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又名《少女的裸泳》

  *本章又又名《不忠的丈夫》

  肖堯讓郁璐穎下海，當然不是真的為了學游泳。

  醉翁之意不在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郁璐穎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但還是往海里跳，並且很快就令肖堯感到後悔了。

  試問，誰家學游泳不在平靜的游泳池裡，反而跑到波濤洶湧的大海里的？

  活水耗費的體能本就是死水的好幾倍，雖然今天岸邊的浪並不算太大，肖堯仍然結結實實喝了幾大口「鹽汽水」，那滋味可比游泳池的消毒水還要差多了。

  咸，非常咸，齁咸。

  而且很粘稠，別說喝下去了，入口就令人作嘔。

  郁璐穎擰著修眉，顯然是「感同身受」，也覺得不怎麼好喝。

  「不要緊張！」郁璐穎大聲喝道：「放輕鬆！一緊張你的氧氣就會不夠，就要頻繁換氣，就會導致動作走形，是惡性循環。」

  很難不緊張啊……尤其是感覺到周圍投來的視線時。

  肖堯雖然一直自詡是個厚臉皮的臭流氓，但16歲的少年到底不是36歲的老油條，臉皮再厚也是有限的。

  哪怕他懷疑那些目光大多是投射到郁璐穎身上的也一樣。

  其實肖堯是學過游泳的，他會姿勢非常標準的蛙泳，也會憋氣，最多能憋上一分多鐘。

  因此，在游泳池裡，他可以悶著頭游上個幾十秒鐘，差不多從池的一頭到另一頭。

  惟一存在的小小瑕疵是……他不能抬頭。

  只要一抬頭換氣，他的後半身就會立即開始下沉，姿勢也從優美的蛙泳變成溺水者的無效掙扎。

  他更做不到把頭放在水面上游。

  只要頭在水面上，他的姿勢就會自動變成狗刨，然後迅速精疲力竭，沉入海底。

  此時此刻，他正背對著海浪襲的方向，保持著蛙泳的姿勢，而郁璐穎則緊緊地貼著他，雙手托住了高大少年的小腹。

  「不要緊張，就把我當成你的游泳圈。」郁璐穎堅持道：「就當作我不存在，你管你游。」

  這似乎挺難辦得到，畢竟郁璐穎是一個細長的柱體，並不是一個空心的圈，她這樣托著自己，划水的時候手就很難免不打到她，而打到她自己就會痛——

  「放開手腳游，我不會讓你沉下去的——你相信我不？」郁璐穎嘴上模仿著嚴厲的教練，心裡其實也有點虛了。

  其實如果是在岸上，她根本沒有這個力量能托起肖堯，只有在水裡才能辦到。她全身的衣衫和頭髮都已經濕透了，總覺得別人都在看她——其實，海邊這麼大，人這麼多，並沒有多少人在看她，只是她本就面子薄，心理作用下，也就愈發緊張和不好意思了起來。

  當然，也確實有人注意到了他倆，就是方中的那幫傢伙們。

  他們大聲喝著彩，朝岸邊這裡發出了怪叫聲。

  「閉嘴，他媽的帶——」肖堯仰起頭來，剛扭頭喊了這六個字，立刻在來襲的浪花前扭過頭去，緊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和嘴巴。

  當然，平心而論，這次的體驗並不能說是一無是處。

  肖堯的身體緊貼著郁璐穎的身體，這樣的體驗對於他來說，已經稱不上有多麼稀奇了——可是全濕的郁璐穎？

  這可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船新版本。

  少女的膀子很光滑，滑溜得像一條……妖艷的水蛇？這什麼破比喻。

  她的中發也已經濕透了，幾縷劉海緊貼在額頭上，也是如水蛇一般，微微彎曲著，還時不時向著不安分的海面落下幾顆小水珠。

  水位大致在郁璐穎的腰和小腹之間，海浪衝來的時候，有可能會沒過她的鎖骨——在這樣的活水裡保持住站立的姿勢，維持住身體的平衡並不容易。

  郁璐穎濕漉漉的臉蛋上面色潮紅，她微微地喘著氣，儘量控制著呼吸的平穩。

  少女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張開著，在剛剛開始西下的陽光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她的兩排牙齒又白又整潔，即使是肖堯，平日裡也很少能看到——畢竟，她可是「笑不露齒」的淑女。

  伴隨著少女的呼吸，她的胸膛自然也跟著微微起伏。由於肖堯正被托在她的懷裡，所以他能夠用自己的上身右側邊去感受到這種。

  嗯，……？

  其實郁璐穎也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純然「太平」啊，肖堯想。

  還是有點料的，只是潛藏得比較深而已。

  有點太深了。

  肖堯雖然只穿著一條游泳褲，卻能感受到被全身的濕衣裙所包裹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上次心急火燎著急找人，在馬路上奔走，行動受限時頗為討厭，此時此刻，沒有了對郁璐穎的擔心，倒有了一種異樣的包裹、貼合，清涼的舒適感，難以言表，卻令人慾罷不能。

