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的話，雲裡霧裡。
張恆宇聽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麼好事。
「你站住…」他擋在準備離開的兩人身前：「把話說清楚一點！」
唐瑞看著他，搖搖頭：「今天，沒什麼好說的了…」
確實沒什麼好說的——暫時還不知道這傢伙的底細，總得去調查一下。
調查清楚了，才好做事。
「讓讓。」唐瑞一臉平靜地說：「我老婆寬宏大量，剛才的事她可以不計較。」
「我就不一樣。」
「我最多只能容忍一次。」
「不然，把你腦袋塞桌子底下的垃圾桶信不信？」
「你媽…」張恆宇被他這副態度激怒，氣急敗壞地口吐髒話。
剛蹦出兩個字。
唐瑞臉上的神情一變。
下一秒，張恆宇的腦袋被按進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
奶茶店的垃圾桶有一點點小，套在腦袋上一時間還不好取下來。
等到取下垃圾桶。
唐瑞和沈琬歆早走得沒影了。
「怎麼不幫我攔著他們？」張恆宇被整得灰頭土臉，一身狼藉。
店內客人們的目光，全都像是看動物園的猴子。
被這一道道怪異眼神注意，張恆宇無地自容到想要挖穿地心鑽進去。
他忙不迭低下頭，灰溜溜離開。
快步走到店外之時，張恆宇東張西望想要尋找剛才兩人的身影。
但街上行人太多，根本無處尋找。
「媽的，讓他們跑了！」張恆宇罵了一聲，回過頭沒好氣道：「知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了？」
同伴苦笑。
額頭上紅腫，足以說明他剛才撞得不輕。
唐瑞不由分說就動手，他實在沒有膽子再攔。
「宇哥，要不先算了？」同伴小心翼翼道：「回去了找人查查他倆…」
張恆宇胸口憋著一口氣。
今天若是發泄不掉，會很難受！
但對方人影都不見了，無從找起！
他最後也只得認命，垂頭喪氣地與同伴離開。
唐瑞和沈琬歆其實也沒走遠，正在幾百米之外的品牌店逛著。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沈琬歆好奇問道。
「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唐瑞笑道：「明珠集團的趙董，你不陌生吧？」
沈琬歆怔住。
明珠集團的趙董，趙學海！
趙學海找人針對過她，怎麼可能陌生？
「歡酷是他名下子公司。」唐瑞接著道：「肖緣不久之後會簽在那裡。」
沈琬歆明白了。
「跟趙學海的矛盾，很難化解。」
「這段時間他那邊一直沒什麼動靜…」
「越是沒動靜，越是不能掉以輕心。」唐瑞笑了笑：「可能正憋著壞呢…」
他的觀點，沈琬歆也認同。
「你是想…」她望向唐瑞，眸子裡閃過一道疑問。
「被動接招，不如主動出擊。」唐瑞接過話頭：「能夠利用起來的，儘量利用起來。」
沈琬歆沒再提問。
已經不需要問太細了。
不知道唐瑞具體要做什麼。
但大致方向，她也猜得到——無非就是先下手為強，提前布局。
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討論。
畢竟今晚出門，是為了放鬆心情的。
這條步行街有點長，長到足以讓兩人接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一趟走下來。
兩人牽手時更自然了。
沈琬歆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親昵。
「我想玩那個，可以嘛？」她指著不遠處的氣槍攤，柔聲說道。
唐瑞笑了。
這是他的絕活啊！
「老闆，怎麼玩的？」他拉著女人的手走到攤前，向攤主問道。
「20塊錢，15發。」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滄桑男人，比劃著名手指說。
唐瑞看了一眼獎品。
有玩偶，還有飲料以及一些比較精緻的擺件。
「來20塊錢的。」唐瑞痛快地掃完碼，從攤主手上接過汽槍。
數米開外，掛了滿牆氣球。
氣球下方的貼紙，表明了它對應的獎品。
唐瑞原以為她需要指導，但她很輕鬆地掛彈上膛，動作嫻熟。
攤主看傻了眼。
啪啪啪幾槍，全部命中。
不止攤主，唐瑞也看傻了。
「我給你留了幾發。」沈琬歆淺笑盈盈：「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
「嗯…」接過汽槍時，唐瑞心情複雜。
「小伙子有福氣呀！」攤主望著兩人，笑了：「小女朋友不僅漂亮，還有本事！」
唐瑞看了沈琬歆一眼，忍不住問道：「老闆，您這眼光有點毒啊…」
攤主很驕傲地點頭：「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我這眼光…」
正說話間，一群渾身酒氣的青年男女搖搖晃晃走到了攤位前。
「老闆！」
一名青年豪爽地甩出一張百元大鈔，攤主一時沒注意掉到地上。
青年沒管，噴著酒氣道：「給我拿支槍…」
他轉向自己的同伴們，大聲叫嚷道：「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什麼叫神槍手！」
「我當初在部隊的時候…」他看起來醉醺醺的，但口齒還很清晰。
沈琬歆不喜歡他身上的氣味，往邊上讓了讓。
青年身旁的那群同伴，有個人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遲疑了幾秒，趕忙擠出人群小跑到沈琬歆身邊：「沈小姐，好巧！」
這傢伙臉上賠著笑，顯得很卑微。
「你是誰？」沈琬歆下意識往唐瑞身後躲了躲，蹙眉問道。
「我…」那人連忙賠起笑臉，說道：「沈小姐，我們不久前才見過的！」
他指向唐瑞，飛快說道：「我跟您丈夫是高中同學，您忘了？」
「高中同學？！」沈琬歆覺得這傢伙有些眼熟，但沒太大印象了。
唐瑞笑了笑：「我們第一次看電影遇見的，他還想送你玉鐲來著。」
經他提醒，沈琬歆才想起來。
「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像換了個人？」唐瑞一臉玩味地看著他。
「章俊傑，對吧？」
「唉，說這些…」章俊傑笑得很尷尬：「上次都誤會，老同學別見怪！」
他轉過身，向同行人招了招手：「來，還認識他不？唐瑞！」
「我們班的轉校生…」
「跟安校花走得最近的那個！」
「唐瑞？！」一群人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著：「誒，還真是你啊？」
「老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