地宮裡，他們只出來過一次，後頭都沒有出來了，方才我們還感覺到了法則之力的變動。」
不過他們不會覺得那是異族發出來的。
只會覺得……
「母樹，他們是不是說了什麼冒犯您的話？」阿桑結結巴巴道，「他們也是因為家人離世太傷心了，不是有意的，但是您要教訓他們，我肯定是站在您這邊的！」阿桑邦邦拍著自己的胸口。
「不過，要是打的太傷了，叫他們沒辦法對抗蟲族叛軍就不好了，對吧？」
他們覺得那是母樹打人鬧出的動靜。
殷念：「……」
蝸蝸等崽子：「……」他們竟然覺得這事情若是發生在母樹身上一點都不違和。
畢竟殷念被吊起來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母樹沉默了片刻，非常爽快的將此事認了下來，「他們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自然要罰。」
「你們修煉你們的就好。」
「上一次你們種樹的獎勵我已經讓人分發下去了，都收到了嗎？」
阿桑猛猛點頭，又有點不甘心。
竟然又是萬域那幫傢伙拿的最多。
這次肯定要超過他們！
「很好，訓練自然是要繼續的。」母樹說完，就看見點前這些人都挺起了胸膛。
「接下來，我會將你們分成潛力不同的大團隊開始不同的修煉。」
「天賦好的，得到的資源數量和修煉的辛苦程度一定是對等的。」
母樹話音剛落。
底下就有人急了，這不就是將人直接分成三六九等嗎？
「母樹，請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雖然天賦不夠，可我們會非常非常努力，比那些天賦好的更加努力，若是一開始我們能分到的資源就定量了，這叫我們如能和努力的起來？」話直接，可道理不糙。
若是分了幾個團體，就好像給學院裡的學生分了甲乙丙丁等。
甲班可支配的資源本就是最多的，這樣丙丁班的學生該生不出多少志氣了，反正再努力，也拿不到多少東西。
雖然這可能是很多時候的默認規則。
但這樣明明白白的攤開了說，更叫人絕望。
殷念不斷的運轉全身靈力適應著青骸池水，甚至開始讓身體吞噬青骸池水，見狀也挑眉：「是母樹的風格，但若是等級定死，確實是不好的。」
「我想母樹應當會給排名在下位的團隊晉升的機會。」殷念仔細思慮後，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可就在殷念話說出口之後。
就聽見母樹以一種非常肯定的態度道：「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們的價值本就不一樣。」
「沒有天賦的人，再努力也是白搭。」
「你以為你沒有天賦，靠著努力能追上天縱奇才之人。」
「那你怎麼就能確定，人家一直在吃喝玩樂呢？」
「有天賦的人，也都是非常努力的。」
「所以不要說那些傻話。」母樹直視說話的那人，「我的判斷從不會出錯。」
殷念逐漸目瞪口呆。
但心中又有一個聲音。
啊，這才是母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