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賀守順便將一個u盤塞到了尉婪的手裡,他說,「順藤摸瓜還查到了和季家有交易。」
「靠山是季家?」尉婪顛了顛u盤,「沒想到這破事兒還能聯繫到季家,這簡直是往我們手裡送人頭啊。」
上個月接到一個秘密任務,委託人要求查出某個大企業的偷稅漏稅證據,因為他們根基太強大,所以基地里的人過去臥底了好久這才找到證據,沒想到居然和季家還有關係。
尉婪他們在一個神秘的事務所里掛名,大家各司其職,都是每個行業里頂尖的天花板,名字報出去都是響噹噹的存在。
看起來是掛名,其實什麼活都接,只要有錢就行。
小到幫主婦通下水道,扶老奶奶過馬路,替大爺找貓,還能代小學生抄暑假作業。
甚至還幫好幾個有錢人原配趕走過小三,俗稱「職業小三勸退」——不用多想,這種活全是楚鳶接的。
至於大事……大事麼,自然是不能公開的了。
因此,在這個事務所里,他們掌握了太多大多數人不知道的秘密,消息網遍布地下,幾乎沒有可以瞞過他們的秘密。
想到他們是如何開始的……賀守看了尉婪的表情,他和他相遇的時候,賀守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賀守,尉婪倒不如現在這樣張狂,他緘默跟在人後,如同一個無聲的黑影。
因為兩家世交,賀守被大人拉去和尉婪打招呼,他簡短地說了兩個字,你好。
那是賀守和尉婪第一次相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並肩作戰。
再看見尉婪的時候,他們都在國外,賀守心情不好,在無人的小黑巷子裡救了一名喝了酒被人猥褻的小姑娘,就當小姑娘發現他是個帥哥紅著臉感謝的時候,賀守沒說別的,轉身走了。
一扭頭,尉婪在巷子另一端。
他說,「好久不見啊,世界第一泰拳王。」
賀守眼眸一眯,腦子裡搜索了好久,沒想起來尉婪。
倒是尉婪先上來自我介紹了,他說完還輕輕拍了拍賀守的肩膀,隔著衣服都能察覺出賀守那些強壯到誇張的肌肉在隱隱緊繃著,好像用力壓制著自己野生殺意。
尉婪笑說,「心情不好?」
賀守知道自己剛才出手純粹只是想打人,並不是真的想幫那個被騷擾的女孩子。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好像天生殘暴。
他平時一直冷著臉也不是因為裝酷耍帥,是因為他一直在克制自己想要打人的衝動。
結果他聽見尉婪說,「這樣,跟我打一架吧,地點我挑,打完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賀守發誓,跟尉婪這一架是他人生里打得最痛快的,到後來兩個人靠在牆上互相喘著氣,賀守竟然笑了,用力將一邊的毛巾摔在了尉婪的臉上。
他說,「當時的拳王賽你怎麼不去?」
尉婪將臉上的毛巾扯下來,掛在脖子上,拉著嘴角笑,「瞧不上那些獎金,太低了,不樂意去。」
「……」
不打不相識,這一打,賀守和尉婪就成了好兄弟,他們兩家長輩也彼此認識,所以尉婪和賀守忽然走近了,大家也沒有多懷疑。
但是只有賀守知道,尉婪內心隱藏著多少黑暗,在他玩世不恭的面具下,是那些不可能被世人接受的冷漠無情的殺意。
就如同現時現地,賀守發現尉婪一直在注視著楚鳶,他下意識提醒尉婪,「你好像對小鳥很在意。」
尉婪並沒有否認,「她漂亮嗎?」
賀守面不改色地誇獎,「漂亮。」
站在人群里都能第一眼看見的那種,無法被掩蓋下去的漂亮。
尉婪不爽地哼氣,「那不得了,她漂亮,我多看幾眼,怎麼了?」
賀守冷笑,「我看你是有念想吧。」
「有,有得很。」尉婪說這話的時候,楚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視線,她扭頭去找的時候,又找不到到底是誰的目光這麼可怕。
目光的主人此時此刻正壓著聲線對賀守說,「你是不知道老子每天都tm在想怎麼玩她的腿。」
「……」賀守盯著尉婪的臉,認識這麼久,他說話也放肆,「死變態。」
正好這個時候裴卻懷將自己的手機從楚鳶手裡抽了出來,他有些涼涼地說,「虧我這麼關注你的消息,結果你自己一點都不在乎。」
這個女人都不在乎她的名聲,倒顯得他自作多情了。
還有些不爽,裴卻懷冷哼了一聲,拿回手機以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微博,上面鋪天蓋地的都是粉絲的私信,瘋狂訴說著她們對他有多狂熱。
「腦殘。」
裴卻懷冷眼點開一封粉絲的私信,大長篇表達愛意的內容讓他皺了皺眉頭,隨後關掉了手機。
「這可是你的粉絲。」尚妤在一邊說,「這麼說粉絲,真的沒事嘛?」
「我求著他們喜歡我的唄。」裴卻懷兩手一攤,「自作多情自我感動。」
他在娛樂圈太久了,早就已經厭煩了這一切,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機器,到台上了就沒有後路可言。
被放大在了聚光燈下,不能有別的情緒,哭笑皆要讓所有人滿意。
所以裴卻懷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很寵粉很溫柔的帥哥大明星,但是背地裡他眉目要多兇狠有多兇狠,恨透了這虛偽的光環。
楚鳶倒是嘖嘖感慨,「唉,被人愛著多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裴卻懷懟了回去,「他們喜歡的是明星的我,並不是真的我。」
楚鳶哦了一聲,不和他多辯論,今天大家難得都在基地里碰頭,不如晚上好好吃一頓。
楚鳶擼著袖子說,「為了歡迎你們臥底回來,我晚上給大家做一頓大餐吧。」
「女俠請留步。」
栗荊伸手,一臉嚴肅,「放過廚房吧,經不住你折騰。」
楚鳶柳眉倒豎,「不相信我?」
「誰敢相信你。」
尉婪站起來,「我來吧,你這水平就太平點。過幾天季遇臣的五千萬打進來了,我們可以去季家公司對面那個廣場擺宴吃席。大喇叭循環播放謝謝季少的五千萬。」
殺人誅心啊!
而這天夜裡,蔣媛含著恨意回到了家中,將一份資料甩給了季遇臣,「阿季,當年的綁架案罪犯,我聯繫上了!」
季遇臣表情一喜,「你怎麼聯繫上的?」他托關係都沒打聽到。
蔣媛眼色裡帶著閃躲,似乎是不想去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說其他的,「就……花了點錢,噥,這是他們現在所在的監獄,楚鳶很可能從他們嘴巴里尋找證詞來證明你當初選擇了我,我們得先她一步下手!」
事關重大,季遇臣自然和蔣媛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兩人沆瀣一氣,對視了一眼之後點點頭,季遇臣說,「我知道,楚鳶一逼再逼,也別怪我手下留情!她又上門了,居然要你搬出去!」
蔣媛一天都在外面忙著給蔣輝跑關係,聽到這個,當場大發雷霆,「她憑什麼叫我出去?!」
「她說房子是我和她名下的,她有權利趕人,三日之後會過來……」
「這個賤女人!」蔣媛氣得狠狠砸了一下沙發上的枕頭,「她是不是覺得自己高枕無憂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放過她的!想跟我搶老公……她沒這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