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俊傑一副看戲的眼神,戲謔看向唐瑞。
上次就是這小子,害他無意間得罪了沈琬歆。
這臭小子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運氣好點,傍了個了不起的富婆!
哼…
原本還打算在今晚,討好一番。
托這傢伙說服沈琬歆,讓她撤回之前的成命。
如今看來,不必了——沈琬歆和何歡,雖然都是二代但等級不同。
沈琬歆的背景。
不及何少所在的何家!
章俊傑名字里都帶著俊傑二字。
自然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
今晚該如何站隊,他看得可太清楚了。
鄭良工這時接著說道:「理解何少…但是唐先生,誰都不能動!」
他的聲音,陡然間沉重:「唐先生和沈小姐,都是雲霄的貴客!」
「在雲霄的地盤上,任何人都動不了他們分毫!」
「你說什麼?」何歡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你要保他?」
「一個小小的經理…」
「站在我面前,說要保我要對付的人?」
「你想跟我作對?」何歡騰地站起來,過程中還摔了一瓶酒。
酒瓶在地板上爆開,玻璃渣與酒液齊濺。
鄭良工臉上掛起了一抹笑容:「我不過是個打工人,豈敢?」
這句話說完。
他挺直了腰板,朗聲道:「但這位唐先生…是我們楊董的至交好友!」
「唐先生在這裡少了一根寒毛。」
「楊董都會怪罪於我…」他輕聲笑道:「我得罪不起何少…」
「但我…」
「更加得罪不起楊董!」
「他?是你們楊董的至交?」何少指著唐瑞,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楊家在豪門榜上無名。
主要是因為,家族沾點黑。
真要論勢力大小,楊家不比唐家弱多少。
「回何少的話,是的…」鄭良工微微笑道:「何少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旁。
章俊傑等人傻眼。
鄭經理提到楊家之時,何少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抹敬畏色彩。
那位楊董。
顯然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就連何少,提到他也不免感到敬畏!
見何歡不說話了,鄭良工這才轉過頭:「唐先生,實在抱歉…」
他指了指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保安,說:「這些傢伙有眼無珠,沒認出您…」
「明天去找財務結工資,以後別來了。」鄭良工一臉平靜地說。
保安們傻眼。
他們很無辜啊!
「還有你…」鄭良工轉向譚主管:「還好我來得及時,要不然…」
譚主管臉色已然煞白。
他打了個哆嗦,忙道:「鄭經理,我,我不知道啊…鄭經理!」
「我錯了!」
「沒能認出楊董的貴客,我該死!」說著,他提起手在臉上狂扇。
鄭良工看都沒看一眼。
他一直望著唐瑞,用眼神詢問唐先生是否對這樣的結果滿意。
唐瑞擺了擺手:「算了…他們也是聽命行事,折騰他們幹嘛?」
眾保安一愣。
「唐先生的意思是?」鄭良工連忙問道。
「意思就是,讓他們散了…」唐瑞搖搖頭:「這次,就算了!」
他的話。
令眾人心頭一松。
「愣著幹嘛?」鄭良工喝道:「唐先生大人大量,還不快說謝謝?」
眾保安趕忙點頭哈腰。
處理完這邊,唐瑞看向神情各異的何歡等人。
他靜靜地看著這些人一會兒,開口道:「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章俊傑等人,腦子裡轟的一聲。
鄭經理到場之前,他們正卯足了勁嘲諷唐瑞來著!
一些人無比憤怒地瞪向章俊傑,眼神像是在責怪這傢伙亂站隊!
「老同學,剛才…」一名同學覥著臉賠笑道:「都是誤會哈!」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剛才,就屬他嘲諷得最狠!
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沒事惹別人幹嘛?
唐瑞眼神淡漠著掃過了他,扭頭看向鄭良工:「除了何歡…」
「其他人都趕走。」
「好的!」鄭良工趕忙衝到門外喊了一聲,還沒走遠的保安們心中一突。
莫非是那位唐少改主意了?
他們忐忑不安地走回來,卻聽鄭良工吩咐:「唐先生不喜歡這些人…」
他指向章俊傑等人。
保安們鬆了口氣,同時心領神會:「鄭經理,我們知道怎麼做!」
望到他們去而復返。
章俊傑等人的臉色刷一下白了。
動手之前,有名保安問道:「鄭經理,您過來之前他們一直嘲諷辱罵唐先生…」
「要不要?」
「有這種事?」鄭良工臉一沉,嚇得章俊傑等人面如土色。
「老同學,我知道錯了…」
「老同學你快跟經理說說,都是誤會…」他們再換了副臉色。
章俊傑更是驚惶。
一切,都是他起的頭!
他急忙湊到何歡身邊,小聲哀求道:「何少,您一定得幫幫我…」
何歡表情難看。
鄭良工一來,局面就不在他掌握之中了!
向來高傲的何歡,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況。
他上前一步,冷冷說道:「鄭經理,這些人…都是我帶來的!」
鄭良工明白何歡的意思——這些是他的人,不准動!
如果是放在平時或別人身上,鄭良工可能會賣何家一個面子。
但是…
「抱歉了何少!」鄭良工臉上掛著笑容:「這些人,得罪過我老闆的貴客!」
他揮一揮手:「帶走,別耽誤唐先生的事!」
包廂里響起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全都在哀求唐瑞希望他高抬貴手。
唐瑞抬到是抬了。
「這幾個…」他指向之前曾替自己說話,後來保持沉默了的幾名同學。
「他們是我高中同學,另開個房間給他們…」
「好的!」鄭良工點頭,立刻著手安排將其餘幾人送入隔壁包廂。
幾人表情木木的,反應不過來。
清完了場,包廂里只剩下唐瑞和沈琬歆,還有兩人對面的何歡。
何歡眼皮直抽。
面上皮膚,染上鐵青色!
一分鐘前還在揮斥方遒,將局面牢牢把住。
然而僅一眨眼之間,他就變成了一個光杆司令,被單獨留下!
前後差別之大,真是難以言表!
內心湧上了無盡憋屈的何歡,憤憤瞪著唐瑞。
唐瑞回望過去,輕輕笑道:「何少現在能不能靜下心來,一起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