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你就不怕,我傷心嗎。

  用身體?

  花芷聽見安茨說這個,心裡猛地涼了涼。【記住本站域名】

  但她又覺得可悲,因為在安茨眼裡,自己不就是個,做這種事情的女人嗎?

  花芷不知道說些什麼來讓自己好過些,只能看著眼前的安茨,死死咬著牙,見到她對自己露出這種眼神,安茨甚至還有些吃驚。

  「你這種表情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了一樣。」

  他一邊伸手去把花芷身上的衣服統統都脫了,一邊去分開了花芷的大腿,「你怎麼敢這樣看我的?」

  安茨和花芷是互相需要的狀態,他們都有著難以名狀的病,這種病說出去,世人會覺得他們太過荒唐——可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荒唐。

  安茨和花芷的安全感是無法被塞滿的,童年時期被人拋棄成為了習慣,後來心中便有了魔鬼的影子,也許旁人眼裡的殘損對他們來說是完美,而大家眼裡的圓滿無缺在他們的視角里是破爛不堪的。

  好像在他們身上,有著反轉的,逆向的,非正常的,空蕩蕩的穿過軀殼的兩個大洞。

  從認識到兩性關係開始,花芷和安茨就在互相安慰,那個時候年幼的他們不懂如何去實施這一行為,只會在夜裡看著對方的臉喘著氣。

  再後來他們明白了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可是照理說一旦明白了,應該懂得知足才對。

  那為什麼。

  每一次。

  安茨。

  每一次你進入我的身體,我都只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伴隨著快感一併湧上來的,無法被忽略的,空虛,和哀傷。

  就如同此時此刻,花芷被安茨按在身下,熟悉的觸碰傳來,她哪怕再抗拒,身體也熟練地接受了這一切,就仿佛被按下了什麼按鈕,她睜著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身上的安茨。

  隨後無法控制地,張開了雙腿。

  一場風雨在她身上席捲,一直到結束,花芷躺在床上喘氣,忽然間喃喃著說了一個詞語,「好髒啊。」

  安茨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回眸盯著花芷看,「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

  花芷的眼神里終於有了意識,方才的劇烈運動令她兩眼無神,「我們都好髒啊。」

  安茨沒有否認。

  這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實,他和花芷都不乾淨。

  「你一定要和顧芙蓮結婚嗎?」

  花芷撐著身子坐起來,她忽然間想到,安茨對於顧芙蓮是否也這般粗暴殘忍,還是說,會嘗試小心翼翼呢?

  將腦子裡的畫面抹去,花芷看著安茨走去洗澡的背,「安茨,顧芙蓮對你來說代表著什麼?」

  安茨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他和花芷一樣,在同一家孤兒院裡,年幼時他被收養過,但是又被人送回來了,送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後來才知道,收養他的那個男人,有戀童癖。

  回來以後的小安茨比過去更加沉默寡言,也就只有小花芷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願意說上兩句話。

  花芷不敢去問安茨在被收養的那段日子裡經歷了什麼。

  他麻木又漆黑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也許這一場不幸的遭遇徹底扭曲了安茨的精神世界,善良和邪惡從此混為了一體,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帶他回家的人,要脫掉他的褲子,要打他,要讓他經歷那些痛苦。

  家人這個詞語,在他幼小的心靈里,崩塌了一次又一次,最後成為了,完全不值錢的,齏粉。

  再後來,又有一家人來領養安茨,聽說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追溯到了安茨的真實身份,這一次領走安茨的時候,花芷追出去了。

  她站在孤兒院門口說,你這次真的要過上好日子了。

  安茨沉默,眨眨眼睛。

  誰知道所謂的好日子,是不是另一個地獄呢。花芷。

  花芷見他不說話,便自顧自又說,記得回來多看看我。

  安茨說,好。

  收回了冗長的回憶,花芷透過回憶再去看安茨高大寬闊的臂膀的時候,忽然心口便有一股酸澀的感覺涌了上來。

  「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顧芙蓮了,因為她,代表著純粹和乾淨。」

  在我們骯髒的世界裡,顧芙蓮是一朵沒有被玷污過的蓮花。

  她高貴,清白,優雅。

  而花芷和安茨,都是爛泥。

  花芷低下頭去,「安茨,你和顧芙蓮結婚的話,會邀請我嗎?」

  安茨全程都沒有回答過花芷,隔了好久,他放了熱水出來,迴避了這個問題,反而是將花芷從床上抱起來,像過去那樣,隨後將她放入了浴缸里。

  安茨說,「花芷,你說這些,我根本給不了你回答。」

  花芷鼻子一酸,抬頭看著安茨。

  他們靈魂里相似的地方太多了,糾纏在一起,好像血和肉都已經黏連住了。看書溂

  花芷吸吸鼻子,「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問了,我會跟進調查顧峰的事情的,你和顧峰見過面嗎?」