  海水並沒有乍看起來的那般清澈，因此肖堯看不太清郁璐穎的下半身，只見少女的兩條白色短袖軟趴趴以及皺巴巴地黏在她的手臂上，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視覺效果，透出裡面白皙粉嫩的肉來——而未被衣料所遮蓋的下臂，則被陽光曬得有些泛紅。

  軟趴趴以及皺巴巴地黏在女孩身上的衣料當然不只是袖子，郁璐穎的長裙領口本來挺高，現在也在海水的沖刷下，胯了下來，露出更多面積的領口，甚至連內衣帶子都跑了一小截出來。

  考慮到這裡畢竟是公共場所，肖堯伸手去幫郁璐穎拉領口的衣服，郁璐穎卻比他還要快，伸手把自己的領口重新整好。

  失去了支撐的肖堯立刻沉了下去，然後被郁璐穎再次託了起來。

  「棕色的……」肖堯咬著郁璐穎的耳朵說。

  郁璐穎：「？」

  肖堯指了指她的胸口，郁璐穎低頭看到那隱隱卓卓的內衣輪廓，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立刻羞紅了臉，把肖堯一丟，蹲了下去，全身浸入了海里。

  肖堯掙扎著，憑自己的力氣站起身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郁璐穎，在水中抱住了她。

  其實肖堯也有點小後悔，遂有意擋在了少女的身前，郁璐穎也慢慢站起身來，任憑少年像小猴子抱樹一樣依附在她的身上。

  少年的雙臂勾著女孩的粉頸，兩條腿則在水面下盤緊，盤在她的大腿後側——也可能是臀部或是腰上。

  「MAMA~」他從口裡發出無意識地的呼喚。

  郁璐穎：「？你叫我什麼？」

  肖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繼續用雙臂勾著郁璐穎的脖子，兩腿向後一蹬，輕輕踩著水，試圖讓自己趴在水面上。

  「真的好想，和你永遠永遠在一起。」肖堯啄著女孩濕潤的臉頰。

  「我也想。」郁璐穎說。

  這下，反而是輪到肖堯吃了一驚了。

  ……

  「小蘋果。」肖堯說。

  「大兔紙。」郁璐穎說。

  「幫我一個忙，」肖堯說：「很大的一個忙。」

  「什麼忙？」郁璐穎說。

  「跟沈婕和好吧？」肖堯說。

  就在此時，就在郁璐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

  水下有個什麼東西箍住了肖堯的雙腿。

  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什麼……東西，生物？抱住了他的雙腿，將他死命地往下拽。

  ！

  「救……」

  一大口海水湧進了他的口鼻，他好像聽到了郁璐穎的尖叫聲，緊接著，女孩也前傾倒在海水裡，身體360°旋轉了一圈。

  ——分割線——

  與此同時，沈婕和路濟亞已經走到出了恆大海水浴場的範圍，走到了未經開發，杳無人煙的灘涂。

  海水貪婪地舔舐著包裹著少女膝蓋的絲襪，而絲襪的主人則正在用海水清洗著玉足和小腿上的泥沙。

  洞洞鞋已經被脫下來了，放在一邊的水裡，淺淺地漂浮著。

  路濟亞則蹲在沈婕的邊上，把自己的濕襪子脫下來，當成抹布一樣，清洗著四隻洞洞鞋。

  又一波海浪襲來，比之前的都要更高，沈婕猝不及防被打濕了百褶裙的裙擺，連胖次都……

  「哎呀！」她大叫一聲，後退了幾步，然後那些淤泥就白洗了。

  路濟亞也站起身來，抹著臉上的水。

  兩位少女對視著，發出咯咯的笑聲，迴蕩在天地間。

  就在這時，沈婕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好像是我的。」她聽了一會兒，確認道。

  「清蔚你別動，我幫你拿。」路濟亞說。

  「好，麻煩你了。」沈婕把濕手在還算乾燥的百褶裙腰上蹭了蹭，伸手接過了自己的手機。

  「喂，你哪位啊？」

  「……」

  「納瓦拉婚紗——！」沈婕驚叫出聲，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聽到「婚紗」兩個字，路濟亞看向了沈婕，以及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沈婕走遠幾步，壓低了聲音。

