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怎麼都想不到,好好的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從景雍一回國,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都冒出來了,從她被綁架開始,或許一切就是註定的。閱讀
命運將她拖入了一場鬥爭之中,現在連帶著身邊人都要拖下水了。
尉婪表情不是很好,得虧額頭上的傷不算特別嚴重,除了出血以外沒有危險的,他感覺到人只是輕微有些累,他站起來說,「我喊李也去開車,我們一起去出發。」
「裴卻懷呢?」
「事務所需要有個人守著,全走了不太安全。」尉婪聲音冷漠,攥了攥手裡的車鑰匙,「跟他通知一下我們去隔壁市,這陣子事務所的事情交給他管理。」
裴卻懷雖然脾氣不好,但是腦子向來聰明,這種事情交給他也算靠譜。
連行李都沒收拾,尉婪領著大家直接出了門,栗荊落在最後一個,他胸口抱著兩台筆記本電腦,另外胳膊肘里還夾著一塊平板,出去做個任務似乎是把自己所有身家都帶上了,坐上了車,尉婪額頭的紗布上似乎有些隱隱滲了出來。
楚鳶深呼吸,「你止血似乎沒止住。」
尉婪托著下巴,「你開車吧,定位我讓唐惟發你。」
楚鳶破天荒沒有反駁,發動了車子,拿過尉婪的手機,點開了他的微信。
唐惟發來的消息導致他的頭像排在前面,不過楚鳶一下子眼尖地發現了尉婪這廝居然還把她的聊天框置頂著。
呵呵,裝什麼深情呢。
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她沒說穿,點開了唐惟的微信,發現他發來了一個地址,栗荊導入地圖之後發現這個地址離機場很近,看來他們確實打算帶著尚妤去機場。
出國嗎?
目的地是哪?
密克羅尼西亞聯邦?
不知道為什麼,楚鳶腦子裡跳出來這麼一個地址,隨後她從尉婪的微信列表里翻到了李也,對著李也發了一條語音,「現在起來買去密克羅尼西亞聯邦的機票,順便查查最近的航班,一會我叫人把我們的購票信息發給你。」
全過程尉婪坐在副駕駛座上,就這麼任由她折騰自己的微信,呼風喚雨的,只是睫毛顫了顫,隨後眼睛又閉上了。
栗荊驚呆了,張大了嘴巴,「你在用誰的手機,使喚誰的助理啊?」
楚鳶眼皮都不眨一下,「尉婪的。」
「……你怎麼用起來這麼順手?」栗荊愣是沒想到,尉婪的人,楚鳶居然也能使喚得動?
重點是她使喚起來就跟吩咐自己的手下似的。
女總裁……女總裁……栗荊縮了縮脖子,得虧自己跟小鳥是朋友呢,不然這個女人總有辦法乾死跟她敵對的!
「習慣了。」楚鳶回應了栗荊一句,開著車子上了高速,按著最快的路程往隔壁市的機場開,企圖能夠攔截下尚妤,順手給唐惟發了句語音,「收到,感謝大帥哥。」
對面唐惟也跟著彈過來一個語音電話,「哎呦,這是誰啊,這不是楚星河那妹控嘴巴里成天念叨著的楚小妹嘛!」
……不是!這群渣男私底下怎麼口氣都賤兮兮的呢!
楚鳶眉毛一揚,「正是在下。」
「尉婪呢,為什麼他微信是你在說話?」唐惟一邊扣扣子,一邊拿著手機說,「他死了?」
尉婪在邊上冷笑,「你tm一天到晚能不能盼我點好,就想著你爹我出事。」
「我沒有爸爸,我只有一個坐了五年牢的媽媽。」唐惟擱那來了一句自己當年的經典名言,「想當我爹占我便宜,你做夢吧!」
「機場那邊已經發來消息了,說會幫我們注意一下最近要去密克羅尼西亞聯邦的航班,我現在過去,就不帶老婆了,我老婆懷著孕呢……」
說到一半,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懷孕了怎麼了,我要去,你不許一個人涉險。」
「我要是沒了沒關係,還有你和孩子,你要是也沒了,那不是絕代了嗎?」
「你死了留我一個,讓你孩子喊別人爹?那直接過繼給榮楚吧!我二婚直接改嫁!」
「……」唐惟拿蘇顏沒轍,他們生死向來一起見證,這次也一樣,於是他摟著她親了一口,「嗯,帶你一起去。」
楚鳶用嘴巴罵了一句髒話,隨後掛斷了電話。
白桃在邊上用雙手抱住自己說,「完了,吃狗糧了。」
賀守一臉麻木,念咒一般,「傷不著我,傷不著我,傷不著我……」
尉婪倒是靠在一邊閉目養神,只不過細細看去可以發現他嘴角是上揚的,也不知道這貨腦子裡在想什麼,心情竟然還挺好。
在高速公路上飆車,只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楚鳶便橫跨城市直接開到了機場門口,先前路上跟尚恙來打了招呼,他幫忙打通了通道,直接給了開了一個vip方便他們從國際航班航站樓進入,進去的時候身後跟著一眾黑衣保鏢,「最快的航班查到了嗎?」
「嗯,而且有尚妤名字的購買記錄。」栗荊飛快進入了後台查看購票信息,因為有尚恙來這尊大佛在這裡,他們這種入侵後台的行為便不算幹壞事了,這可是為了領導人物的重要家屬啊!
