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祁衍的身份曝光,唐讓讓的生活說沒有影響,是假的。
先從學校來說。
各科老師明顯對她更為客氣的些。
不是有意為之或別有目的的客氣,就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會是祁衍的夫人,本能的客氣了起來。
上課時候,基本沒有老師隨心所欲的提問她,但凡提問,一定是精心準備做好策劃的。
還有院長副院長校長,對她也格外的關心。
劉明明透露過,這幾位大人物就經常詢問她的生活狀態和生活舒適度。
唐讓讓受驚不已,在她的概念里,和校長院長見一面就不錯了,更不要說讓人家親自關心她。
老師們的在意也還算好,畢竟大學是個自由的地方,見到老師的時候並不是很多。
更為嚴重的,是學生里對她態度的變化。
沈莫顏的既感激又羨慕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再加上同一個宿舍住著,沈莫顏終於在半年後才徹底脫敏,對唐讓讓不懷揣著某種詭異的感情。
但其他人,就沒那么正常了。
她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名人似的,不管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後議論。
這種議論還不是特別隱蔽的,偏偏能夠被她察覺到。
但她要表現的完全沒有察覺,神色如常的走,但就是能感覺身後的人交頭接耳,談論她的名字,談論祁衍。
雖然沒什麼惡意,但是彆扭。
而且她現在不管報名學校任何活動,都會被選上。
這似乎是大家對名人或者有錢人潛意識的優待。
但唐讓讓只想做普通人。
說到底,還是怪林湄湄。
雖然林湄湄已經徹底銷聲匿跡,從主播圈離開了,離開的臭名昭著,全面潰敗。
但她留下的影響可真浩大。
現在不僅是個人都知道唐讓讓的身份,而且還都清楚她和林湄湄的那場網絡大戰。
因為這個網絡大戰的緣故,她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已經遠遠超出一個主播了。
進而有各個節目組,真人秀劇組朝呦呦投來橄欖枝,喜歡能和唐讓讓合作。
唐讓讓哭笑不得。
她一點也不想進娛樂圈,更不在乎烏煙瘴氣出來的名聲,她就像安安靜靜的,當個普通人。
雖然別人不這麼想,還會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唐汀汀笑呵呵的問她:「當明星的感覺怎麼樣?」
唐讓讓無奈:「很委屈,沒拿明顯的工資,卻享受明星的煎熬。」
好在這種情況維持的時間不超過一年。
a大的學生也漸漸脫敏了。
誰都知道,自己學校有祁衍的夫人,就在工商管理專業,還修了雙學位,本科期間成績一直挺好,能排第一,沒什麼架子,不會耍脾氣,本質上來說沒有被金錢熏壞腦子,還是個正常的且格外漂亮的人。
就連別人問起來,大家也能波瀾不驚的說一句:「哦,唐讓讓,之前在巴拉巴拉見到過。」
拿到畢業證書的時候,唐讓讓二十二歲,祁衍二十三歲。
雖然以祁衍的意思,他很希望跟唐讓讓結婚,畢竟訂婚戒指已經送出去那麼長時間了。
但唐雅芝卻不這麼希望。
她對唐讓讓說:「你還小,別這麼早結婚,起碼自己有了固定的事業,不全都依靠祁衍的時候再結婚。」
媽媽是為了她好,唐讓讓明白。
其實唐雅芝挺矛盾的。
她一邊蠻希望女兒結婚,早日有個外孫,畢竟她和唐明治年紀也大了,本應該結婚的唐汀汀現在正式到了二十八歲,到了唐雅芝認為的那個最適宜生育年齡段的末端,哪怕再馬不停蹄,怎麼也超過了。
但是沒用,唐汀汀根本沒這意思,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唐讓讓身上。
但唐讓讓還小,祁衍又對她那麼好,唐雅芝先替她惶恐了起來。
這世上其實最靠不住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對你好。
如果把寄託都放在別人對你如何上,那一旦有一天,對方變了,哪怕是因為不可抗力的變了,對你的生活都是毀天滅地的打擊。
從投資學的角度上來說,給自己找各方面的寄託,那叫分攤風險。
唐讓讓在這件事上還是順著唐雅芝的,於是也沒著急結婚,先是把這些年賺的錢拿出來,開了一家小甜品店。
