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絕不姑息
在宮殿的深邃角落裡，太皇太后的聲音如同冬夜裡的寒風，冷冽而刺骨，穿透每個在場者的心靈。
她靜靜地觀察著眾人，直至他們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才緩緩開口，她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如同宣判命運的冷峻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收起你們的哀傷與淚水吧，哀家不想再聽見這宮殿中迴蕩的悲泣之聲。」
太皇太后說道，「皇帝得知此事後，憤怒難抑，已然病重。若非是奕寒將軍替你們求情，你們昨夜便已是黃泉路上的行人，又豈能在此處向哀家求情？」
眾人聞言，哭泣之聲逐漸平息，他們驚愕地望向一旁的奕寒，心中滿是困惑與不解，為何他會為他們求情？
太皇太后冷眼掃視眾人，繼續說道：「你們不要心存僥倖，沒有奕寒將軍的庇護，你們豈能安然無恙？謀反之罪，一旦坐實，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眾臣聞言，皆如寒蟬般不敢出聲，心中滿是惶恐與不安。
突然，太皇太后怒氣勃發，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厲聲喝道：「你們如何敢如此傷皇帝的心？他對你們已經足夠寬容了！你們自問，這些年來，除了與嶺南王勾結一事，你們身上難道就沒有其他污點了嗎？皇帝總是對你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有忠臣彈劾你們，他也盡力為你們開脫。然而你們卻越發肆無忌憚，竟然走上了謀反之路！你們自己說說，有何理由能讓皇帝寬恕你們？」
在太皇太后的厲喝之下，眾人只覺得渾身顫抖，如同被冰雪覆蓋般寒冷刺骨，他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他們的命運懸於一線，生死未卜。
「無話可說了嗎？」太皇太后冷笑一聲，「但大將軍奕寒卻有不同的看法。昨夜皇帝已經擬下旨意，凡涉及謀反案之人，一律抄家滅族。然而大將軍卻跪在皇帝面前，力陳此時若公布逆臣名單，必會讓百官寒心。你們身為百官楷模，多少人都以你們為榜樣，仰望你們的榮光。若讓他們知道你們與嶺南王勾結企圖顛覆朝廷的真相，他們又會作何感想？你們固然罪不可赦，但皇帝不願讓百官寒心。」
林大人聞言，再次淚流滿面，但這一次的淚水中卻多了幾分真誠與悔恨。他哭訴道：「臣……罪該萬死！」
太皇太后轉向奕寒將軍，聲音中透著一絲威嚴：「奕寒將軍，你為他們作保，若他們日後再行不軌之事，哀家便要你和雲汐承擔一切後果。」
奕寒將軍神色一凜，堅定地說道：「臣領旨！」
在太皇太后的目光下，眾人如同被剝去了所有的偽裝與面具，心中滿是忐忑與不安。
他們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待眾人離去後奕寒將軍輕聲問道：「太后娘娘這便是您為臣子鋪設的道路嗎？」太皇太后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去吧。」
奕寒將軍退出宮殿在門口遇到了那幾位剛剛被訓斥過的官員。
他們見奕寒將軍出來紛紛上前拱手施禮。林大人羞愧地說道：「大將軍方才老夫多有得罪請您海涵。」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感激與道歉。
奕寒將軍看著他們心中有些無奈。
他本想嚴厲地警告他們一番但看到他們如此誠惶誠恐的樣子又想起自己是告密之人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他淡淡地說道：「諸位請回吧至於如何處置你們尚需皇帝陛下定奪。但請諸位大人記住你們的命運如今懸於一線日後行事需得三思而後行。」
待奕寒將軍走遠後袁欣姑姑輕聲笑道：「太皇太后您方才的話可真是嚇人不輕啊若那幾位大人日後稍有行為不端或故態復萌您便連郡主的命也要一併取了。」
太皇太后聞言沉聲道：「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若非如此奕寒怎能拿出足夠的魄力來鎮住他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對什麼都雲淡風輕唯獨對雲汐極為在意。」
袁欣姑姑點了點頭道：「也是大將軍確實淡泊名利但在這個時勢下他若再如此淡泊下去只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道：「是啊他以前就是太淡泊了什麼都不在意連自己的命都沒看得太重。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退讓的。」
「那太后娘娘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呢？」袁欣姑姑問道。太皇太后沉思片刻道：「明日你便去武安侯府教柳般若宮中禮儀，至於他們……我會讓司禮監去監督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半點不軌之舉我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