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引起共生變弱的原因

  第138章 引起共生變弱的原因

  最後,肖堯並沒有出門去買飯。

  「當時你和我一起,在那個什麼親子教育中心,鳥籠里,」他邊啃吮指原味雞邊回憶道:「和郁璐穎打起來了,你還記得不?」

  「記得啊,冰鐵皮罐頭,就是靠共生才破的她防,」沈婕的臉上露出忿忿的神情:「我還以為是影世界的什麼奇怪規則呢,居然就沒想到你們有這一腿?」

  「一直瞞著你,我真的很抱歉,」肖堯再次對少女誠懇致歉道:「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一個細節,其實在姚老師的殿堂里,我的右手一直處於負傷的狀態,使不上勁,這是我在情趣酒店的房間裡,拿手砸鏡子給鬧的——但我們遇到的郁璐穎明顯沒有受傷。」

  「當然記得,」沈婕點頭道:「我當時就覺得,你這人可魯莽——哎呀好好好,不說,不說,你繼續說。」

  「但是我們後來翻臉動手,共生明顯是生效了的。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之前我手受傷的時候,共生是失效的。」

  這話有點繞,沈婕的眼睛變成了@@的形狀:「……你手什麼時候傷的來著?

  「我不是剛和你說了嗎?跟她和小熊分開之後,我被困在一個奇奇怪怪的房間,後來打破鏡子回到現實,手就是那時候傷的。」

  「這,可能性就太多了,本來影世界的事就說不清楚。」沈婕用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可能是……」

  「如果是被人知道就失靈,那我們很早就告訴郁波了,總不能還查血緣關係吧?」

  「那咱倆,在進去鏡子之後,到我們找到郁璐穎之前,你有再次受傷麼?

  「你這麼問的話,好像還真沒有?堂吉訶德的鎧甲雖然看起來馬虎,但還真的挺管用的。」

  「好吧,那麼我們往回找……以我們在姚老師殿堂和郁璐穎動手,利用共生取得勝機作為節點,往前回憶,最近的一次,明確的共生反應是在什麼時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想不起來啊!」肖堯抱著頭叫了起來:「就在和郁璐穎去錢櫃找人的頭一天,也就是星期五的晚上,我和歐陽吃飯,中途郁璐穎居然打電話給我,問我吃的什麼。」

  「你的意思是,她應該可以嘗到你吃的是什麼。」

  「難道不是嗎?」肖堯反問。

  「不一定的,」沈婕搖頭道:「人家只是嘗到這個味道,又沒見到實物,反應不過來是什麼很正常。」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對了對了,有了!再前一天,星期四晚上,我在公園綠地,拿手撩噴泉里的水,被她重重拍了一巴掌,在我手背上。」

  「你要確定吶?」沈婕道:「你不會是被電了吧?」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哦對了,星期四晚上她好像是大提琴演出,還是彩排什麼的,反正那天晚上我有感覺到手指按琴弦,那種觸感,那種疼痛……」

  「好,那就當星期四共生還在吧,你接著往後捋,我不在場的時候,發生的事,都給我回憶一遍,不要漏掉細節。」

  肖堯開始認真回憶和複述起那段時間的經歷。

  沈婕一直以吃為主,只是偶爾捧哏一般發出幾個聲音,儘量不去打斷肖堯的思路。

  肖堯的故事講的差不多了,沈婕抹抹嘴,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啟了證言詢問環節。

  「你說,你和郁璐穎是乘地鐵去的錢櫃?」

  「是啊。」

  「路上沒有發生什麼嗎?」

  「遇上了小熊啊。」

  「不不,在地鐵里,只有你和郁璐穎兩個人的時候,沒發生什麼嗎?男女一起乘坐人擠人的公共運輸……」

  「大姐,你也知道是公共運輸啊。」

  「你喊誰大姐呢?」

  「我錯了。」

  「你的意思是,非公共運輸你就要發生點什麼了?」

  「那時候我們還沒交往。」

  「你當時已經在追我了。」

  「你當時已經拒絕我了。」

  「We were on a break是吧?」沈婕冷笑。(作者註:此梗出自《老友記》)