她是美食主播,平時又愛吃,看食品店順便在自己的頻道宣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她的錢是不夠完成整套流程的,因為她大部分都捐出去了。
可她也沒固執到去找銀行貸款,沒必要非得把自己樹立成自強不息的典型。
她之間從祁衍那裡借了些錢,說是借,反正也就是說說。
床上說說。
甜品店開起來之後,瞬間湧入了不少顧客。
唐讓讓並沒想著靠甜品店賺取多大的利潤,計較多少成本。
純粹是因為她喜歡吃,大家又喜歡她,所以給喜歡她的人一個回饋價。
除去原材料和人工的成本,她每件甜品賺的錢可能就一毛。
因為價格低廉,味道過硬,哪怕過了開業新鮮期,唐讓讓的店裡生意一直挺好。
但唐讓讓真的管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有,除了身為專業人士,查查帳單,看看錢化了的情況外,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吃。
又清閒又隨意。
唐雅芝禁不住又去找她:「你看你畢業論文都交了,馬上也就畢業了,不,應該算已經畢業了,現在秋招和春招都過了,你準備好去哪兒了麼?」
唐讓讓迷惑:「我不是弄了家甜品店,還一直做著直播嗎?」
唐雅芝憂心道:「這哪算正常職業呢,你那是當老闆去的,靠粉絲,你現在年輕漂亮,能吸引粉絲,以後年紀大了怎麼辦,這個沒有保障啊。」
唐讓讓哭笑不得:「您不會是想讓我去考個什麼公務員吧。」
唐雅芝道:「其實能在國企里做個會計啦,管理層就不錯,想你劉叔叔,雖然只是個處長,在帝都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人,但是不管是工資啦,還是人脈啦,都不錯的。」
唐讓讓十分無語。
以她現在的知名度,要是真掉進國企這麼個地方,數十年如一日的面對相同的人,拿著低廉的工資,做著不那麼熱血的工作,把目光放在身邊各個人的家長里短上,才是折磨。
唐明治靠著沙發,舉著遙控器,一邊看《三國演義》一邊隨意道:「當什麼公務員,讓讓現在已經下半輩子不愁了,你讓她折騰什麼勁兒,輕鬆點不好嗎,享受生活不好嗎?」
唐雅芝瞪他:「說的什麼鬼話!」
唐讓讓只能無奈勸道:「媽你放心,我不會因為跟祁衍結婚就報廢了的,也不會成天窩在家裡做什麼富太太,每天喝下午茶,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唐雅芝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你明白就好,我也不希望你和你姐一個個都那麼忙,但是你找的人......他強迫你不得不變強啊。」
祁衍從未強迫她變強過,但是唐雅芝的話,唐讓讓明白。
祁衍太優秀了,實在是太優秀了。
他的二十三歲,達到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未來潛力無限,不可估量。
唐雅芝想讓唐讓讓追上祁衍的腳步,起碼不能被拉下太遠。
就像同樣的,她也希望顧野能追上唐汀汀的腳步,起碼不要跟唐汀汀的差距拉得太大。
這樣結婚後,不容易出矛盾。
是的。
唐汀汀到現在都無法解釋明白,顧野和她的關係,後來似乎也不主動解釋了,唐雅芝誤會著就誤會著,她聽習慣了,竟然也能覺得有點順耳。
唐雅芝當然也不知道顧野的出身,是根本不用追逐唐汀汀的腳步的,還只當他是剛入社會不久的打工仔。
唐雅芝語重心長對唐汀汀道:「我看小顧最近沒怎麼到家裡來,是不是你們有什麼矛盾了?」
唐汀汀眯著眼睛,皺著張臉,無奈道:「我和他能有什麼矛盾,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唐雅芝聽唐汀汀的語氣聽多了,也懶得糾正她,她繼續說正事兒:「你總這麼強勢不好,要顧及別人的感受,還有,你讓他別因為祁衍和讓讓的關係有太大壓力,我和你爸不是那種人,咱們家就是普通家庭。」
唐汀汀真想脫口而出,顧野是她老闆的兒子,是星創的太子爺。
但是忍了忍,她又咽回去了。
其實她媽這麼誤會著她和顧野的關係也挺好,有顧野在這兒頂著,起碼她媽不想著再給她找相親什麼的,唐汀汀清淨了不少,終於可以全身心的搞事業。
至於顧野,他似乎巴不得被唐雅芝誤會呢。
唐雅芝苦口婆心說起了心裡話:「顧野那孩子挺好,挺陽光開朗的,說話也幽默,還總能逗你笑,不管他有沒有你事業有成吧,只要對你好,我和你爸就同意。」
唐汀汀微怔:「逗我笑?」
她忽略了爸媽同意這回事,成功抓到了重點。
顧野什麼時候逗她笑了?
