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寶自己還無法將根須擴到整個萬域,最後還是殷念借了力,才使得整個萬域都穩穩的紮根在領土上。
乾涸的土地上瞬間覆蓋成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膜,是濃郁的靈力開始滋養修復萬域。
眾人臉色十分精彩,尤其是看見這一層白膜時,頗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浪費感。
「不是,怎麼就……這幫人誰啊是?」
他們實在難以置信,一個新來的外放領土竟然將這黃金地段給拿下了。
大家齊齊看向最內圈的十幾個大領地。
要知道,這位置之所以空著,就是因為這些領土都覬覦已久,彼此暗戳戳的比較,摩擦,卻一直難分高下,但內圈的這些領地領主們默認不動這塊地方,除非最後出了個特別強的領土。
可誰能想到呢,被這突然殺出來的領土一屁股坐下了。
十數位領主黑著一張臉,正打算上門去說個清楚。
殷念她們能衝進來,確實證明他們有待在內圈的資格,母樹規定如此,可不代表他們就能在這黃金位置坐穩了,只是殷念他們不懂規矩罷了。
「馬上停下。」
一位左肩上繡著一隻雪鷹的領主對殷念她們道:「你們新來的,可能不知道,這地方是不可以隨意紮根的。」
不遠處,墨天淵微微挑眉。
靈崑似笑非笑,「這在哪兒,第一天安家落戶都是最麻煩的啊。」
看,這麻煩不就找上門了。
不過殷念是真的不錯,這位置也是不錯。
可剛安頓下來的萬域眾人卻仿佛聾了一樣,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般,只顧著低頭收拾東西,破爛的第一學院都只剩下一些斷了的頂樑柱和滿地的灰炭了。
還有萬獸國也是,只能沿著一圈高低不平缺一塊破一段的圍牆看到一個大概的規模。
還有很多很多……
大家是真的很忙,忙著收拾廢墟,重建家園。
「我們和你們說話呢!聽見沒有!」雪鷹領主方才勉強能維持住的從容也沒了,幾步上前試圖去抓殷念的手臂。
可人才往前一步,他的手就先被一層軟乎乎的透明膜給攔住了。
他止步,心中狠狠罵了一句。
忘了!
剛來到這兒的領土母樹都會保護它們三天,這三天裡,這些領地除了自家的人,誰都上不去。
「哈哈哈哈。」墨天淵直接在半空中大笑出聲。
靈崑搖頭嘆息,「這頭小鷹這麼多年過去了,遇事還是喜歡先動手再動腦,一點長進都沒有。」
「小鷹?雪鷹領主嗎?」靈靈挑眉,「爹爹你認得他?」
「自然是認得,當年我問過他,要不要加入我白林地,拒絕了。」
一聽了拒絕了自家爹爹的,靈靈頓時巨變得興致缺缺。
「當年我以為他是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現在看來,原是打著黃金地段的主意,也是,黃金地段靈力濃郁,與我們白林地也差不了多少了。」
現在不論是魔族,獸族還是人族,他們腳下所有能駐紮的領地,都是母樹根須占領之地,因為有母樹守護,所以才能保證自己腳下的土地不會在晚上睡覺的某一刻突然殺出一窩幼蟲來。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白林地,也沒有溟淵之底,有的只是一片片的領土。
但後頭人族和魔族鬧的越來越凶後,時不時的就要爆發出幾次衝突,母樹當時又正好是培育種苗的關鍵時期,索性將資源最好的三塊大領土劃分出來。
一塊給魔族,一塊給人族,一塊給獸族。
是選擇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打架,還是選擇去那三塊肥沃的領土上,但若是在那些領土上打架,內鬥,死了她都不會管。
魔族自然是二話不說全都搬了過了,搬到了魔元素最濃的溟淵之底。
人族因為數量太多,最後是靠的戰鬥力定的名額,選擇了靈力濃郁的白林地。
而獸族比較佛,和人族還有魔族關係都不好不壞,它們選了地面最廣闊適合龐大的獸族生活的無盡原。
母樹有點像是將那三塊領土半放逐了。
但又為什麼說是半放逐呢?
因為這三塊領地也是白分給他們的,他們這三波人拿到了更多的自由,還有最好的資源,所以他們每個月要上交給母樹的資源也是這些在十圈區內的領土的整整十倍。
所以可想而知,這僅次於三族大領土的黃金位置,對十圈區的領土有多重要,甚至還不需要交太多的資源給母樹。
殷念這一舉動可謂是戳爆了所有領主的肺管子。
「呵?躲著是吧?」
其他領主也紛紛麻了一張臉,「那我們倒是要看看,你們三日後還能不能接著躲!」
墨天淵微微點頭,「暫避鋒芒,倒也不錯。」
靈崑卻摸著下巴,「我怎麼覺得……她只是單純的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得不說,靈崑真相了。
殷念還真的沒有聽到外面那些人姑姑叨叨的說些什麼。
所有萬域人眼前只有破碎的山河,和想要快點恢復萬域榮光的焦急心情。
誰有空聽他們逼逼什麼?
就在圈區內的領主們都以為殷念要在裡頭躲慢三天時。
殷念卻在裡頭不知道和大家說了什麼,得到大家一致點頭同意後,她竟自己從那母樹保護圈中走了出來。
原本已經打算走了的領主們:「……」
他們怒氣沖沖的又折回來,迅速將殷念圍住,「捨得出來了?」
因為萬域失而復得,殷念到現在心情還激動無比,冷不丁被人圍住,她臉上的笑也沒了。
「有何貴幹?」
她看著周圍這一圈人一點兒都不吃驚。
想給下馬威,很正常。
雪鷹領主咬了咬牙,忍耐道:「方才就與你說過了,這地方,你們不能紮根。」
殷念:「誰說的?」
「我說的!」
「你誰?」
「我乃雪鷹領地的領……」
殷念只聽這個話頭就抬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話,「你是母樹嗎?」
雪鷹領主一哽。
殷念看向了安安靜靜的母樹本體,慢慢扭頭看他:「母樹都沒說什麼。」
她歪著頭,一字一句道:「你來我這兒,裝的哪門子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