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盼我冷艷
肖堯大步流星走到郁璐穎的跟前,一把從她的手裡奪過了那根又細又長的東西,一把掰成了兩段:「你幹什麼呢?!」
肖堯這話其實是衝著湯雪煒問的,但郁璐穎毫不猶豫地對號入座了。
忽然被肖堯當面呵斥,郁璐穎很是氣惱,正想辯白,卻被湯雪煒插話搶先了。
「哎呀,肖堯你幹嘛啦?」湯雪煒笑眯眯道:「什麼什麼啊?去了大城市,連老家的牌子都不認了?是你女朋友說想嘗一口,知道一下是什麼味道,就一口而已。」
這話聽著像是在幫郁璐穎說好話,其實是把責任全都瞥乾淨了,言下之意其實就是在說:「吶,是你老婆自己主動要的,我只是提供協助而已,可不是我故意帶壞她。」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就傻呵呵地往嘴裡放?萬一裡頭有什麼呢?」肖堯在心中無聲地怒吼,但沒有發出聲音。
郁璐穎也好像突然清醒了一些,看了一眼湯雪煒,沒有說話。
他看出了郁璐穎不想在外面與他爭執,因此他也不想當著湯雪煒的面過多發難。
「我錯了,下次不會了。」郁璐穎面無表情地鞠了個躬,聲音里還帶著微醺的慵懶。
肖堯放緩了口氣,轉向湯雪煒道:「你也是,什麼時候也沾上這癮了?」
「沒有沒有,」湯雪煒笑道:「我沒癮的,就是偶爾抽藍莓爆珠的,清新一下口氣。」
「我媽媽也喜歡爆珠。」郁璐穎接口道。
「行,我問問你媽媽,看要不要給她稍兩條回去。」肖堯拿出手機,作勢要打。
郁璐穎上前一步,不輕不重給了他一拳。
肖堯看到她那紅紅的眼睛,感覺她是真的生氣了,便把手機收了起來。
氣氛正在尷尬僵持,忽然,淑怡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堯堯哥哥,穎穎姐姐,你們走不走?」淑怡說:「再不回去,黨校又要關門了。」
「黨校還沒關門嗎?」肖堯又拿出手機看了看,這都十一點多了。
「關門了,」淑怡拿著自己的小靈通說:「周叔叔剛剛打電話催我回去了,他說給我把邊門開好了,在等我回去呢。」
肖堯去跟徐銳意,唐家鑫打了招呼。
「回頭我去魔都玩,找你帶路啊。」徐銳意說。
「沒問題,」肖堯說:「this way,SIR。」
從湖邊廣場沿著河一直走就到了中醫院,過了中醫院就能上通海橋,下了通海橋沒幾步路就到黨校了,總路程不過1公里左右而已。
肖堯、郁璐穎和淑怡三人步行返家。
「以前我在實小上學的時候,每天就走這段路上下學,跑得可熟了。」肖堯告訴郁璐穎。
「噓,你們別說話,我媽電話。」郁璐穎低低地說了一聲,然後便如一隻小螃蟹般,橫著走了三兩步,貼著湖邊的欄杆走。
於是,就只剩下了肖堯自己和淑怡並肩前行。
兩個人都很安靜,月色很美。
「那個小胖子……」然後,肖堯打破了沉默。
「同學,好朋友。」沒等他問完,淑怡就搶著說道:「還有,人家不胖,只是臉圓。」
「噢,」肖堯撓了撓頭:「他喜歡你吧?」
「不知道,」淑怡淡定地說:「大概是吧?」
「那你怎麼想啊?」肖堯有些詫異地問道。
「什麼怎麼想,就這樣唄。」淑怡低著頭,用腳尖踢著一粒小石子。
「你這……不喜歡人家,還要吊著人家,不好吧。」肖堯說。
「堯堯哥哥去死,」淑怡兇巴巴道:「什麼叫吊著啊?他喜歡我,我就不理他,不和他做朋友,那他不是很可憐嗎?」
「他媽的,有道理,」肖堯說:「你說服我了。」
淑怡抬起頭,詫異地看了肖堯一眼:「你在說反話?」
「沒,是真話。」肖堯認真地說:「不過,你會考慮他嗎?」
「大哥,我才初一。」
「初一怎麼了?」
「……看他表現吧。」淑怡鬆口道。
「這還差不多。」肖堯心滿意足地說:「加油,麼麼噠——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我說你啊,你這人啊,怎麼還是那麼八卦?」淑怡嫌棄地說。
「這怎麼能叫八卦呢?」肖堯說:「咱們兩個再怎麼說,也算是個青梅竹馬吧?我關心你的幸福難道不應該嗎?」