  「啥啥布瑞克?行了,當時我被郁璐穎踢了一腳。」

  「你幹什麼了人家要踢你?」

  「我……她……」

  「你再不跟我講真話,我就真的不給你機會了,你知道的吧?」

  「其實車上人不多啦,我讓郁璐穎坐的,我站著,正好就看到了她胸口的……」

  「呵!」沈婕果然不高興了:「然後呢?」

  「大庭廣眾的,你想有什麼然後?」

  「郁璐穎有什麼反應嗎?你不是說,你們共生的時候可以心意相通嗎?」

  「啊,是啊,她踢了我迎面骨一腳,都青了……對啊,她踢痛了我,可是她自己好像並沒有跟著一起痛。臥槽!」

  「果然是選擇性遺忘啊。」

  「可是,有可能,她是咬牙在忍啊。」肖堯指出。

  「倒也是,傻妹特別能忍,咱們在去清浦的公交車上,她被別人踩了腳,完全不露聲色,就你個大男人叫得跟鬼一樣。」

  「……」

  「行了,下一題,我記得你說郁璐穎帶了防狼噴霧?」

  「對啊,當時我和郁璐穎、小熊他們第一次進入姚老師的殿堂,郁璐穎帶了一瓶辣椒噴霧來防身。」

  「嘖,你自己反省反省你在人家心裡是個啥形象吧。」

  「啥玩意兒啊!那又不是用來防我的?是去冒險準備的武器啊!」

  「嗯,我知道的,我就是想噴你。」

  「……後來碰到第一個賽克爾的時候,她就全噴出去了。結果那賽克爾沒事,她自己反倒被糊了一臉,眼睛都睜不開了。」

  「等等,在你的描述里,你和小熊都是能看見的。」

  「啊對,他能看見,他是耍酷戴了個風鏡,我忘了。」

  「那你呢?」

  「我站得比較遠啊,而且立馬就用衣領捂住——臥槽!」

  「反應過來了?」

  「她被致盲了……我卻能看見……我是後來才又被她噴到……」

  「你說你定了包廂,從衛生間進鏡子,從ktv的門出去,砍了門但是沒有用,又扔了斧子……你的體能沒了共生,能砍動門嗎?」

  「你這是看不起誰呢?體能這一塊是郁璐穎占我好處的好伐。不過也不輕鬆,喝了我不少水。」

  「你喝廁所水?」

  「不是,自己帶的。」

  「什麼時候見你帶過水啊,誰帶的?」

  「郁璐穎帶的,但是我喝的時候是沒開封的。」

  「沒問你這個。那你喝光了嗎?沒上廁所嗎?」

  「我就喝了小半瓶,你怎麼老惦記著廁所……」

  「後來你們被辣椒噴霧迷眼的時候,沒有拿水來沖嗎?」

  「沒有……不是,我是想用水來沖,但是郁璐穎說沒水了,她喝了。」

  「這麼一會功夫,你喝半瓶她又喝半瓶,這不符合你說的共生資源共享邏輯。」

  「好了,那時候的共生肯定就已經被削弱了。」

  「你先等等。」沈婕拿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起來。

  不一會,她向肖堯展示了兩組時間點。

  第一組時間點只有兩個,分別是:昨天早晨肖堯崴腳,晚上答不出暑假作業。

  第二組時間點則是一對多:玩噴泉的水被拍了手背,感覺到大提琴的琴弦給手指帶來的疼痛,和第三天乘地鐵被踢/砍門喝水/辣椒噴霧/被困情趣酒店。

  「什麼意思啊?」肖堯不解。

  「意思就是,我們現在無從判斷上次變弱的共生是如何又變強的,只能先尋找上次變弱的原因。」

  「哦!」

  「現在我們基本確定了兩次共生出現變弱的起止時間節點,就是我寫出來的這兩組。」

  「是這樣的。」肖堯嚴肅地點頭,假裝自己聽懂了。

  「我們現在只要找出這兩段時間裡,所共同發生的事情,那這件事,就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引起共生變弱的原因。」

  「……」肖堯摸著自己的下巴。

  「話說,你為什麼還跟歐陽單獨約會過啊?儂噱頭蠻好呃嘛?」

  「什麼約會啊,她是我乾妹妹,我倆一起吃個飯,怎麼就約會了。」

  「行吧……」

  「其實,那天是因為你把我甩了,我心情不好,才找她開解來著。」

  「我把你甩了?」

  「準確地說是發好人卡,就那天,星期四,我在學校附近的小公園裡給你打電話……」

  「行了行了,打住吧。」沈婕制止了他。

  「哦。」

  肖堯在心裡暗暗盤算,會不會是因為我抱了郁璐穎?

  如果跳過地鐵踢我的那個時間節點,算到砍門喝水,我在錢櫃裡找合適的鏡子時,算是抱了一下郁璐穎?

