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享受愉悅
在這幽暗且壓抑的氛圍里,蕭蒼擎緩緩地伸出他那修長而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滑過姬聖月那細膩如瓷的肌膚。
血液粘附在他的指尖之上,在這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蕭蒼擎微微張開那薄如刀片的嘴唇,露出一抹森然卻又不失玩味的笑容。
隨後,他伸出舌尖,輕輕舔起指尖上那抹溫熱的血液。
姬聖月在這一刻,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冰冷的手指,對於她而言,
不僅僅是物理上的寒冷,更是心靈深處的一種劇烈震顫。
那股寒意沿著她臉頰的優美曲線蔓延開來,直至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姬聖月現在忽然明白了,楚河在房間裡面說的話。
她想死死不了,想生也會生得很屈辱,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當時的楚河就已經看穿了自己體內被蕭蒼擎留下來的手段,是鐵了心要折磨姬聖月。
因此,楚河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楚河已然料想到了姬聖月接下來會活得有多麼的悽慘。
以後,整個世界對於姬聖月來說,就是人間煉獄。
折磨的不光是姬聖月的肉身,還有她的精神與靈魂。
正因如此,原本應該對姬聖月充滿恨意的楚河,並沒有出手去殺了姬聖月,以此來宣洩心中的怒火。
蕭蒼擎和楚河兩個人都是冷漠而殘忍的存在!
姬聖月抬起頭,看著蕭蒼擎問道:「難道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你為什麼要如此折磨羞辱我?」
蕭蒼擎稍微怔了一下,說道:「你想多了,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做過讓我恨你的事情。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享受愉悅。」
姬聖月不寒而慄,突然發現,已經無法從蕭蒼擎的眼睛裡面,捕捉到任何人類應該有的情緒。
這傢伙的身體裡面融入了吸血鬼家族始祖的血脈之後,已經徹底變得不像人了。
就在這時,整個豪華酒店的溫度突然驟降。
這種溫度的驟降來得極快,讓人猝不及防。
身為普通人的姬聖月,感受得更加真切。
這種溫度上的差別,就像是一瞬間在炎炎夏日突然掉進了寒冬臘月,而身上穿的自始至終都是短袖薄衣。
蕭蒼擎抬起頭,朝著豪華酒店的某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在溫度驟降的時間裡,豪華酒店的不少窗戶後面都露出來了一隻隻眼睛。
他們也感知到了溫度的劇烈變化,所以在房間當中暗中觀察著。
天空此刻被一抹前所未有的詭異色彩所侵染。
遙遠的天際,緩緩浮現出一幕令人心悸的景象。
一顆碩大無朋的頭顱,靜靜地懸浮於空中。
其體積之巨,竟恍若一隻即將升空的巨大熱氣球,占據了半邊天幕。
這顆頭顱,沒有身體的支撐,孤零零地懸掛著,面容上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那笑容既非喜悅也非嘲諷,而是一種超脫於常理之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它的五官模糊而扭曲,仿佛是被某種力量刻意模糊了性別與年齡的界限,只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與不詳。
隨著頭顱逐漸逼近,那原本僅存的模糊輪廓逐漸清晰,而更深的恐懼也隨之而來。
人們驚愕地發現,在這顆龐大頭顱之後,竟還跟隨著一群如氣球般飄浮的腦袋,
它們大小不一,形態各異,卻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維持著平衡,被無形的繩索牽引,緊緊跟隨著那顆碩大頭顱。
這些腦袋,有的屬於大夏帝國的子民,有的則來自白紅,燈塔,白象等帝國的人。
它們跨越了地域與種族的界限,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方式匯聚於此。
每一個腦袋上都掛著與那碩大頭顱相同的詭異微笑,那笑容中蘊含的深意,
猶如深淵般深邃莫測,仿佛能夠吞噬所有目睹此景之人的理智與勇氣。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些腦袋的斷裂處,竟還殘留著鮮紅欲滴的血液。
它們在空中緩緩滴落,如同時間的沙漏一般,記錄著這些生命消逝的瞬間。
其中一滴,猶如命運的惡意捉弄,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姬聖月的臉上。
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一般,所有的勇氣與冷靜都在這一滴鮮血的觸碰下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她顫抖不已,身體幾乎要癱倒在地。
儘管姬聖月無懼於死亡,可如此離奇恐怖的一幕仍然讓她幾近崩潰。
恐懼並非只因對死亡的畏懼,而是這種超出常理的恐怖景象所帶來的心靈衝擊。
那顆碩大的頭顱飄到豪華酒店上空的時候,突兀地停了下來,就好像感受到了什麼神秘的存在。
就連蕭蒼擎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一隻手搭在了姬聖月的肩膀上。
散發著血腥氣味的朦朧紅光逐漸覆蓋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隨後,這一層保護屏障般的紅光上面不斷蕩漾起扭曲的漣漪波動,這是有無形的毀滅力量正在入侵。
「這個東西,竟然想要連我的腦袋都給拔掉。」
蕭蒼擎冷笑著說道。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和天空上飄著的那顆碩大的頭顱硬碰硬,
只是用吸血鬼的力量遮掩在自己和姬聖月的身上,以此來阻擋碩大頭顱的侵襲。
在豪華酒店房間當中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安全的,
也就是說,只要暴露在碩大頭顱面前的都會直接被碩大頭顱攻擊。
這個碩大的頭顱很有可能不存在理智,只有不斷攻擊的本能。
豪華酒店那扇大門緩緩突然被人從外面開啟。
一位濃眉大眼的外國男人,腳步踉蹌,哼唱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身影與周遭緊張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到來,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酒精氣息。
手中的酒瓶,半空而掛,殘留的液體輕輕搖晃,映出他迷離而又不以為意的眼神。
就在他即將完全踏入酒店的那一刻,
他的脖子,原本只是被酒精微微染紅的肌膚,突然間出現了第一道細微卻觸目驚心的裂痕。
裂痕迅速擴大,皮肉在無聲中被撕裂,那過程既緩慢又殘忍,仿佛是時間被拉長,讓人得以細細品味這份絕望。
鮮血在這無聲的撕裂中悄然滲出,起初只是幾縷細線,隨即匯聚成涓涓細流,
沿著他的脖頸緩緩滑落,最終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綻放出朵朵妖異的紅花。
男人的臉上,起初還殘留著幾分醉意與茫然,但隨著疼痛與恐懼的逐漸侵襲,那份不羈逐漸被驚恐所取代。
他試圖伸手去捂住那不斷擴大的傷口,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就像是在與命運抗爭的蜉蝣,終究無法撼動那既定的軌跡。
終於,當裂痕沿著他的脖子蔓延了一整圈,形成了一個駭人的環形傷口時,
他的腦袋,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就這樣脫離了身體的束縛,
伴隨著四濺的血花和一聲沉悶的斷裂聲,
朝著天空中那詭異的碩大頭顱緩緩飄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