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法則之力宛如新生牛犢,瞬間就占據了半邊天空。
三區人本來都已經累的刀都拿不穩了,此刻身上莫名多出了許多力氣。
蠍神女熱淚盈眶,血液仿佛從胸口上流到她的腦袋,用盡全力喊出那兩個字:「反攻!!」
所有人都在等著今日這一刻。
天道樹上所有的蟲子在一瞬間都被飛身而下的真神們迅速掀飛。
麻奶奶帶著雲島的人圍在天道樹上,「跑到我們的地盤來撒野,活膩味了吧?」
她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陰陽盤。
這是她最厲害的法器,曾在四區名震四方,可天道的禁制禁錮住了真神們的同時,也讓時間將這些人的名氣和威懾力給埋葬了。
麻奶奶腳下的陰陽盤慢慢的變大,籠罩在天道樹的上方凝聚起力量。
而在她身後,竟還有一位額帶圓月的滿月神。
「雲島有位滿月神?」蝸蝸大驚,「這幫人瞞的夠深的啊!」
殷念輕笑一聲,頭頂雷蛇風動於水火之間,腳下四時流逝力量循環,「誰家還沒點壓箱底的王牌了呢是不是?」
那滿月神朝殷念看了一眼。
那是位頭髮烏黑看起來只是中年模樣的男人,他沖殷念點了點頭後,起身飛震落地,轟的一聲巨響。
四面八方捲起了猶如實質的靈力牆壁,刀刃般將附近的真神王蟲切的粉碎。
「說起來還是我們這些東道主的錯了,都沒能好好招待這些外來客。」那位滿月神冷笑了一聲,站在傷痕累累的天道樹下,「殷念姑娘,你說這是不是我們的失禮?」
殷念朗笑:「自然。」
「好好回敬一番才行。」
殷念提著刀往前走。
一道小小身影卻擋在了自己面前。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孩子了。
這孩子讓她進了那盤中界中,可裡頭卻也有陷阱,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又是怎麼樣的立場?
之前拿神骨那一次便是如此,殷念盯著這孩子,慢慢道:「弟弟,是想和姐姐玩兒嗎?」
殷念的龍刀飲飽了血,可她骨子裡屬於蘇家的那血脈卻依然渴求著戰鬥,此刻,正是她的巔峰狀態。
「我倒是不介意陪著你玩玩兒。」
龍刀發出了爭鳴聲。
她看見綠瞳小孩兒朝自己笑了起來,露出臉頰下方兩顆小梨渦,「姐姐能陪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啦。」
他身上開始滲透出漆黑的一種黏液露珠,唯有一張臉還乾乾淨淨。
「姐姐,我很想你。」他沖殷念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出的話倒是比臉上神情還要甜。
看的旁邊的百變他們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小男孩怎麼回事?
笑什麼笑!他是蟲族,他們主人是人族,對立的陣營還能笑得出來?
而綠瞳小孩兒似乎也注意到了殷念身邊的這幾個崽,他笑容一收,眸光落在辣辣他們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冷漠厭惡,尤其是目光落在百變身上時,那張臉更是難看無比,「憑你這樣的殘次品,也配站姐姐身邊?」
這話一出,殷念反倒是先變臉的那一個,憑他是什麼身份,也沒有資格嘲諷與她出生入死的家人。
殷念提刀便要出刀,身後一根長鞭猛地揮刺過來。
搶先一步狠狠抽擊在這小孩兒身上,這一鞭越發兇狠強大,還夾帶著法則之力,元辛碎很好的消化了種子裡的法則之力,運用自如,小孩身上這一層黑色的黏膜十分奇特,縱然法則之力加鞭身,竟也一時之間沒有抽破他的皮囊。
元辛碎一步越過,將殷念護在身後。
他身上的黑鱗,還有那雙不正常的眼睛已經徹底恢復了正常。
「讓我來。」
「你去做你的事。」
殷念收刀,冷漠的看了這孩子一眼,「好,交給你了。」
她朝著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整個人帶起一陣狂風,風爆將她身邊的所有蟲族碾爆成渣。
重滿在真神王蟲的重重保護下。
他們被麻奶奶等人逼退離開,重滿眼尾視線一掃元辛碎那邊,當他看見元辛碎真正神骨大成,主神歸位的那一刻時,忍不住大罵出聲,罵的又快又急,都不知道一張嘴放了什麼屁。
可在他看見綠瞳小孩兒身上那層漆黑的黏膜時,滿口謾罵卻又止住,變成了怔愣。
他怎麼?
思考時間並沒有太久,因為下一刻,一道身影攜著狂風雷電,生生撕開了他的保護圈,一巴掌狠狠隔空掀起滔天巨浪,將他整個人抽的翻飛出去。
「看什麼呢?」那青色風卷被一層火慢慢侵蝕吞剝開,殷念從中走出,兩手也都凝著法則之力,「覺得場面很可怕嗎?」
「相信我,這整個場上,最可怕的人不是我們睡睡,亦或者是諸位真神,他們多溫柔啊。」
「你該怕我才是,用別人的慧根來豐富自己空蕩蕩大腦的廢物!」
重滿被一群蟲族扶起來,猛地抬起頭看著殷念,半晌他握著高高腫起的臉頰,索性撕掉了自己臉上的半張皮,「看來你知道了。」
他露出的一半蟲面露出紅玉一般的質感。
「怎麼能不知道呢?畢竟你都將三個玉盤送我手上了,我還能不盤問嗎?」
「慧根交給了鳳輕,鳳輕又交給了誰,到底是誰,讓他們這幫人,怕的到底是誰?區區鳳家,應當不會將整個盤中界人族的之氣都磨光才是,總該有些血熱的人。」
「盤問之下,原來他們怕的是你。」
「怕的是蟲族,也是,連三區的人都怕你們,在小小盤中界的人看來,怕是滅頂之災吧。」
重滿努力將自己身上衣服的褶皺都壓平,「沒想到你竟還有時間去盤問他們。」
殷念笑了笑。
親自盤問?
那也太看得起她了。
自然有人替她辦這些事兒。
「重滿,我與你不同。」
「我身邊的可信之人太多了。」
「你看看你們蟲族。」殷念提刀,一步步走進,「局勢扭轉,它們還需聽令行事,要是你死了,蟲族該潰散了吧?」
「低等蟲族倒也是挺蠢的,蠢東西最好對付了。」
明明她還在好好說話,可下一刻重滿卻驟然眼瞳一縮,驟然變色:「走!」
也就是這一刻,所有蟲族所站著的地面,全都開始崩塌灼燒,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陣法鯨吞般將他們撕扯拖拽進去。
哀嚎聲,恐懼感,悍不畏死的蟲族第一次體會到被困著碾壓的滋味兒。
「大人!好多陣法!救救我們大人!」
這些陣法是什麼時候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