  然後,跟宋海建、林主任他們談完話,從學校一起回家的路上……

  唯有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的。

  「那這兩段時間期間,實在是想不到,但是兩次之前,郁璐穎媽媽都找過我談過話,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個?」

  「延遲生效嗎?也不是不可能,但無法驗證,也不能幫助我們解決眼下的問題,再想。」

  肖堯閉嘴不說話了,而沈婕則陷入了沉思。

  其實她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她回憶起那天,被迫舉著手機繞著樓打轉,一直餵蚊子的情形。

  是在我那天拒絕他以後嗎?上次是在拒絕以後削弱的,這次是在鬧分手以後削弱,不會只是巧合吧,不會吧不會吧。

  廢話當然是巧合啊,我和他怎麼樣,跟他跟她怎麼樣,有半毛錢的邏輯關係嗎?

  我怎麼會產生這種荒誕的想法?沈婕自我嘲笑。

  「老婆大人,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你要不然去學習一會,換換腦子。」

  「好啊好啊,正好有不會的我問你。」

  肖堯學習的時候,沈婕繼續沉思ing

  共生的消失和鏡中世界殿堂有關係?好像沒關係,不過也說不好。

  和男女行為的發生有正向的聯繫?好像也沒關係——那天早上還好好的,他的膝蓋還憑空冒血。

  夏洛特福爾摩斯曾經說過,首先要把一切不合邏輯的結論排除,那麼其餘的,不管多麼離奇,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也必然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或許剩下的有幾種解釋,如果這樣,那就要一一加以驗證,直到最後,只剩下一種具有充分根據證明的解釋。

  那麼,就先從最容易的開始驗證吧。

  說是最容易……臉皮果然還是不夠厚啊。要再加強一下心理建設。

  醞釀醞釀,嗯。

  「老婆你看,這題怎麼做,已知三角形的……」

  「不會。」沈婕看也沒看。

  「你不高二的嗎?」

  「肖堯我愛你。」沈婕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

  「無論你是不是我未來的老公,我都愛你。」

  「?!!」

  「無論沈天韻是誰的女兒,肖堯,我愛你,至死不渝。」

  肖堯把手放到了少女的額頭上,卻被後者一巴掌打開:「我打算明天就去跟我爸爸攤牌,我要嫁給你,立刻,馬上。」

  少年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訕笑著接道:「那,也……行吧。」

  「我爸不同意我就死給他看,他必須同意,然後咱倆辦簽證,連夜飛米國,去拉斯雲組華,那裡隨便跟神父打個招呼就算結婚了,以後咱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去伊馬的未來女兒未來老公,我現在就要做你的老婆!」

  「媽!你不要我了?!!」沈天韻突然出現在了臥室的門口。

  「你這死孩子,進來都不敲門,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搗亂。肖堯,別發呆了,奇變偶不變符號看什麼?快回答我!」

  「奇什麼偶?你剛才說嫁給我,是真的?!」

  Ε=(ο`*)))唉

  沈婕心裡一聲長嘆,靠嘴上說說,看來是不管事的了。

  「符號看象限啊!」沈天韻說:「這不初中知識嗎?」

  「天韻啊,」沈婕笑眯眯地轉向了她:「你爸得了流感,重感冒,發燒39度。」

  39度該搶救了吧,肖堯想。

  「啊?那還坐這讀書?趕緊送醫院啊。」沈天韻大吃一驚。

  「不用不用,他睡一覺就會好了,今天晚上我得留下來照顧他,你就去睡你爸的房間吧。」

  「?那為什麼你倆不——好好好,行行行,我去睡我爸的房間。」

  沈天韻走過沈婕身邊的時候,對她耳語了一句:「可別闖禍啊。」

  「我有數的。」沈婕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你到底要幹什麼呀?」沈天韻走後,肖堯終於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你先去洗澡吧,去大眾浴室,洗得乾淨一點,找人擦擦背。」沈婕走到沙發邊上,拿起那雙上午被脫下來團成一團的純黑棉襪,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始穿了起來。

  「這麼晚你要去哪?」肖堯不解地問道。

  「哪也不去。」

  「不出去你穿襪子幹嘛?」肖堯隱約猜到她想幹什麼了。

  「別廢話,快點去洗澡,快去快回。」

  「老婆,冷靜!肯定有其它解決方式的!」

  「快去~~~!」少女飛起一腳,肖堯跌跌撞撞地沖向了鏡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