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你清澈潺潺的高山流水,你付我喜悅參天的餘生葳蕤。
藏匿在歲月里的雨聲濕潤了你曾經的記憶,藏匿在心中的愛溫暖了你無數的心緒。
我的心中藏著曾經的你,也藏著未來的你。
你是你,你也早就不是你。
今夜的月,像是一把彎刀一樣,將歲月反覆割裂,也將心事深深地割裂。
鏡頭裡,是洛琛熠穿著浴袍在做伏地挺身,小荷在旁邊的地毯上跟著他一起在運動。
因為絨毛蓬鬆,所以整個狗都是炸毛的狀態。
這個情景畫面,讓夏恪一沒忍住,直接哈了一聲。
雖然哈了一聲,有點笑聲的意味,但是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
「得了,你們兩個慢慢的,好好的運動運動吧,我不看了,耽誤我的時間,我很累,我要睡覺了。」
「別啊老婆,再聊會兒嘛,聊聊天,解解渴,你不想我嗎?」
「哦對了,你要是想我了,就過來我房間裡呀,咱們兩個一起睡,帶著小荷一起玩兒,多麼開心呀。」洛琛熠故意把帶子系的松松的,胸口的白色皮膚若隱若現的。
夏恪一看著這畫面,瞬間就紅了臉「才不要呢,我可不喜歡豬,也不喜歡狗,睡了,別煩我了,掛了。」
她二話沒說的就掛了電話,然後去洗了一把臉冷靜一下。
看著鏡子裡臉紅彤彤的自己,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很快「夏恪一,穩住,穩住,不能沉迷於男色,不能被他給蠱惑。」
她的情緒轉變很快,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洛琛熠見著奸計得逞了,瞬間就不做伏地挺身了,也開始系衣服帶子了,拍了拍小荷的大狗頭說道「好了小荷,咱倆一起玩兒吧,恭祝咱們在拿下美女的路上,又前進了一步,嘿嘿。」
他剛把帶子繫緊,就有門鈴的聲音傳來「您好先生,您這邊需要酒水嗎?」
洛琛熠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門口:玩兒我?神經病!
於是,他沒搭理門外的人,而是發了一條微信讓謝雨去處理。
隔壁的謝雨剛洗好澡,正準備悠哉悠哉的喝會兒酒看會兒電視呢,接到這個工作的時候,只是眉頭一皺,然後熟門熟路的,打了一個電話到酒店的前台。
「你好,請問你們這種酒店為什麼還會有敲門送酒的服務啊?請問是安的什麼心呢?是正規服務嗎?」
他翹著二郎腿,語氣很鄙夷的說著。
「不好意思啊先生,給您添麻煩了,這不是我們酒店的服務,我們這就讓人去處理,非常抱歉。」對面的聲音聽起來唯唯諾諾的,也帶著許多無奈。
這些年,作為洛琛熠的保鏢,謝雨已經經歷了好幾次洛琛熠被敲門的事情了,處理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是熟門熟路了,可是未免還是覺得厭煩。
明明有正路,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走,非要走歪門邪道的路,讓人鄙夷了去。
很快,外面的敲門聲戛然而止,洛琛熠清冷的面色也變得柔和,他搖了搖頭,只覺得煩躁。
謝雨穿著浴袍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著隔壁衣著清涼的女人被身著西裝的值班經理拉走的時候,他冷笑著看著他們,淡淡的說道「這年頭,違法犯罪也是需要成本,需要承受後果的,幹什麼事兒,可都不要犯法哈,否則啊,是容易進去的。」
他很討厭這種不走正路,且不自尊自愛的人,無論男女。
女人身材高挑纖細,膚白貌美,長髮披肩,露肩裙子下是深深的事業線,她自顧自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男經理則是面露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先生,打擾你們休息了。」
「嗯,是挺打擾的,這種問題,你們還是好好處理吧,否則挺砸你們家的招牌的。」謝雨面不改色,且意味深長的說道。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一定會加強防範的。」男經理唯唯諾諾,額頭直冒冷汗。
