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貓著腰飛速前進。
很快就摸到了更深處。
前面有白林地的人把守著,不斷的往外運送著封的十分緊的東西,殷念一看,便斷定絕對是生生沫。
蛾大還在她的天宮瑟瑟發抖。
似乎是生怕殷念也折磨它。
主動道:「他們拿的是我們母親的生生沫,你要是想要的話,最好搶過來。」
殷念在心中重重的翻了個白眼。
蛾大確實沒有蛾三聰明,挑唆她去送菜挑唆的非常低級。
要不是蛾三暈著,估摸著得給她大姐使眼色呢。
「根寶。」殷念輕聲喊了一句。
在天宮中的根寶立刻就伸出根須啪啪的抽打著蛾三,大聲罵:「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上臭嘴,就你那點小伎倆,打量著我們不知道?把人當傻子呢?」
可那麼多的生生沫。
人靈崑打贏了蟲王,拿到這麼多,殷念羨慕,卻也不打算動這個。
她就想看看別的地方還有沒有什麼能撿漏的。
「這就是最深處了吧?」殷念喃喃道,「老狐狸搜刮的夠乾淨啊。」
可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難以忽略的痛癢之意。
殷念撓了撓發癢的後背,心中有了點焦躁感覺。
她明顯感覺到身體似乎不太對勁。
就好像,第一次去巢間之前身體出現的異狀一樣。
殷念原先以為是金粉的關係,可事實證明金粉對她這種精神力強大的人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重重要蛻殼了!
這才過了差不多一月的時間吧?
又要蛻?
殷念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她不能再被拖進巢間裡了。
她不信巢間裡頭那蟲族的老東西不會等著她。
她必須做點什麼。
「主人!」蝸蝸它們也感覺到了殷念此刻突然變得糟糕的身體情況。
「不能再被拖進巢間中了。」
這事兒甚至比生生沫更重要。
後背的痛癢之意來的快,去的也快。
只片刻,殷念後背就已經濕透了。
她扶著牆,汗滴滴答答的淋下來。
「先出去。」殷念心中幾乎立刻便有了決斷。
她避開白林地的人出去後。
便將天宮中那叛徒男人先拽了出來。
殷念蹲下身,笑著拍了拍男人的臉,將他從半死不活的狀態中強行叫醒,「這藥啊,在我掌控下,只要我不想你死,小苗的生命力就會保證你一直不死。」
男人慘叫起來,「別,大人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那豈不便宜你?」
「而且你也別將我看做那種殺人狂魔啊。」
「咱們好歹是老鄉呢,是不是?」
「那天道樹吧,我敬佩它,可它確實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殷念拉長聲音,「太頑固了。」
「對,對對!男人似乎看見了生的希望,一個勁兒的點頭,它一點都不公平,我們明明殺的蟲族更多,卻拿的獎勵是一樣的!」男人不斷道,「我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在那地方早晚只能迎來死亡,可它也不願意將我們送到這裡來!」
「大人!」他再蠢也能感覺到殷念是有事需要他做,跪的特別迅速,「小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力!」
「你們那窩點在哪兒呢?」
殷念不緊不慢的問。
從她臉上半點看不出她其實身體不適。
「窩點這個是真的沒有,都是分散開的。」男人都快哭了,「就,您也已經知道了,上次蛾三那臭蟲能得手,就是我們的人出力了,那些人分散在各個蟲洞為它們做事,也混雜在白林地和魔族之間,彼此之間都是換了容貌的,就算見面了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大人我真的沒有騙您,您看我都這樣了,真沒必要騙您啊!」
他聲淚俱下,生怕殷念想不開了又給他來一下那殘忍的折磨之法。
這種人說的難聽點就是賤骨頭,不將他打服了,骨頭打軟了,小命捏在手上了,他能背刺你好幾刀還不講實話。
「你能聯繫上幾個?別跟我說一個都聯繫不上,你上頭總得有管你的人。」
「有!有!」
這男人點頭迅速,「我能找到三個,您,您是想抓他們?」
他試探問。
「抓他們做什麼?」殷念笑了,「抓了他們,又抓不到所有人,我也不喜歡做無用功,而且我和天道樹的關係吧,也沒有那麼好。」
男人低下頭。
對殷念這話是深信不疑,天道樹那種傢伙,誰能真心和它關係好?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罷了。
而且殷念這個女人,長著就一副自私自利的嘴臉!
也不像是那種會付出的人。
果不其然,殷念下一句話便是,「不過我雖然抓不到你們所有人,可我若是將古樹一族的存在告訴靈崑,想必你們為了打入人族內部,肯定是使用過古樹一族的能力討好過一些人的,你說我能抓出多少來?」
男人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就算抓不完,你們古樹一族也是不能接著用了,而且都不能出現在人前,想來對你們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我給你這藥呢,隨時都能要你的命,也能讓你時時刻刻都變得痛苦。」
男人又開始發抖了。
「我也不讓你做別的。」
「幫我給你的幾個頭帶句話。」
「我這人和善的很。」
「又看在老鄉的面子上,給他們算少點,這樣吧,我要的也不多。」殷念大手一揮,「一千罐生生沫!」
「這事兒我就幫你們瞞著了!封口費,划算吧?」
男人:「……」
「你們在這兒待了這麼久,別跟我說一千罐生生沫拿不出來!」殷念垂眸,「而且人族這邊肯定也拿了好處,蟲族也給你們好處,不然值得你們賣命?」
「算了,還是兩千罐吧,對就兩千罐!」她自言自語,一錘定音,「到時候定個交易的地點,找個沒人的資源地吧,你辦成了事來母樹領地找我就行,地點再約。」
男人目瞪口呆。
這一個眨眼的功夫怎麼就翻倍了。
生怕殷念說三千罐。
男人連眼淚都來不及擦,「好好好!兩千罐!我去說!」
殷念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真乖,別想著耍什麼花招,你跑的再遠,我都能讓你再一次體會無盡的痛苦,明白了嗎?」
男人死命點頭。
「好了,去吧。」
男人千恩萬謝,立刻飛身而起,但飛到一半,又渾身撕裂的從高空墜落。
那一瞬的疼痛讓他無力發出聲音,只能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身後,殷念冷漠聲音傳來:「啊,這不是怕你不信我說的,作死去,證明一下給你看看我有拿捏你的能力,好了這次不逗你了,去吧。」
男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還哭喪著臉說:「謝謝大人,大人可千萬要替我們保密啊。」
待男人走後。
殷念冷笑了一聲,輕聲道:「真是一條好狗。」
說完這話,殷念頭也不回的直接再次往洞裡走。
「主人!」辣辣驚呼了一聲,「你的面具。」
她摘了面具不說。
還沒有躲著人。
果不其然在外頭就被白林地的人攔下了。
「殷念?」靈崑看著她吃驚道,「你怎麼來了?」
殷念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低聲沖他招手,用從未有過的親熱語氣道:「叔,來啊,我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