「你就是八卦——還有,誰跟你青梅竹馬啊?」
「切,小妮子,這嘴還是這麼不饒人,」肖堯感嘆道:「唉,你們這一代年輕人啊,跟我們不一樣咯,開放了。」
「堯堯哥哥去死,」淑怡道:「才比我大三歲就敢賣老。」
「我打你啊。」肖堯作勢揚起了巴掌。
「你打啊。」淑怡揚起她那張俏臉。
「唉,長大了就不可愛了,」肖堯放下手,在身邊甩了甩:「咱倆小時候多好啊,你還記得不,我四年級那會,你剛上一年級的時候,咱倆在你家——」
「你還敢提?!」淑怡柳眉倒豎。
回了黨校,進了家門,郁璐穎三兩下甩掉了自己的洞洞拖鞋,跑進肖堯爸媽的臥室,一下子臥在那張雙人床上。
「起來起來!」肖堯嚷嚷道:「你不洗澡好歹換個衣服吧?你看看你那腳心都黑了,你就往我的床上爬?」
「這不是你的床,」郁璐穎的語氣一聽就是後勁上來了:「是你爸爸媽媽的床。」
「所以呢?」肖堯叉著腰問道。
「你爸爸媽媽就在這裡,把你創!造出來的!」郁璐穎趴在床上,兩手向上舉了一下:「這裡是個特別的地方。」
「我真是受不了你,」肖堯說:「我跟你說,你別借酒撒風,酒品見人品知道不?……聽見沒?」
「……ZZZzzz。」女孩沒了聲音。
好傢夥,裝死是吧?
肖堯的目光落到了少女因為趴著而向上的那對足底上。
這對足底,該怎麼形容它們呢?
它們呈現出一片黑魆魆的顏色,略帶暗淡而磨損的痕跡。整個腳底的襪子上充滿了微小的細節,從腳跟到腳趾,褲襪上布滿了細小的紋路和微小的顆粒,形成一種均勻而細膩的質感。這些紋路和顆粒散布在襪子的各個部位,有的形成細小的線條,有的匯聚成小塊的斑點。它們就像是腳底走過無數路程的印記,記錄著小蘋果的足跡和她所經歷的這兩天時光。
襪子的顏色早已不再純白,而是略帶發黃,褲襪小腿的表面也出現了一些輕微的磨損,細微的線痕交錯其中,勾勒出一種獨特的質感。在燈光的照射下,襪子散發出微弱的光澤,如同一面輕輕發亮的薄紗,這微光在夜晚顯得尤為明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翻譯成人話就是:髒,死,了!
肖堯不能容忍她就這樣睡在自己的床上。
好,裝死是吧,我讓你裝死。
少年下定了決心。
他心懷純真的願望,決定幫郁璐穎脫掉褲襪。
肖堯深吸了一口氣,將雙手伸進了郁璐穎的長裙裙擺中,並將它高高撐起,形成一個較大的內部空間。
他將頭轉了過去,不看她,以充分體現對女生尊嚴和隱私的尊重。
由於是盲操作,為了避免無意中觸碰到不該觸碰到的地方,肖堯直接將手伸到很裡面,按在了少女光滑的背部。
然後,他一點點地往下摸索,試圖尋找自己目標的邊緣。
只要能找到那個邊緣,將它輕輕地勾起……應該就能在既不碰到她、又不看到她的情況下,完成自己的目標吧?
……吧?
我,肖堯,正人君子,從不趁人之危!
正在自我感動之際,郁璐穎忽然像觸發了什麼反射一樣,右腳猝然向後勾起,結結實實地踹在他的小腹。
如果想像不出來是什麼畫面,可以參考被馬用後蹄踹了一蹶子的場面。
肖堯並沒有飛出去,只是下意識地縮回自己的雙手,痛苦地原地蹲下了。
郁璐穎也痛苦地翻了個身,坐起身來,捂住肚子,用迷離的雙眼看著蹲在自己腳前的少年。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肖堯扶著床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你在幹什麼啊……」郁璐穎醉醺醺地說:「我不洗澡了,你來陪我睡覺……陪我睡覺……」
見郁璐穎沒有追究自己剛剛的行為,肖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遂也不再繼續折騰,只是扶著郁璐穎的雙肩,讓她平著躺好,又為她蓋好了毯子。
仔細想想,自己也是吃飽了撐的——又不打算在這兒常住,床單弄髒了就弄髒了唄,她個整天講究乾淨的大姑娘都不在意,我個邋遢大王在意什麼?
