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三個字,沒留一點情面,蔣媛怎麼都想不到,楚鳶居然敢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還把她家的玻璃弄碎了!
從正門走不進來,不如從落地窗走進來。
蔣媛伸手指著楚鳶,正好蔣輝被關進派出所的事情還沒找她,不如新仇舊帳一起算!
她立刻撥打電話想叫季家的保安過來,事實上她也喊了,省得到時候楚鳶又對著她張牙舞爪,上次的接觸她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不是楚鳶的對手,這個瘋婆娘失控起來打人根本就是不計一切代價的,她可得小心。
倒是季遇臣,居然先蔣媛一步,直接迎了上去!
好像無視了家裡壞掉的玻璃,季遇臣說,「你來了為什麼不說,我可以開門……」
「上次進來我敢肯定你回去會把門和鎖都換一遍。」楚鳶咧嘴笑了笑,「所以這次走落地窗。」
季遇臣僵住了,隔了好久他說,「我換門鎖不是提防你……」
你看,還真換了。楚鳶覺得自己對季遇臣太了解了,虛偽謹慎,處處維持人設,他一天天這樣就不累嗎?
楚鳶說,「廢話少說,行李收拾了沒,沒有的話我喊人過來打包。」
這話是直直衝著蔣媛去的,畢竟房子在她和季遇臣二人名下,所以楚鳶也沒權利把季遇臣趕出去,倒是蔣媛是貨真價實的外人,她有的是辦法噁心蔣媛滾出去。
楚鳶敲了敲賀守的肌肉,說,「正好,給你叫了個猛男,幫你提行李,蔣小姐這兩年鳩占鵲巢東西放進來不少吧?回頭我還要在家裡殺毒一下呢。」
殺毒!
蔣媛被楚鳶說得臉色發白,她看向季遇臣,「阿季,你就不幫幫我嗎,當初進來也是你帶我進來的……」
可是房子確實是他和楚鳶的房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蔣媛想噁心楚鳶,如今被人掃地出門了,可不得拍手稱快麼!
但是蔣媛不依,她知道季遇臣愛著自己,只要她委屈,季遇臣什麼都會答應她,「阿季,你可別被這個女人矇騙了,她分明就是來欺負人的!」
「翻了天也不過是個當小三的,我欺負你?」
楚鳶指了指自己,怒極反笑,「你搶我老公,破壞我家庭,誰欺負誰啊?蔣媛你不會真把自己當原配了吧!」
楚鳶說這個話是為了羞辱蔣媛的無恥,豈料聽在季遇臣的耳朵里,還以為楚鳶對自己舊情難忘,她的話就好像是在責怪蔣媛令他出軌似的,這是不是代表著……
他們還有餘地?
何況,離婚協議,他還沒簽字呢。
「對了,季少,您也別閒著。」楚鳶說完了蔣媛,將手放到季遇臣面前一攤,「五千萬呢?」
季遇臣咬牙切齒地說,「錢,已經吩咐我助理分批轉給你了,因為數額較大……」
楚鳶眯了眯眼睛,「助理?哦,你助理的聯繫方式我有,回頭我找他對接。」
這口氣原配味太濃了,讓蔣媛和季遇臣都吃驚。
他們欺負了楚鳶那麼久,都忘了,她不僅是季遇臣的原配,還是堂堂楚家的千金……誰會一直軟弱無能讓人踐踏?
季遇臣說話有些委婉,「我們好歹夫妻一場,楚鳶,怎麼能趕人走呢?沒這個理。」
「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按著我的理走。」楚鳶指著腳下的地板,「這套房子誰出錢多誰說了算,她蔣媛一分錢沒花住著我楚家花大錢的房子,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蔣媛哪來的勇氣搬進來啊?這兩年住著別人的房子就不心虛嗎!
「可是你這樣也太不好了,住了兩年就要搬走……」看著蔣媛臉上委屈的神色,季遇臣又心痛又頭疼,「楚鳶你真的變化太大了,我都感覺我不認識你,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哈哈,楚鳶當場笑出聲來。
「去寺廟拜佛還是圖一樂呵,真拜佛還得看季家大少您這尊菩薩,慷他人之慨一把好手,善良到我都咋舌。」她陰陽怪氣的話語讓季遇臣臉色一白。
楚鳶這不就是在諷刺他道德綁架麼!
「不出去也行,我帶了保鏢來。」楚鳶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賀守,把這個家裡的東西全砸了!」
砸了?!
季遇臣頓時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
「裝修錢我出的。」楚鳶絲毫不顧他風雨欲來的臉色,「所以我砸了,怎麼了!我花的錢!」
「這是我們的婚姻共同財產!」
「好啊。」楚鳶笑得眉目驚心,伸手直衝蔣媛而來,「那這兩年裡她花的每一筆錢也都是我們的共同財產,怎麼樣,要不要試試打官司算帳,看看我能追回多少錢?!」
蔣媛臉色都變了,「你怎麼能這樣無恥!」
「我無恥還是你無恥?你一個當小三的來說我無恥?」
楚鳶一聲令下,「賀守,砸!」
賀守想也不想拎起了一個昂貴的青花瓷咔咔就砸碎在了地上!