地上還有粉紅色的小卡片,謝雨撿了起來,撕碎以後,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窗外的月在微微的移動,可是人心卻仿佛始終不移一般。
日月變幻,移動了歲月翩躚。
愛恨之間,你我與曾經兩難。
獨自在房間裡的夏恪一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聲音的,當然,即使她看見了,她也是無心去關注這種令人所不齒的鬧劇的。
她的習慣就是冷眼旁觀,不管閒事兒,高高掛起。
茶几上放著幾瓶燕麥黃桃酸奶,她窩在沙發上,放了一部電影看。
是最近評價很高的青春電影。
她難得會看這種。
因為在她看來,許多青春電影都是有無病呻吟的成分在的。
為了所謂的劇情推動,吸引眼球,情節上不是校園霸凌,就是早戀,就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憂傷,賣弄一些非正常且頹廢的三觀,格外的讓人厭煩。
簡直沒有一個正常的。
在夏恪一併不漫長的青春里,這些都沒有。
雖然這些在別人的青春里可能是有的,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經歷,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可能夏恪一不太喜歡悲情且矯情的故事,所以向來也不太看一些三觀不太正,又各種矯情來矯情去的痴男怨女的故事。
在她的概念里,什麼時候就應該幹什麼樣的事兒。
上學的時候就應該認真上學,好好讀書,拿到好的成績,考上好的大學。
就是想要談戀愛,也得等到能夠有資本和心智,去面對感情的時候才行的。
一如唐疏月和蘇暮寒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他們兩個也是上了大學以後才在一起。
一如沈琮和林絮婉的青春相識,怦然心動,他們也是上大學以後才在一起。
即使在一起的時候,也並沒有耽誤讀書,沒有影響彼此的前途。
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前途比所謂的愛情更加的重要。
愛情是可以說沒有就沒有的,因為人是情緒動物,所以移情別戀起來很容易。
但是讀下來的書和生活的能力,你腹中的才華,卻是基本上一直都在的。
這部電影情節相對歡快一些,也是大學時代的故事。
講的是冷漠傲嬌的帥氣男主遇見美麗陽光的自信女主,兩個人不是一個院系,但是是同一個大學。
從相識相知到相戀,且共同成長的故事。
不同於常規的悲傷,誤會,男二女二惡毒且不斷插足搞破壞的情節。
是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誤會,且一直都是彼此信任,身邊人也都很好的故事,情節歡快且流暢,也很是溫馨。
好的愛情不一定是需要煽情的文字和別人的惡毒來作陪襯的,也不一定是需要不斷的誤會和焦慮吃醋來產生。
也不是需要一個女性的柔弱和無能來襯托男性的厲害和霸道的,因為愛產生於美好,被愛本身就是需要一些優點的。
愛本身就是彼此信任,為彼此好,也是共同成長,奔赴美好的未來。
電影的最後,頭頂一片蒼藍,是男女主接吻的場面,也是整個電影裡唯一曖昧的畫面。
春日的櫻花紛紛揚揚的落下,灑在男女主墨色與白色交叉的衣服上,他們的吻深情又純情。
沒有太多的曖昧,但是也很溫暖乾淨。
這樣的場面,讓夏恪一忽然想到了今天早上在酒店裡的洛琛熠…
他深情的眼神,充滿曖昧氛圍感的雙腿…
於是她的臉就越來越熱,她趕緊關掉了電影,不想再看了。
「媽呀,我這是在幹嘛啊?」她自言自語道,覺得臉有些熱,就趕緊又去衛生間裡洗了一個臉,又站在空調下吹著冷風,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也不那麼尷尬。