不對,她什麼時候笑過了?
唐雅芝盯著她:「你沒發現,他特別能逗你笑嗎,就是那麼不經意間的,就能讓你勾勾唇角。」
唐汀汀愣住了。
她怎麼沒有意識到?
她不是愛笑的個性,而且為了在公司的威嚴不被柔美的外貌遮蓋,她時常表現的過分嚴肅。
當然,這裡面還有陸敬宏讓她堵心的原因。
她竟然是會為了顧野笑的嗎?
這件事竟然還是只和顧野見過幾面的唐雅芝發現的。
唐汀汀回頭問唐讓讓:「我經常被顧野逗笑?怎麼可能。」
她明明覺得他又囉嗦又煩。
唐讓讓抿了抿唇,剛欲張口,唐汀汀突然打斷她:「算了算了,你和祁衍趕緊結婚,我也趕緊解決掉陸敬宏,讓顧野少找理由到我哪兒湊熱鬧。」
她說罷,不太自在的晃著雙臂,回屋做瑜伽去了。
唐雅芝還囑咐唐讓讓:「你才二十二,別聽你姐瞎說,平時和祁衍在一起也要注意,畢竟沒結婚,要保護好自己。」
唐雅芝說的隱晦,但她相信唐讓讓能聽懂。
唐讓讓十分想說,她和祁衍早就在床單上滾過幾百個來回了,而且越滾越熟練,越滾花樣越多,現在才提醒她,是不是晚了一點。
她知道唐雅芝的思想保守,於是也沒明說。
晚上回了祁衍的別墅。
對,就是那個保留著她和祁衍無數回憶的郊區別墅。
自從孟溪則認可他們的關係後,祁衍回別墅的次數也多了,就也帶著唐讓讓一起回去。
別墅的面積,還是比公寓大多了。
孟溪則也不常回來。
她自從被祁衍的相親手段攪合了一通,無緣無故受到了不少成功喪偶老企業家的青睞。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祁衍安排的,也有聽說孟溪則要相親,對她真心喜歡的。
但祁厲泓的態度就很微妙,總之唐讓讓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似乎兩人多年針鋒相對的關係有所緩和。
對祁厲泓的恨意不那麼大後,孟溪則也沒那麼鋒芒畢露了,對唐讓讓也變得溫柔和善了許多。
有一次唐讓讓來別墅住,正趕上孟溪則在,她竟然不動聲色的給唐讓讓和祁衍做了兩份雲吞麵。
面是不太好吃的,但是意義非凡。
反正唐讓讓也沒吃出什麼滋味來,她吃的是感情,是示好,是接納。
孟溪則倒也不急著讓祁衍結婚生子,因為祁彧和季悠似乎能比他們更快一步。
祁衍的弟弟和祁衍實在是特別不一樣。
他更像祁厲泓,骨子裡熱血,開朗,好戰,領導力強。
但他的女朋友季悠就很軟,特別特別軟,而且非常乖,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保護那種。
唐讓讓跟季悠的關係不錯,季悠在t大上學,學經濟,還到祁衍的公司實習,唐讓讓經常跟她一起吃飯。
季悠特別害羞,特別秀氣,整個人白白淨淨,細瘦小巧,像個瓷娃娃似的。
而且她打算畢業就跟祁彧結婚。
這天晚上,祁衍洗完了澡,從背後摟住唐讓讓的腰,一邊輕咬她的耳朵,一邊頗為哀怨道:「我弟弟畢業就結婚。」
唐讓讓被他咬的癢,一邊躲著,一邊含糊的答:「那還有兩年呢吧。」
祁衍放過她的耳朵,突然一用力,將唐讓讓按在沙發上,聲音低啞道:「你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唐讓讓七葷八素,恍恍惚惚道:「就給,就給,放過我吧,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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