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靈眼裡充滿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自認識言哥,他對她都是柔情似水,溫柔體貼,更不曾大聲對她說過話,今天這般惡劣的語氣是頭一回。
聯想到自己剛剛失去孩子,又在宴席上顏面丟盡,秦若靈眼眶中蓄滿淚水,要在往時趙松言擁抱就上來了,不過此刻他當做看不見,沒有一點哄她的意思。
秦若靈只好看向她的婆婆,武安侯夫人也當做看不見,忙著與族人說話。
秦若靈這下體會了無依無靠的感覺,當初的蕭雲汐就是這樣吧,她知道目前沒人會幫她,於是強忍淚水,努力擠出笑臉:「抱歉,是我失禮了!」
趙松言不擅長掩飾情緒,他對秦若靈說道:「先回去,我陪陪大家。」
「可,我們還有一半的酒沒有敬完。」秦若靈說著,眼淚又上來了。
「沒關係,我來敬,你累了,回去休息吧。」趙松言就是不給她留下來,冷冷地說。
秦若靈感覺大家都像在看笑話似的看她,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好丟臉。
如果不是蕭雲汐,自己一定是眾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姐,名正言順的武安侯府未來主母。
言哥如今這般嫌棄她,還不是她孩子沒了?
哎,現在怎麼做都沒用了,既然武安侯府不待見自己,還是先退下吧,免得惹人討厭,畢竟,來日方長。
「妾身告退,大家吃好喝好。」秦若靈對眾人福身後便離開。
對,來日方才,她一定能重新挽回言哥的心。
南府……
南玄的府邸,今晚迎來一位客人,南玄那寶貝徒弟。
南玄本來在看書,聽得下人說雲汐來了,立馬叫廚子炒了幾個小菜,師徒二人坐在南府的涼亭中,隔著湖水,迎著涼風,對著月色暢飲,那叫一個快哉。
「秦氏那裡知道的情況,我已經套出來了,不過她知道的也不多。」雲汐一口酒下肚,將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頗有男子氣概。
「需要師父幫你嗎?」南玄看見自家徒弟這沒姿沒態的樣子,心裡嘆了一口氣,親自把酒給她滿上。
「需要師父借我幾個人。」
「為何?」
「我屋裡那些人只能做做家務,做做飯菜,不堪重用。」雲汐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這丫頭……喝酒的模樣也不能文雅些,那麼粗獷。
南玄心中這般想,沒說出來。
「師父記得你桂花堂有個下人叫二狗,辦事不是很得力嗎?還會些功夫。」
「二狗啊,二狗被我派出去了,他要為我打江山。」雲汐直接翹起了二郎腿,還打了一個響嗝,和男人一般,在南玄面前她是一向放鬆,不注意自己形象的。
「打什麼江山?」南玄聽出重點,摩挲著手指問道。
「師父,記不記得蒼州那個書呆子?以前管我們院子的沈京東,您老叫他書呆子。現在我把母親的莊子和店鋪給他管,二狗去跟著他,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地方。這不是幫我打江山嗎?」
「可以啊,你這丫頭,也有開竅的一天,知道給自己攢錢了。師父還擔心你傻傻的,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