「我猜他們是用人臉識別買的票,因為現在手機都是人臉識別,尚妤被控制住之後,被他們強迫買了票,顯示購票時間是半個小時前,他們確實想用最快的速度帶著尚妤出國。」
尚恙來有事還沒趕來,不過在他們耳麥的加密頻道里和他們連線,「國外到底有什麼神秘的集團,竟然要綁架我的妹妹?」
「或許並不是專門衝著你妹妹來的。」
尉婪一直沒說話,戴著耳麥只是靠在一邊,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額頭上還綁著一塊紗布,造型看過去有點攻擊性,垂著眸子的模樣又有些陰鬱,乍一眼像極了某個身份是殺人魔的精英富二代,長手長腳的站在人群里委實扎眼。
此時此刻,尉婪忽略了身邊那些女人投來的眼神,走到了楚鳶身邊說,「細細想來,這個圈子裡是不是一直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栗荊一愣,白桃也一愣。
尉婪指著楚鳶,「你,楚星河的妹妹,被綁架過;栗荊的妹妹也被綁架過。現在輪到了尚恙來的妹妹。」
話還沒說完,賀守已經眼光銳利,「有人專門對著,對著這類人家裡的女性出手?!」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尉婪的聲音一字不差地傳遞給了在頻道里的尚恙來,年輕的哥哥臉色煞白,「你的意思是,其實一直有人對著大家家裡的女性小輩下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目前理由還不知道,但我覺得去一趟密克羅尼西亞聯邦會給出答案。」尉婪表情亦正亦邪的,很多時候楚鳶都覺得此人立場十分不明了,他一會好一會壞,純看心情來決定自己出不出手,可是這一次……
尉婪的表情背後似乎有更複雜的東西,是什麼呢?
「排查一下機場的監控看看有沒有拍到尚妤的臉,我懷疑機票只是一個幌子,他們可能會跟航站樓聯繫,用私人飛機來帶著尚妤出國。」尉婪的腦子轉得比楚鳶更快,她只想到了查一查有沒有尚妤買票記錄,他竟然已經敏感察覺到了有可能這只是一個幌子。
對啊,尚妤都被控制了,還如何正常過安檢上飛機?
到時候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去登機口了,說不定尚妤就已經從別的通道被人綁著帶上了私人飛機!
深呼吸一口氣,栗荊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得更快了,如果自己的妹妹和這一次的事件是有關聯的話,那麼或許也能通過這個找到自己妹妹之前的線索……
他指尖都滲出了汗,不知道為什麼心在狂跳。
那麼多年了……還活著嗎,妹妹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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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跟蹤到了這裡。」
神秘通道內,有人將拖著一個特別大的行李箱,穿著黑色衣服,戴著黑色的口罩,正和身邊的同伴交流著,「不過他們好像以為我們要坐飛機。」
「愚蠢。」另一個同伴冷笑了一聲,同樣穿著打扮的有五個人,他們臉上的口罩和護目鏡都是一樣的,「來機場不過就是為了演出一種我們想要通過正常流程過安檢登機起飛的假象罷了,航站樓那邊來了消息,我們的私人飛機可以起飛了。」
「這種豪門的女人真是無趣啊。」
邊上有人抬起了護目鏡,露出的笑容極為下賤的,「也得虧從小錦衣玉食,才能在國外賣個好價錢,哈哈哈,被家族養廢了的白富美,不過是我們的搖錢樹!」
「誰讓她們從小被保護,不知道人心險惡呢。」同伴笑著應了一句,拖著大得離譜的行李箱從特殊通道里走上了私人飛機,「普通的女人賣去那裡值不了多少錢,還得是有錢人的女兒啊,細皮嫩肉,長得也好看,隨便一嚇就哭得梨花帶雨,哈哈哈哈。」
剛走上了飛機,察覺到了不對勁,同伴回頭,「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說呢?」
一群黑衣人中,有人猛地動手,一道銀光閃過,拎著巨大行李箱的黑衣人轟然倒地!
他在地上壓抑地抽著氣,數著自己兄弟幫里多出來的一個黑衣人,「五個……六個……你什麼時候混進來的?!麻……麻醉針?」
黑袍一揚,黑色的布料便被人摔到了天空中,狠狠抓下了臉上的護目鏡,露出一張白皙冷峻的臉,那雙眸子銳利得跟刀子似的,他一把將行李箱搶在手裡,這一動作驚呆了邊上剩餘幾個黑衣人!
都是同伴,加上黑口罩黑袍,他們竟然都沒發現,五個人的隊伍多了一個人混進來!
「你……」
那同伴頓時飛也似地要朝著私人飛機跑去,被抓個現行可萬萬不行,人質沒了,他們得跑,「快起飛!」
「起飛不了的。」
混進來的男子歪了歪脖子,在放鬆關節,隨後說道,「在我的地盤想要無法無天,那就得問過我的意見了!」
面對這張臉,黑衣人恍然間認出來了,倒抽一口涼氣,「你是……唐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