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8章殷府少爺:殷正明。

  飯廳。

  觀眾們酒足飯飽之後,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老人家,猶如一位歷經滄桑的智者,輕輕擦拭著自己那猶如乾裂土地般的嘴唇。

  隨後又如同撫摸著珍貴寶物一般,捋了捋自己那長長的鬍子,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聲音宛如洪鐘一般說道:「各位觀眾朋友們,現在大家都已飽腹,不如陪小老頭兒我玩個遊戲吧!」

  「遊戲?!」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那些觀眾們的耳邊炸響,他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其中也有一些膽子頗大的觀眾,壯著膽子問道:「老人家,您說的這遊戲不會太難吧?!」

  「是啊,不會太難。」「今日,你們將踏入一座宅院,切記哦!」

  「宅子裡的事物並非全是邪惡的,亦非全是善良的,請擦亮你們的雙眼,相信自己的判斷。」

  眾人紛紛離去後,唯獨剩下了昨晚接了任務的三人。

  段卿鈺理直氣壯地問道:「老人家,我和我的朋友已經接了任務,那雙繡花鞋的主人是否就在那座宅子裡?」

  老人家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如同發現了一塊璞玉,微笑著回答道:「真是個聰慧過人的年輕人啊!」

  「不錯,不過我要提醒你……那宅子裡的東西可是有些兇險,想要從它的手中拿回那雙繡花鞋,可並非易事。」

  「……或許你也可以深入探究這背後的故事,畢竟這也是為了任務能夠更加圓滿地完成嘛?」

  說罷,老人家又露出了那充滿欣賞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段卿鈺。

  ——————————

  段卿鈺被他那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打量得有些發毛,只得拜別之後,如履薄冰地來到了那個宅子裡。

  在此外,白色燈籠宛如招魂幡一般,上面用一個碩大的黑字寫著「奠」。

  門已經破舊得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搖搖欲墜,他們的身下還躥出幾隻兔子,如脫兔般往門中跑去。

  鎖頭也如朽木般,輕輕一碰就掉在了他們的腳旁。

  段卿鈺一行人,走到這間宅子,只覺得這裡荒蕪得如被時間遺忘的角落,破舊得仿佛曆經了千年的滄桑。

  不過,當他們踏入這間宅子時,眼前的景象卻如變戲法般,頓時變成了一片歡騰喜悅的海洋。

  一位身穿著黑衣長衫的臉色有些發白的管家模樣的男人,猶如幽靈般出現在他們面前,問道:「你們這三位,還愣在這裡幹嘛?——還不如進廚房來幫忙?」

  三人無奈,只得像木偶般跟著這位管家來到了後院。

  後院的廚房外,掛著的風乾臘腸,宛如一串串紅色的鞭炮;玉米,好似一個個金色的手榴彈;大蒜,猶如一顆顆白色的珍珠。

  還有三五個婆子,正在廚房外洗胡蘿蔔。

  一位頭髮花白,皮膚像樹皮般皺皺巴巴的老婆子,猶如夜叉般怒目圓睜,喝問道:「你們這幾個新人,今天第一次來這個殷宅,難道不懂規矩嗎?」

  「……光想著偷懶,還真以為自己是府中的少爺小姐了嗎?!」

  那位老婆子尖酸刻薄的話,猶如一把把利劍,直直地刺向段卿鈺等人的耳膜,讓人覺得她的聲音像手指抓黑板那樣尖銳刺耳。

  ——————————

  「喲,你這小伙子看著身強體壯的,力氣應該也不小吧。」

  一位滿臉麻子的王婆子說道。

  顧隨鈺一臉茫然,吶吶地問道:「阿婆,您說的是我嗎?」

  「不是說你還能說誰?」

  「你看看你身旁站著的那個小伙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我估計風稍微大一點,他就得咳得死去活來。」

  「說來也怪,他怎麼長得這麼像我們附中的少爺呀?」莫不是我這老眼昏花,看走眼了?」王婆子一邊奇怪地自言自語,一邊惡狠狠地瞪了閔月一眼。

  「好了,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杵在這裡幹嘛?還不快過來洗胡蘿蔔,順便等會兒把這胡蘿蔔切成片、切成絲,動作麻溜點!」

  「等會兒府中的老爺、少爺、太太、小姐還要吃呢,要是動作慢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趙婆子凶神惡煞地吼道。

  閔月只覺得這趙婆子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目前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無奈之下,只好加入清洗胡蘿蔔的隊伍中。

  「咦!你這男娃子長得如此眉清目秀,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跟個瓷娃娃似的,你還是到少爺房裡去陪讀吧!」

  「那許管家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把你這樣的人給招進來了?」穿著黑色長衫的李老頭兒有些疑惑地帶著段卿鈺來到了一間書房裡。

  此刻書房裡,穿著西洋男士服裝的殷正明一臉怪異,對著李老頭說道:「你怎麼把這個人給帶進來的?」母親不是說過不再給我找陪讀的嗎?」

  「好了,好了,李叔,你先下去吧!」

  殷正明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李叔出去,隨後他又擺弄起桌子上的地球儀。

  ——————————

  段卿鈺靜立一旁,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凝視著這位殷府的大少爺。

  殷正明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呆萌的男孩兒,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禁好奇地問道:「怎的如此害羞?母親也真是的,竟尋來這般模樣俊俏的男子。」

  然而,再過數日,他便要與陶家的那位姑娘成親。

  「……咳咳咳咳!」殷正明突然咳出一口鮮血,仿佛生命之泉在瞬間噴涌而出。

  隨後,段卿鈺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將書案上的手帕遞了過去,低著頭,輕聲說道:「少爺,是否需要我將您的狀況告知夫人?」

  「哎,千萬別告訴我的娘親。」我這病乃是老毛病了,曾專程前往西醫處診治。

  「只可惜,那些專業儀器判定我這是不治之症。」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我也只能苟延殘喘數年而已。」

  「你這小子,是否覺得我甚是可憐?」

  「我正當壯年,本應如春花綻放,卻無法實現自己的人生抱負,只得聽從父母之命,與一位素昧平生的女子成婚。」

  「即便我留過洋,也不過是個病懨懨的廢人,哈哈!」

  殷正明不由自主地狂笑起來,那癲狂的模樣,混雜著嘴角的鮮血,顯得格外邪魅和病嬌,仿佛是從黑暗深淵中走出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