一聲巨響讓蔣媛都跟著尖叫了一聲,「真的砸了!阿季,她砸我們房子!」
楚鳶站在一片狼藉里一動不動,這個時候外面傳來車聲,想來是保鏢終於到了,蔣媛衝著門外大喊,「你們快給我進來!這個女人瘋了,跑進我們家要砸東西啊!」
張口閉口我們,這個房子跟蔣媛明明沒有半毛錢關係!
保鏢衝進來的動作賊快,畢竟他們是聽從季遇臣指揮的,一下子將楚鳶和賀守團團圍住。
楚鳶看見周圍的人,臉色不是很好,站在外面的蔣媛便雙手抱在胸前笑,「怎麼,怕了?剛才那麼囂張,原來是狐假虎威,帶一個人就敢上門鬧事,楚鳶你真是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楚鳶唏噓了一下,「我是覺得你人帶得太少了,不夠挨揍。」
蔣媛笑得一僵,回過神來怒吼,「你說什麼?」
下一秒,她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感覺眼前卷過去一陣風,隨後一片慘叫聲響起,物件被砸得稀里嘩啦,整個大別墅就像是經歷了地震似的,連裡面的人都東倒西歪摔在地上!
狠狠一腳踢開了倒在自己腳邊攔著他走路的黑衣保鏢,賀守從人堆里走出來,歪了歪脖子,「還不夠我熱身。」
蔣媛嚇得臉色煞白,「你是……你是什麼怪物……」
打架對於賀守來說可是像呼吸一樣不可缺少的存在,他身體裡的暴怒因子比正常人多了太多,若不是有人制衡著,他感覺自己和失去人性的野獸沒有區別,打人時候的快感和痛感會令他興奮上癮,比任何毒藥都要來得劇烈。
看著賀守微微發紅的眼睛,楚鳶就知道他只是吃了個開胃小菜罷了,如今不滿足了,肌肉正緊繃到了隱隱發抖著。
蔣媛尖叫著,為什麼她叫了這麼多人過來,卻被一個人輕輕鬆鬆打敗了?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專業保鏢嗎!
連著季遇臣都不敢相信,「楚鳶你身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你上哪找的!」
楚鳶說,「哪比得上你帶小三上位來得亂七八糟呢?」
季遇臣被她的話一堵,往後一步,踩到了地上瓷磚的碎片。
賀守真是把這裡毀了個徹徹底底,大屏幕的電視機被砸得滋滋冒著電火,沙發被人中間砸斷了,一半正直衝天花板,地板碎得一塌糊塗不說,牆壁都七零八落了,一樓的所有角落都沒被放過,全遭了殃。
楚鳶垂眸看著這一切,當初她的婚姻愛巢,如今這樣面目可憎,真是造化弄人。
她對賀守說,「你其實很開心吧?」
賀守嗯了一聲,聲音冷漠,「很久沒動手了。」
還有點沒控制住力道呢。
她笑了一聲,對季遇臣說,「哎呀,房子都這樣了,我不要了,送你吧,離婚協議給我,我就把房子過戶給你。」
把家裡毀成這樣,她又說不要就不要了?!
蔣媛氣得真是頭髮都豎起來了,對著楚鳶說,「你做夢!你就是來噁心我的!」
楚鳶往賀守身後一閃,「唉,我就是來噁心你的,被你發現了。氣不氣呀?噁心死你這個賤女人,還有季遇臣,當初你噁心我,喊我簽離婚協議,想不到今天會被我追著要離婚吧?」
季遇臣攥了手指,確實他還沒簽字。
「我知道你不會簽,又帶了一份過來,筆也給你帶了,印泥也給你帶了。」楚鳶忽然收斂了臉上笑嘻嘻的挑釁表情,對著他面無表情地說,「來吧,在我們狼狽不堪的婚房裡,季遇臣,簽下離婚協議吧。」
心口莫名痛了一下,楚鳶用力將這股情緒摒了過去,隨後眼睛不眨地看著季遇臣,「別猶豫了,快。」
做個了斷。
季遇臣想簽字的,也許簽了字就可以徹底擺脫楚鳶的糾纏了,她到底還是恨著他的,恨他當年毀了她的一切,帶著小三侮辱她身為妻子的尊嚴。
可是為什麼,他簽不下去。
如果簽下去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和楚鳶就徹底……沒關係了?在那之後楚鳶還要對他實施什麼報復呢?
還是說就此結束,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他居然不想……一點都不想放楚鳶走。
季遇臣收起了筆,當著蔣媛的面,說,「我如果不想簽字呢?」
【作者有話說】
尉婪:不簽也得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