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辰少不了一番演戲,只是蕭雲風不是蕭御史,他冷靜,理智,清醒,絲毫不受觸動,他只是對蕭雲辰說了兩句不輕不重的話,看了一眼老夫人便走了。
蕭雲風出門後碰到蕭御史。
「風兒,用不用我替你和紀大人告假?」
蕭雲風微愣:「父親認為,我也應該告假,全天伺候?」
「這是理所應當。」蕭御史淡淡地道。
蕭雲風猶豫道:「近日我與國子監其他教授,還有翰林院的大學士們一起編大慶錄。若我此時告假,紀大人會叫其他人頂上。」
這下微愣的換成蕭御史,他才去國子監多久?就去編大慶錄了?確實是個大工程,只不過……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回來伺候祖母?」
「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雲風支支吾吾道:「我的意思是,白天,父親,二叔,二嬸還有兩個妹妹以及雲軒哥都在,府里還有那麼多下人,我是想晚上回來伺候祖母,父親您看如何?」
「嗯,這方法倒是可以,不過苦了你了。」
「這個倒是不辛苦,只是得辛苦父親去和祖母說。」
「這個沒問題。」蕭御史點頭:「這樣吧,我叫雲軒晚上和你一起伺候祖母,你也不至於太辛苦。」
「不需要,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況且還有婆子和下人。」蕭雲風想起蕭雲軒就心裡就發怵,這是個完全不學無術,素質很低的紈絝子弟,想他一起來伺候?只怕到時候他不但要照顧祖母,連他也要一起伺候。
那個蕭雲軒什麼德行蕭御史心裡清楚,他心裡也不放心:「行,我去和你祖母說一下,編寫大慶錄,是壯舉,你現能參與其中,父親高興也替你高興,以你為榮。」
然後蕭御史帶著蕭雲風進老夫人寢室,把事情說給老夫人聽。老夫人聽後,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說自己不圖什麼,病得這麼重,想到的還是雲風,只想為雲風換個孝順的好名聲,可雲風父子都不領情,這頓哭,哭得氣都連不上,然後一陣咳嗽,咳到臉部青紫,好像馬上要嘎了。
這一番狀況把蕭御史嚇了一大跳:「母親緩緩,母親緩緩,雲風會回來伺候你的。」
蕭雲風心冷到極點,麻木地點頭:「是的,孫兒明天就去告假。」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出去外面,一陣冷風吹來,風中帶著刀子。
吹得蕭雲風的臉生疼。他去了桂花堂。
雲汐在屋中畫畫,抬眸看見了蕭雲風。
從他刻板,木訥沒有生機的樣子,她知道了怎麼回事。
名聲是她最不在乎的東西,愛怎樣就這樣,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可他要為官,名聲壞不得,尤其是不孝的名聲。
他不想這樣,卻不得不這樣。
「兄長,別往心裡去,放寬心。」雲汐安慰道。
蕭雲風勉強扯出一記笑臉:「雲汐,我大慶屬於華夏族,疆域遼闊、民族眾多,先祖開拓了華夏族,不斷分裂又統一,然後衍生出大慶,華夏族五千多年的歷史,而大慶將近五十個州,每個州的風土人情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