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的手上那拿著因為元辛碎才生出的黑花。
黑花貼著別人會變成致命的毒藥,但在殷念手上就好像綿羊一樣。
殷念完全無法預測這些花會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從自己的身上長出來,索性遮也不遮。
反正擋也擋不住。
殷念手在黑色的花瓣上輕輕撫過,挑眉:「金十將?」
是個穿著鎧甲的女人,鎧甲左胸上,刻著一個赤色的狐狸頭。
除了小白臉之外,其他人也都跪了下來。
包括方才還在笑嘻嘻的盯著她做一些噁心下流手勢的紅序號的那幫神士。
殷念垂眸看了一眼。
金色序號,十!
「你很不錯。」金十將盯著殷念,像是要將她看透一樣,「這一戰你打的很輕鬆,而且你身上明明該有別的氣味兒的,並不單純。」
「你是馭獸師?」
這話出來,那些跪著的人都騷動了起來。
什麼鬼?
馭獸師?
誰家馭獸師是自己上的?
「哇哦,不愧是金十將,真厲害。」殷念笑著擺擺手,「我家的靈獸都很弱啦,所以只能我這個主人自己上啦,就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實力了叭,唉,實話告訴您,我剛才真的竭盡全力打了哦。」
殷念在同等級還真的沒有怕過誰,沐揚鳳輕現在她完全不是對手,是因為他們都在等級上碾壓她,這是出身在不同的地方上,日復一日的環境差距疊加出來的不足,這不是殷念能決定的。
可落後一時,不代表會一直落後。
金十將哼笑了一聲。
突然伸手將自己腰間的一隻金色小鈴鐺遞給了她,「你,要不要來我手下做事?」
所有青袍神侍都詫異的抬起了頭!
十位大將除了赤狐王之外,誰都不服,而她們手下也只收神士以上的實力。
紅統領想盡了辦法去靠近十位將軍,現在也只是與那金八將搭上了一點點關係,可人家金八將說不定都沒直接面見他。
可她不一樣啊,金十將竟然親自遞給她代表自己身份的信物!
有了這東西簡直就是為她大開方便之門,這人實在是……對了,這女人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
金十將將大家心中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但她不需要殷念的回答,而是直接抬手,殷念的神牌就不受控制的落在從她身上飈射出來,落在了她的手上。
「無?常?」金十將笑了聲,一聽就是代號,「小鬼難纏,當屬無常。」
「怎麼樣?我可以栽培你。」金十將目光銳利,壓在殷念肩膀上的手卻緩緩加重。
金十將嗎?
殷念的舌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牙。
嘶。
怎麼說呢?
雖然她來這兒確實是打算先投靠個什麼人立立腳的。
但排名第十啊?
有點低啊……倒不是她膨脹的看不上人家的實力,實在是,排位第十,未必能兜得住她往後惹出來的麻煩吧?
而殷念只不過是稍露出幾分沉思的意思。
金十將的臉色驟然就陰沉了下去。
她並沒有真的讓她考慮的意思!
「你……」金十將正要說話。
赤狐街的所有牆壁突然湧出了無數狐狸頭。
狐狸頭們尖聲喊道:「左側,八百里外,有一股陌生勢力正在靠近!」
「右側,三百里外,熟悉的氣息靠近,金獅街!二百里!一百五十里!還有五十里!」
金十將瞬間就顧不得殷念了,她猛地轉身,身上的鎧甲發出沉重的悶響。
「金獅街那幫人又來了!」
「所有人,準備!抄傢伙!」
金十將從手上掏出了自己的神器,是一個巨大的鈴鐺,比起鈴鐺,更像是一口鐘,被她扛在肩膀上,大步的朝著外面走。
原本還跪著的人呼啦啦的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狂歡啦!」
紅袍神士們興奮又緊張,發瘋一樣的往外面跑。
青袍神侍們則是下意識的看向了她,紅統領不在,所以神士們瘋,但他們的小統領還是在的。
狼群在打架的時候還會下意識的找頭狼呢。
殷念將大刀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沒繼續被那金十將逼問實在是鬆了一口氣,唉,她也是為了她好,在這兒當個好人真是折壽的很。
「真是運氣不錯。」殷念舔了舔唇,「我可才來呢,就碰上這麼令人開心的事情。」
「走吧。」
她懶洋洋的走在前面,身後青袍神侍們氣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漲!
無他,老青一號帶領他們的時候,他們從來沒能在金獅街的人手上討到什麼好處,可現在殷念來了啊!
殷念殺了老青一號,證明她更強!
「以前是輸還是贏啊?」殷念轉身問了一句。
小白臉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在她身後,大聲道:「輸!」
「噗。」殷念毫不客氣的嗤笑出聲,「真是沒用。」
她懶洋洋的眼睛裡帶上了幾分鋒銳感。
「走唄,姐帶你們去找場子去!」
只是走到城門外。
殷念臉上那懶洋洋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她看見了許多金獅街的人,他們身上的衣袍都繡著獅子。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
站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人,竟然抓著幾個孩子。
他們坐在人抬起的轎子上,孩子被他們踩在腳下,充當著蹭掉鞋底髒污的作用,殷念已經感覺不到那幾個孩子胸膛的起伏。
就像是一塊塊用破了的髒抹布。
殷念認得那幾個孩子的臉,是她神域的孩子。
曾經在輪迴樹下玩耍過。
她從來都知道,不是逃出來就萬事大吉,尤其是那些沒有自保之力的孩子,不知道會有多少孩子在她不知道的角落悄悄的死掉。
她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如此快。
殷念將刀緩緩握緊。
「金獅街。」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