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樹與混沌藤再次對撞在了一起。
她來勢洶洶,無人能擋。
母樹的一根枝條似乎有自主意識,在一眾蟲中,狠狠抽在了重重的背上。
他瞬間吐出一口血。
轉身對上了那高高在上神祇的眼。
「早就聽說,有個小蟲子,一直在覬覦我我的司法使。」母樹神情淡漠,從他的腦袋,一路打量到他的腳尖,那一條分出去的枝條更是招招對著重重的死穴攻去。
見他狼狽閃躲,母樹聲音裡帶著不解。
「你實力如此一般,天賦倒也算不上無可替代,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勇氣,覬覦殷念那樣的人。」
她的枝條終於抓住了重重的一條足肢,正要狠狠掰下。
卻被旁邊衝過來的幾個門主直斬而斷。
它們瞬間將重重圍在中間,頂皇早就告知過它們,母樹這次過來,可能會針對重重。
畢竟他和白娘娘就針對了她最看好的殷念。
「果然叫咱們大人算準了!」豈能叫母樹如願?
「不行啊!」門主們咬緊牙齒,但還是扛不住那些抽過來的巨枝,「這打不死的老怪物太強了,我們的蟲洞都被打砸了許多了。」
「不快點將她重創,反倒是我們耗不起!」
若是殷念在這裡的話,就能再一次確定『天花板戰力』的重要性。
只是少了一個全盛時期的頂皇抗住母樹的進攻罷了。
這些平常給殷念帶來不少麻煩的蟲族竟然拿她毫無辦法。
倒不是說母樹當真大殺四方了。
而是在這些人重創母樹之前,她能將它們的蟲洞巢穴砸的七七八八,還能重創一些小蟲崽子。
母樹看著面前蒼老不堪,散發出腐臭氣息的混沌藤,「混沌,不過數千年不見,你就已經如此頹敗了嗎?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就是飼養貪心極盛的種族的代價。」
混沌藤似乎是惱怒至極,不斷匯聚著力量往母樹身上抽打來。
可母樹豈會怕它?
只見她背後萬千法則雷動,她代表的是現在,是如今的天道,過去與現在,自然是現在分量更重。
就在蟲族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準備接下母樹醞釀的大招時。
只見母樹瞬間抽身,一個呼吸間,人就已經躥出八百里。
別說蟲族了,連頂皇都傻住了。
母樹這般大張旗鼓的殺過來,難不成只是為了打殺一些小蟲族?和一些蟲洞?
混沌藤也愣了一下,但它失去了兩顆神果,狀態一直都不好,現在能不戰,自然是最好,飛快的一搖身子就鑽入了地底。
「她這一趟來,到底是幹什麼的?」門主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摸不著頭腦。
她撤的太快,就好像……這一趟過來就是巧合罷了,不是她自己精心設計的。
「大人,您看?」它們自己想不通,自然就跑向了頂皇那邊。
頂皇將破損的神識從混沌藤中抽離出來。
口鼻溢血。
但他毫不在意的擦掉了。
「叫蟲族繼續觀察那邊的領地。」他吐出嘴巴里的一口血絲,抬眸看向不遠處低著頭喘著氣的重重,「母樹今日行事雖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但她過來,肯定是有目的的,難不成是為了給殷念找場子?我們傷了她最喜歡的年輕一代,她就來殺重重?」
「罷了,這理由倒也不是很站得住腳,不過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他深吸一口氣,殷紅的一角唇微微上翹,「她越是這樣,有人就越待不住。」
門主抖著自己受傷的足肢,「誰?」
「一個愛慕她愛慕到發狂的瘋子。」
……
母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領地中,解開了封印。
解開封印的那一剎那。
不少實力不弱的人抬起頭,深深嗅了嗅,「怎麼有股血腥味兒?不很濃,是我聞錯了嗎?」
他們十分警惕。
四下看了看。
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動,「難不成是我種樹種多了?」
「將土腥味聞成血腥味?」
血腥味自然是從蟲族那邊染回來的,從母樹身上散發出來的。
但母樹掩藏的好,誰都沒注意到。
終於能信守約定的母樹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殷念的池子旁。
她已經將新的池水吸收的差不多了。
母樹從容的將一大團的青骸池水丟進去。
緊閉著眼睛正在寫修煉的殷念睜開眼睛驚喜道:「我以為你忘記了呢。」
「我答應了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母樹給了殷念高傲的一眼,「收起你多餘的擔心。」
殷念的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若是讓白娘娘那邊的人看見她現在這血肉一團的模樣,就會知道自己孩子那些傷哪兒能叫傷。
「外面的樹種的如何了?」殷念抬起鮮紅色無皮的左手,在池面上輕輕劃了一下,「我們可以一起催生,用【四季法則】,反正我也會。」
「啊,天道子樹們也會,我們一起,應當可以將晚上種下去的所有樹都催生成功。」
這提議讓母樹無法拒絕,她點頭:「可以。」
她乾脆就在殷念的池子旁盤腿坐了下來。
「我先來,你看我怎麼用。」
「你的【四季法則】並不是主法則,可以再度精進一些。」
殷念自然不會拒絕。
她睜大眼睛仔細看著母樹這邊。
母樹想了想,還抬手在這個山洞,還有整個領地外布下好幾層防禦結界。
因為一旦開始催生,她就不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外界的情況了。
「行了,盯緊。」母樹抬手,一團團的光暈就出現在她身上。
而很快,外面的那些苗子驟然間就開始生長。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是因為如此,沒人注意到。
一群身姿僵硬的人,緩緩靠近了母樹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