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嘴裡叼著根棒棒糖，剛從外面走進來，耳邊就聽見彆扭的嗓音。
「晏哥，周末去廖山寺爬山去麼？」
他眉宇冷漠，說話有些含糊：「不去。」
蔣易：「反正你在家也沒事，活得像個老頭子一樣，咱得有青春朝氣。多出去走走。」
沈晏挑眉：「沒空。」
這話也要人肯信啊。
沈晏明明比誰都空，他們的飯局也很少來參加，來了也就露個臉買個單，陪著吃一點。
蔣易眼巴巴：「爸爸，兒子求你了！」
沈晏：……
他氣樂了。
沈晏鬆口：「廖山寺太遠，就近選吧。」
蔣易一慌：「不行！」
沈晏目光幽幽帶著審視的看著他。
劉達飛沒察覺此刻的古怪氛圍，他傻大個的湊上來笑了：「爺爺，你不知道，爸爸是因為黎書也去，故意追人小姑娘。」
沈晏一頓。
蔣易：「我不是，我沒有。」
沈晏坐下，胳膊肘撐著桌面，面對蔣易。一腳踹到蔣易的座椅角：「有就有，沒就沒，有個爺們的樣兒。」
說著，他慢悠悠比了比中指：「這種事還要人陪？真沒出息。」
他把下節課的課本取出來，慢悠悠道：「蘇酥什麼性格你知道，你要追人就先把這些破事好好處理了。」
蔣易含淚，放棄解釋：「晏哥，那你去嗎？」
得到的是準確的答案：「不去。」
吳澤希簡直沒眼看，他想了想，終於出聲：「晏哥，廖山寺祈福很靈，過幾天就是阿姨忌日了。」
沈晏一怔。有些恍惚。
——
周五下午沒有午休，七班的排班很好，兩節課恰好是美術和音樂。
這一學期，自動默認為自習課。
周末作業布置的多，光是卷子就是六張。兩節課秋寧一直埋頭苦寫。
她也大方，寫完數學卷子還問黎書要不要。
黎書：……要不起。
她委婉的表示不用。
孟漪初還是很靠譜的，小猿搜題用起來，又和班裡的各科課代表關係好。
第一節下課，就收到好幾張填滿的卷子，她瘋狂抄著。
還不忘扔給黎書一張。
「我不用。」黎書壓根不想填。
孟漪初：「我們雖然成績不行，但是我們的態度得到位啊。」
唐菀抄好選擇題，聽到這裡笑噴了：「被你這麼一說，我境界都升華了。」
黎書想到了鄭鴻。頭疼。
反正閒著也沒事，抄答案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沒有第一次的窘迫，反倒得心應手。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所有人一窩蜂往外沖。
黎書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這才慢吞吞的收拾書包。
眼前卻衝過來一個人。
劉達飛：「黎書，一起出校門嗎？書包重嗎？讓我爸爸拎吧。」
黎書順著劉達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吳澤希低頭悶笑，蔣易的臉色像吃了屎一樣的臭。
而後，她的視線轉到另外一個人身上。
對方目光清明，慵懶的倒在座椅上，與她的目光對了個正著。繼而，嘴裡溢出一聲輕嘲。
像極了嘲諷她個子矮的模樣。
黎書沉默。一字一字頓著說：「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