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樂禾，唐瑞沒直接上樓。
他坐在已經熄了火的車內，自車廂的儲物格里取出一台手機。
長按開機。
這台手機立刻收到一大堆未讀簡訊——全部來自於二叔唐崇。
唐瑞隨手點開幾條，掃了兩眼。
他輕聲笑了笑，就把簡訊的號碼撥過去。
「餵？！」唐崇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幹嘛一直關機？找人都找不到！」
唐瑞清咳兩聲。
他的聲線，隨之改變：「一直開著機，不是給機會讓你煩我？」
「錢準備得怎麼樣了？」
「早就準備好了！」唐崇的聲音，壓抑著憤怒：「拿到錢…」
「你手上照片就得一張不留，全部銷毀！」
「拿到錢了，再說！」唐瑞並沒有直接答應他。
「小子，你最好別耍花樣！」唐崇咬牙切齒，恨恨道：「否則…」
對方未置可否的態度，又將他氣得不輕。
「在哪兒交錢？」他沒好氣問道：「給個地址，我讓人送過去！」
唐瑞沉吟片刻，道：「我下午再聯繫你。」
說完就直接掛電話關機，一氣呵成，也不管對方心裡會怎麼想。
派人安在唐崇情婦家的微型攝像頭，並未被拆除。
唐崇這兩天沒再去到情婦家裡，顯然已被嚇破了膽。
將這老傢伙捲入局中當然不是為了錢，唐瑞想要的沒那麼簡單。
保險起見。
用來聯繫唐崇的手機，被他帶在了身上。
簡單的試探過後唐瑞離開了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上樓。
剛走進向瑤的辦公室，她立刻起身迎接：「唐董，她們在會客室等您。」
唐瑞笑著點點頭：「辛苦了。」
今天約見的，是前兩天在思宜網紅基地遇見的兩位網紅美女。
王悠悠，陸琪兒。
見唐瑞推門走進會客室，她倆連忙起身：「唐先生，又見面了！」
兩位美女，都化了精緻的妝。
王悠悠的身材是頂級，臉不如陸琪兒精緻。
陸琪兒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都很頂，加上美顏濾鏡更是不得了。
線下不翻車。
僅憑這一點就勝過很多大網紅了。
唐瑞笑著與她們打過招呼，請兩人坐下。
「唐先生，您上次說的是真的嘛？」王悠悠率先開口：「您願幫助我們轉型？！」
她倆如今的定位，都是以顏值吸粉。
禁得住懟臉直拍的顏值以及身材，令她二人在一段時間如魚得水。
積攢了海量粉絲。
但在最近，粉絲增長几近停滯。
錢雖然是一樣的賺，並不比之前少。
但這樣的變化顯然不是什麼好事，必須警醒起來。
王悠悠話比較多，將苦惱還有困境一股腦地講給唐瑞聽。
「我現在的感覺就是…」她嘆了口氣：「憑顏值吸粉已經吸不動了…」
「目前關注我的粉絲，七成以上是男生。」
「根據在我視頻下方的留言，可以判斷出…他們關注是在等我擦邊…」
說到這裡。
王悠悠苦笑一聲。
其實，已經在擦了。
並不是露肉，才叫擦邊。
穿緊身衣做一些暗示性動作，也是種擦邊。
「說白了，都希望看到我們衣領更低一點，裙子也更短一點。」陸琪兒嘆息著說。
男生的想法，是很好猜的！
「不想再玩擦邊了！」王悠悠悶悶不樂地道：「但是不擦…」
「視頻沒什麼人看！」
「之前也找甄總談過…」她再嘆一聲：「希望他能分配一點資源。」
「幫助我們進行轉型。」
「就按陳思薇那個模式。」
「拍攝些比較有內容的視頻，以質量吸引粉絲！」
「他不肯？」聽著她一個勁訴苦，唐瑞的表情始終沒太大變化。
「也不是不肯…」王悠悠苦笑：「他願意投資源，但附帶了幾條額外要求。」
唐瑞眉毛揚了揚。
差不多能猜到是什麼樣的額外要求。
「我的合同還有一年多…」王悠悠道：「琪兒的合同，到今年年底！」
「我們已經說好了。」
「合同到期前，無法完成轉型…」
「那就不簽公會，退網！」她咬了咬牙：「反正錢也賺夠了…」
唐瑞愣了一下。
這倆妹子，還挺剛！
「你倆大概是什麼時候出道的？」他笑著問了句，得到答覆後感慨道：「時代發展得這麼快，有太多人被眼前的繁華迷醉了眼…」
「你們入圈這麼久了還能保持初心，不願以色相來取悅他人…」
「了不起。」唐瑞笑著誇了兩人一句，接著道：「想轉型…」
「一點都不難！」
「思宜傳媒的周董，是我妹妹…」
「你們若有意，我可以替你們引薦。」
「陳思薇找的那支團隊，在內容方面做得不錯。」
「她能夠憑藉紮實的劇本和內容成為粉絲量第一人，你們也可以的！」
這次談話，持續了近一小時。
唐瑞的任務就是畫餅，倆妹子心花怒放——至少表面上如此。
正事暫時聊完。
跟唐瑞約好時間與周頌宜碰頭，她倆起身告辭。
唐瑞一路送兩個妹子進電梯，微笑著與之揮手告別。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王悠悠臉上溫柔的笑容消失無蹤。
站在她身邊的陸琪兒，微微嘆了口氣：「悠悠，這樣真的好嗎？」
王悠悠看了她一眼，皺眉道：「甄總這樣交待的，有意見直找甄總提！」
到了樓下。
兩人走向各自的跑車。
王悠悠拉開愛駕的剪刀門，坐了進去。
剛拉上車門，陸琪兒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悠悠，我剛才想了想…」
「唐先生的提議，也很好啊！」
「你…」王悠悠一臉無語：「你等等，我現在給甄總打個電話！」
陸琪兒臉色一僵，忙道：「我就是說說…甄總交待的事，我肯定會辦的！」
「畢竟，是蜂糖把我捧紅的…」
「喂，甄總呀…」王悠悠掐著聲音道：「有空嘛？對，我們剛從樂禾出來！」
「見到那個姓唐的了…」
「嘻嘻，跟您猜的一樣！」她捂嘴笑道：「他被我們的話唬住了…」
「還一直誇我們保有初心，咯咯…」
「好，我知道了…」王悠悠嬌笑連連：「您的吩咐，我都好好記下啦！」
匯報完。
她話鋒一轉：「對了，還有個事…」
說話時，一雙戴著美瞳的眸子望向站在車外局促不安的陸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