  「暫時還沒有,下周去顧芙蓮家裡吃飯,她可能會帶我見她的父母。」

  安茨伸手在花芷的背上搓,這些動作無比熟練。

  他們明白對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親密得像是一對戀人,可是安茨,我依然覺得很冷,不管身邊的你有多滾燙。

  安茨替花芷搓了搓身子,在浴缸里從背後抱住了她。

  兩個人的心跳聲重合在一起,花芷恍惚間以為,這樣就能過一輩子。

  安茨,你不愛我,又不放我走,憑什麼呢。

  閉上眼睛,花芷感受著自己的呼吸被安茨奪走,一直到夜色漸深。

  第二天的花芷還在做夢,就被安茨推醒了。

  身邊躺著的男人忽然間將她叫醒,還推了她一把,讓花芷會不過神來,大腦宕機的時候,安茨冰冷的聲音刺了進來,「你去衣櫃裡躲一下。」

  「啊?」

  花芷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後她說,「我去衣櫃裡幹什麼?」

  「顧芙蓮要跟我視頻。」

  安茨的聲音那樣平淡,好像這話說出來不痛不癢。

  是了,對於他安茨來說,自然是不痛不癢的。

  只是對於她花芷來說,那便是萬箭穿心。

  花芷坐起來,抓著被子看了他好一會,一直到安茨自己都有些煩躁,他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些什麼,只能再催了催花芷,「快點,你去躲起來,我要和顧芙蓮打視頻。」

  花芷不說話,裸著身子從床上起來,就這麼光著腳去了外面。

  她不想進柜子,那樣太恥辱了。

  大不了把空間讓給他。

  安茨瞧著花芷出去的纖細背影,眯起了眼睛。

  而後男人打開了微信視頻,顧芙蓮的臉便出現在了屏幕里,她正笑得甜蜜,和安茨打招呼,「沒想到你醒得這麼早。」

  「我的覺比較淺。」

  安茨說,「而且我睡得很少,所以你一給我發消息,我就醒了。」

  顧芙蓮的睫毛顫了顫,眼裡出現了少女戀愛時才會出現的嬌羞,她對安茨說,「我想看看你臥室!」

  安茨勾唇,「可以呀,你等我一會。」

  安茨去穿了一件衣服,隨後站起來拿著手機繞著臥室拍了一圈,還給顧芙蓮介紹自己臥室里的一些家具是什麼牌子的,顧芙蓮在對面聽得很開心,「看來你還喜歡大師作品呢,我沒記錯的話,那把椅子可貴了。」

  「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

  安茨拿著手機,僅剩不多的耐心都給了顧芙蓮,「畢竟這是手工限量款的椅子,還有親筆簽名呢。對了,你早飯吃了沒?」

  顧芙蓮搖搖頭,「還沒吃,不過家裡阿姨已經在準備做飯了,對了安茨,你一個人住嗎?」

  安茨的神經敏感地跳了一下,「嗯,怎麼了?」

  門外的花芷聽見聲音,眼神暗了暗。

  「我以為你有阿姨住著照顧你呢,那你早飯怎麼辦啊?」

  早飯……一般是花芷起來了順手做的。

  安茨不知道為什麼在嘴邊的話堵住了。

  他向來最擅長編造謊言了。

  可是現在卻說不出話來。

  一直到顧芙蓮覺得疑惑,問了一句,「安茨?你怎麼了?」

  安茨搖搖頭,「沒什麼,我剛睡醒,人還有點沒回過神來,沒事你說。」

  「要是這樣,我下次可以搬過來和你一起住,怎麼樣?」

  顧芙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給安茨帶去了多大的麻煩,她笑眯眯地看著屏幕里安茨那張帥臉,滿心滿眼都是幸福,完全就是一副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你會介意跟我同居嘛?」

  安茨的眼神閃了閃,立刻說,「怎麼會,那我到時候把家裡的東西都打掃一下。」

  說完安茨又和顧芙蓮隨便聊了幾句天,他便掛了電話,這才走出去,對著客廳的花芷說了一句,「可以了。」

  花芷赤著身子進去,眼神複雜地看了安茨一眼,「你哄好了?」

  「不需要哄。」

  安茨冷漠地說,「她很單純,隨隨便便就可以哄好,對了,你得另找房子。」

  花芷愣住了,「什麼意思?」

  「顧芙蓮說要過來和我同居。」

  安茨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說這話時竟然有些艱難,「你,得搬出去了。走的時候把你全部的東西帶走,別讓她看見一點屬於女人的東西,我怕她傷心。」

  「你怕她傷心。」

  花芷一絲不掛地喃喃著,「那你就不怕我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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