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欣賞了一會兒「老朋友」的傑作，沉思片刻後放下手機。
她叫來助理，吩咐道：「通知老徐…」
「不要太過明顯地踩一捧一，這可能會引起路人觀眾的不滿。」
凡事都得適可而止。
若做得太過，反而不妙。
助理迅速聯繫老徐，將上司的要求轉達。
打完電話，助理一臉遲疑地看過來：「段經理，老徐他說了…」
「他是嚴格按您的要求做的。」
「在網上踩一捧一的，不是他的人…」
「什麼？！」段雪瞳孔一縮：「你確定？！」
「老徐親口對我說的…」助理道：「段經理，這是怎麼回事？！」
段雪眼皮一顫。
她拿起手機，緊緊盯著屏幕。
「安小花才是真女神，除她之外的人走遠點，我怕安小花誤會！」
「章靈曦是誰？！」
「好多人問章靈曦是誰…我在這裡給大家科普一下，我也不認識！」
「是那個選秀出道的甜妹？！」
「長得還行，但遠不及我的新老婆安綺柔！」
「安綺柔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很好，不是誰都能碰瓷的好嗎？！」
段雪傻了。
這莫非是…
樂禾找的人在反串？！
通過死命貶低，敗壞安綺柔的路人緣。
網友們的情緒雖好操控，但若是太過分也會引起他們的逆反心理。
踩一捧一的現象，愈發離譜。
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留言破口大罵：「逮到個人就叫老婆…」
「老你媽呀老！」
「就一婚內出軌的渣女，真給你們鬧麻了！」
「這些『老婆老婆』叫著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媽的腦癱！」
「安綺柔憑什麼跟章靈曦比？！」
「她最火的時候，都比不上章靈曦一個！」
「章姐姐的歌唱響國內的大街小巷時，安綺柔這女的在哪兒呢？！」
章靈曦可謂是一代人的記憶。
聽過她歌的人，早已步入成年人的世界。
他們沒有充裕的時間上網衝浪，為自己喜愛的明星發聲。
「有些人真是差不多的了，真當初代美少女愛豆沒有粉絲呢？！」
「她的粉絲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安綺柔憑什麼跟章姐姐比？！她有什麼傳唱度很高的流行歌？！」
「演過多少電視劇？！」
「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拿得出手？！」
「不是我說，就那張臉…哼，也敵不過青春無敵期的章姐姐！」
「還有人他媽昧著良心夸安綺柔身材好…」
「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身材好在哪？！」
「就這身材，拍擦邊視頻都沒人看的水平好吧！」
「在我關注列表里隨便挑個健身網紅，身材都能爆殺安綺柔！」
一場轟轟烈烈的聲討，在網際網路上展開。
段雪握著手機的手都開始抖了，全亂套了啊…
「馬上聯繫老徐緊急公關，跟那些踩一捧一的帳號劃清界限。」
她急忙吩咐。
樂禾玩的這一手，令人猝不及防。
原本看戲的路人觀眾，被那些過分言論硬生生逼得站隊章靈曦。
段雪扶著額頭，很頭疼。
她的對手，有些狡猾呀！
網上的罵戰繼續，場面已是控制不住。
章靈曦的遭遇更容易讓人惋惜並且同情。
反觀安綺柔——她的緋聞直到昨天才稍稍洗白…
段雪抬手按住兩邊的太陽穴用力搓揉，表情中夾雜著點點煩躁。
對手的出招，給她整不會了。
沉思了好一會兒，她輕輕嘆了口氣：「讓老徐想辦法把節奏平息下去…」
說完。
她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
慢慢翻出向瑤的號碼，段雪沉默片刻才撥出去。
「向總，最近怎麼樣？！」電話接通之後，她就像是無事發生過。
笑容燦爛，語調溫柔。
「其實也沒別的事。」段雪笑道：「與貴司合作的節目已經推出…」
「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因此下一期節目中，我想邀請唐先生客串一下。」
「向總，您應該看到了吧？！」段雪不動聲色地說著。
「看到什麼？！我今天工作比較忙…」向瑤揣著明白裝糊塗。
段雪咬了咬牙，強笑道：「貴公司的藝人，今天在網上引起熱議。」
向瑤啊了一聲：「是嘛？！好的還是壞的？！」
「當然是好的…」段雪攥緊了拳頭，乾笑道：「向總你一看便知。」
電話那頭，像是在敲鍵盤。
等了一會兒，向瑤欣喜地道：「小章火了？！」
段雪在心中默默吐槽：「裝得還挺像…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她面上又是另一種態度：「這些網友也真是的…」
「貴公司藝人與我司的安綺柔，在節目錄製過程中相處融洽…」
「網友們什麼都不知道，就亂帶節奏。」
「對呀！」向瑤笑了兩聲：「太不理智了。」
「咳…」段雪清了清嗓子，道：「向總，我們還是說回正事吧！」
她發起提議，邀請唐瑞客串下一期節目的錄製。
「現在有不少網友，因為章靈曦關注了我們的節目。」
「因此我想邀請唐先生加入節目中間的交談環節，圍繞章靈曦進行討論。」
「為什麼選中她…」
「是不是看中了她的潛力。」
「這樣啊？！」向瑤沉吟片刻，回道：「行，我會轉告唐先生。」
段雪不動聲色，道：「那就麻煩向總了，有消息請立刻通知我。」
通話結束。
向瑤立刻聯繫唐瑞。
「請我錄製節目？！」唐瑞語氣中透著詫異：「她又想耍什麼花招？！」
他琢磨一陣，點頭道：「你找她要個時間，到時候我準點到。」
放下電話，他將對話內容如實轉告沈琬歆。
沈琬歆微微蹙眉，一下子就想到了：「這是想給你製造花邊新聞。」
唐瑞愣了愣。
「網上炒得沸沸揚揚，將你和安綺柔的關係說成是舊情復燃。」
「當你出現在節目中…」
「猜猜觀眾們會怎麼想？！」
「嘶…」唐瑞虎軀一震，現在的他不想跟安綺柔扯上半點關係。
「那推了？！」
「幹嘛要推？！」沈琬歆微微勾唇：「既然她想算計你，何不…」
她湊到唐瑞耳邊，輕聲細語。
唐瑞越聽越是震驚——老婆也挺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