  「對，這是肖先生的手機沒錯，我們兩個正在海邊度假……」

  「……」

  「不行不行，我們現在不在魔都，趕不回來。」

  「……」

  「可能要到八月中旬往後……下旬？中下旬？我想想，今天4號，我們要在這10天……」

  「……」

  「那要不，你們安排人來東啟吧，我們就在這取景了，這邊海景也挺不錯的？」

  「……」

  「那要不，我們就取消了，定金退我這個卡里吧。」

  「……」

  「你們！」

  沈婕有些生氣，沉默了好一會兒。

  「……」

  「行吧，改十月可以。」沈婕說。

  「……」

  「對，只能十一假期或者是周末，平時我們要上——我先生有……工作很忙的。」

  「……」

  「好，就這樣。」沈婕放下了電話。

  婚紗照。

  少女的小腿浸在海水裡，右手捏著手機，放在自己的裙子腰間，左手也放在另一邊的腰間，看起來就像是在把裙子往上提一樣。

  她的目光惆悵地落在海與天交界的地方，好像一位在等待海員丈夫回家的妻子。

  交界線上出現了兩艘快艇，上下飛舞著，沒多久就又消失不見了。

  婚紗照……一剛。

  在她接到這個電話以前，已經完全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一點都沒有記得。

  說實在的，現在陪這個不忠的丈夫拍那個東西，她興趣不是很大，但也談不上有多牴觸，頂多就是嫌熱嫌累嫌麻煩罷了。

  可問題是準備拍照，就要交剩下的一半尾款。

  卡里還有多少錢，沈婕不知道，也不敢去查。

  她只知道，後面有的是地方要用錢。

  維持自己基本的衣食住行，投資美玉的燒烤攤以及進一步的生意。如果借讀能辦成的話，借讀費也是省不下來。

  總不能指望肖堯還是郁璐穎給自己交吧？

  卡里的這點錢肯定是不夠花的，後面還要變賣「自己」給肖堯的首飾，這也是一件麻煩事，沒有那麼容易的。

  總不能隨便給賤賣了？

  「清蔚——瑪麗一世，你沒事吧？」路濟亞等了好幾分鐘，這才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海水下泥濘的沙，走了過來。

  「嗯嗯~」沈婕從鼻子裡發出表否定的聲音：「能有什麼事呀？」

  路濟亞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陪她並肩站立，叉起腰，看大海。

  「天主所創造的這個世界是多麼美麗呀。」路濟亞說。

  「邱姐，我忽然想游泳了。」沈婕說。

  「游呀。」路濟亞說。

  「沒帶泳衣啊，也沒衣服換。」沈婕說。

  「恆大那邊的海灘不是有賣的嗎？還是我們回賓館取？」

  「太麻煩了，太遠了。」沈婕環顧了周圍一圈。

  這一圈好像還真的是無人區，就算有人從很遠處出現，也決計看不清這邊，在他走過來之前，女孩兒們有著充分的反應時間。

  路濟亞心領神會：「去吧，注意安全，我會幫你看著的。」

  「那太麻煩你了，」沈婕說：「而且，你不游嗎？」

  「我……」路濟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沒學會游泳。」

  沈婕再次確認了一下，四下無人，遂抬起雙手，輕輕地解開襯衫前面的扣子，如舞者般的動作展現著她的柔美姿態。

  少女的手指輕柔地觸摸著襯衫，輕輕地滑過每一粒扣子，仿佛在彈奏一曲動人的樂章。

  終於，襯衫的前襟鬆開，她悄然地將襯衫從肩膀滑落，露出了她纖細的鎖骨和修長的頸項。

  路濟亞伸手接過了她的襯衫還有手機，沈婕則專注地將雙手移到腰間，輕巧地解開短裙的束帶。

  短裙被二維平面化，順著腰間繞了一圈，解下來交在路濟亞的手裡。少女結實的大腿和豐勻的臀部顯露出來，被包裹在幾乎濕透的肉色連褲襪和胖次里，盡顯女性的婀娜多姿。

  她的足尖微微著地，沾染了深色泥沙的濕襪插進了海水和灘地中。

  最後，她坐在海水裡，將濕透的連褲襪從腳趾一點點褪下。每當她褪下一截，都會輕抬起腳丫，仿佛是在與海風嬉戲。

  當最後一截褲襪滑過她修長（按比例）的腿部後，她靜靜地將它放在一旁，依舊坐在海灘邊，背過手去解後背上的帶子。

  少女的呼吸急促起來，臉部有微微的潮紅。

  她感到隱隱的害怕，卻又很興奮。

  不過最終，她還是沒有解開後背帶子上的搭扣。

  「還是穩妥一點吧。」沈婕說。

  「同意，小心駛得萬年船。」路濟亞表示同意：「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沈婕說：「一定要幫我看好來人啊。」

  「放一萬個心，我盯著呢。」路濟亞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沈婕沒有再站起身來，就地一個翻滾，滾進了無邊的汪洋大海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