「哎呀,我尷尬什麼啊,這裡又沒有別人,也沒人知道,哼。」她又自言自語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臉,眼前浮現出洛琛熠的臉,就又開始浮想聯翩。
而和她一牆之隔的洛琛熠,也是看著同樣的電影,不過他的臉皮可就厚多了。
他一邊看一邊想著夏恪一纖細柔軟的腰和腿,然後又各種想入非非了…
「沒關係,沒關係,她已經是我老婆了,不著急,不著急,我想想也沒什麼,多想想,多快樂。」他一邊想一邊笑,一邊還自言自語「反正遲早會得逞的。」
白色手指像蝴蝶一樣自由的翻飛,愛在心裡和全身盡數沸騰且葳蕤。
月是冷色,愛是暖色。
厚重的雲層掛在梧桐高大的樹梢,淚堆在誰深情的一片眼角。
趙楚易回家後,和自己父母隨意的聊了幾句,又和老婆孩子打了個視頻,然後看了看自己家的小貓咪崽子以後,就準備休息了。
但是實際上,他的心緒非常的不寧。
多年以後的現在,他終於再次見到了喬梨初,當然她也已經不再是喬梨初了。
他看的出來她的冷漠與空洞,就也理解了她消失以後所承受的痛苦了。
時光打馬,心頭有花。
其實北城大學一直是他的夢想,但是因為北城大學過於難考,所以後來,他就把目標改成了容大,畢竟,容大也不差。
所以他那時候如願以償的到了容大的時候,還是非常開心的。
尤其是,他一直敬仰的喬清平,那個時候是容大的院長。
並且他在開學第一天就見到了他,這讓他很是興奮。
十八歲意氣風發的少年有自己未來的展望,他從來都不曾彷徨。
夏末的風吹過容城的時候,他再次見到了喬清平,那時候,是他第一次見到喬梨初。
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驚艷了那一年十八歲的他。
那時候,喬清平和喬浥塵都任職於容大,喬清平的弟弟喬清雲夫妻兩個任職於容交大。
因為趙楚易喜歡聽課,所以喬清平和喬浥塵的課,他都聽過。
那一日,深秋乍暖還寒,再次見面的時候,十歲的喬梨初穿著一條大紅色的裙子,套著一個羊毛外套,雖然皮膚不白,但是因為長得很好,所以很可愛,一下子就又吸引了趙楚易的目光。
十八歲的少年,心裡頓時就湧出了一些異樣的情緒。
不過那時候,他立馬就在否定自己了。
因為喬梨初太小了,他覺得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
再就是,他覺得,以自己的家庭情況來說,根本就配不上喬梨初。
不過少年情緒多變,他在這樣的情緒中只過了一個月,就徹底釋懷了。
他覺得自己和喬梨初沒有任何可能,因為無論是從任何方面來說,差距都太大了,所以他就自我稀釋了。
再次見到喬梨初,是在他十八歲的那個冬天,時間不過過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十歲的喬梨初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羽絨服,被喬浥塵牽著手,走在容大的荷花池邊。
殘荷一片蕭索枯萎,一如年少的愛情怦然而生,又獨自寂滅。
那時候的他看著十歲的喬梨初,只覺得世界真是美好啊。
但是他是一個冷靜且理智的人,所以不會再有任何的痴心妄想了。
可惜,他和喬梨初真正的交集也就只有兩年而已。
因為後來,喬梨初消失了,她再也沒有在容大出現過。
那時候二十歲的他只覺得心裡好像缺了一塊一樣,直到他見到,喬浥塵的太太又換了一個人,不再是那位衣著樸素端莊大氣的短髮姐姐,而是變成了一個長髮及腰的總是滿臉帶著笑容的年輕姑娘。
他的心中無限悵惘,想問一下,但是卻始終都沒有問,他不敢,也不能問。
後來,他本科畢業,保研北城大學,讀了碩士,讀了博士,在博士期間遇見了自己心愛的姑娘,結婚生子。
經年的回憶從腦海里流過,時間斑駁,慢慢的溶解於日月。
這一刻,他只覺得心上依然是空了一小塊的。
那些格外深刻的落寞,與年少的自己共同定格。
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可愛小女孩,終究再也回不去了。
放在桌上的紫檀木玉琮式古琴蓋著扎染的藍色布,他隨意的撥弄了一下琴弦,琴弦啞然,目光與時光融化於愛的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