今天(被)喝得真有點多,那「深水炸彈」喝下去,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後勁居然又上來了,只整得肖堯頭昏腦漲,頭痛欲裂。
睡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啊,對了,沈婕的晚安電話……
這事情可不能明天再說。
肖堯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來看,竟然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趕緊插上電,默默地等待著手機充到能開機的電量。
要是自己就這麼不開機,直接睡了過去,以後沈婕再玩失蹤的時候,自己可就沒立場噴她了。
啊,對了。
肖堯忽然想起來,醉酒的人不能讓她平躺睡覺。
萬一夜裡嘔吐,有可能會被嘔吐物堵塞氣管,窒息而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到這裡,他趕緊把郁璐穎又給掰了過來。
半夢半醒的少女一聲「嚶嚀」,一條大腿和一隻手臂,就這麼,跨在了肖堯的身上。
好的吧。
肖堯重新把毛毯給兩個人蓋好,又迴轉過身,伸出長長的手臂,關掉了燈。
整個房間立時沉寂在一片深重的黑暗中。
肖堯摟著少女,一樣側躺著,他能感受到對方帶著酒味的呼吸,說實在的,有點不好聞。
聞到這該死的酒臭味,使肖堯嘔吐的欲望更加強烈了——他開始擔心,郁璐穎後半夜會不會噴在自己身上。
縱然再是喜歡的人,這種事情也是挺倒胃口的。
想到這裡,他就偷偷地把郁璐穎往另一個朝向轉,想讓她朝著床的外側睡,這樣就算吐也是吐到地板上。
大概。
可是,剛把她轉過去,她就又固執地翻身回來,和自己維持著臉對臉的姿勢,卻又不像醒了。
兩次之後,肖堯放棄了掙扎的努力。
算了,是福不是禍,實在要吐我身上,那就吐我身上吧。
再說了,誰吐誰還指不定呢。
「你不睡覺到底在幹嘛啊?」郁璐穎忽然又口齒不清地開口道:「一直動來動去,一直動來動去。」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原來你沒睡著啊。」
「嗯,忽然一下子又醒了。」
肖堯趕緊說:「你,背過去睡,我也背過去,咱倆今天背靠背,你注意,千萬別平躺著。」
「幹嘛呀……我不要,」郁璐穎埋怨道:「人家……人家想靠著你……」
「背靠背也是靠嘛……」肖堯說。
「你嫌棄我了?」郁璐穎忽然這麼問道。
從始至終,少女都是緊閉雙眼的,而肖堯也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墜入無邊黑暗的睡眠中。
可是手機還沒有能開機,他不能睡著。
既然郁璐穎醒了,那就可以和她多說兩句話,等待手機開機。
「對,我嫌棄你了。」肖堯故意說:「我不喜歡壞女孩。」
「嘿嘿,」郁璐穎用臉蛋摩擦著肖堯的脖子:「人家是好女孩。」
「好女孩才不抽菸,」肖堯說:「我不要抽菸的女孩子。」
「人家才沒有抽菸——就那一口,知道一下什麼感覺而已。不是都認錯了嘛……下不為例好不好?」
「就那一口上癮了怎麼辦?」肖堯懷抱著郁璐穎,不依不饒道。
「你初中的時候不也偷偷抽過,你不也沒上癮嗎?」
「屁!我那都是跟他們在一起混的時候,逢場作戲,嘴巴里過一圈就吐出來——你可倒好,第一次就直接往肺里吸,湯雪煒教得好,你也真行。」
「哎呀,狗子你別鬧了,」郁璐穎說。
怎麼又狗子了?肖堯想。
「我不會再碰了,我就是偶爾試一下味道……人生不是重在各種體驗嘛?乖了,聽話,不鬧了啊。唉,味道差死了,又嗆,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啊?」郁璐穎抱怨道。
「行吧,可說好了,下不為例啊,」肖堯點點頭說:「煙啊酒啊這些東西,我都不是很喜歡,也不知道好抽好喝在哪兒……男的這樣也就算了,女的還……」
「你看你,」郁璐穎說:「你就是雙重標準,還性別歧視。」
「我很傳統的。」肖堯告訴郁璐穎。
「你好討厭的,」郁璐穎說:「在家裡我被管頭管腳,媽媽什麼都不讓我做,好不容易來了這片想……想……結果又被你管頭管腳。」
「……」肖堯緊緊抱著郁璐穎:「人活著就是不自由的,只有真理能使爾自由。」
「大~兔紙,如果我變了,你是不是就真的不喜歡我了?」郁璐穎委屈巴巴地說:「你喜歡的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這個郁璐穎,還是你自己心裡想像的那個郁璐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