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
此時,段卿鈺與顧隨鈺二人在拿到那位老人的鑰匙後,如履薄冰地走到了二樓。
走廊上的燈如風中殘燭般忽明忽暗,仿佛下一秒就會油盡燈枯。
其餘的觀眾們,也手持鑰匙,望著自家房門前鏽跡斑斑的號碼牌,不禁怨聲載道。
這裡看上去似乎久未打掃,門牌號都已生鏽,甚至還有蜘蛛在結網。
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士抱怨道。
他們本想在這個周末,趁著休息時間看場電影,卻不想誤入這老電影的世界,還得時刻提心弔膽地提防電影中那個詭異的老屠夫。
許多觀眾在自己的房門前,戰戰兢兢地待了好一會兒,才匆匆忙忙地打開房門。
顧隨鈺和段卿鈺兩人打開門後,順勢也走了進去。
顧隨鈺摸黑將房間內的燈光打開,燈光亮起後,依舊昏暗如豆。
段卿鈺走到床邊,本想掏出手機查看這裡是否有信號,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這裡毫無信號。
段卿鈺走到窗戶邊,凝視著窗外那輪如血的圓月,在這漆黑如墨的夜晚顯得格外妖冶。
顧隨鈺在床邊整理著床單,輕聲說道:「天這麼晚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段卿鈺微微頷首,沒有言語。
隔壁閔月的房間內,李嘉寬慰道:「阿月,早些歇息吧!」閔月坐在床上,翻來覆去。
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夜半時分,走廊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一些奇形怪狀的人影。
其他房間內的觀眾們也聽到了這些毛骨悚然的聲音,但始終躺在床上緊閉雙眼。
在如此情形下,強烈的好奇心,可絕非一件好事。
江楠鼓足勇氣,輕輕推了推睡在自己身側的李月,壓低聲音問道:「你聽到那走廊上的聲音了嗎?」
李月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當然聽到了。」
「怎麼?」你還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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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囁嚅道:「當然不想出去,畢竟我還想好好活著呢,可不想成為那可憐的炮灰。」
李月像只樹袋熊般緊緊抱住江楠,瑟瑟發抖地說:「這天氣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
「難不成是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的窗戶沒關嗎?」
「江楠,你能不能起來把那個窗邊的窗戶關上,順便把窗簾給拉上呀。」
「外面那一輪詭異的血月,看著真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怪嚇人的。」
李月戰戰兢兢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順便也推了推江楠。
「那好吧!」我去關窗戶,留一些小縫,順便也把窗簾拉上,這樣你就可以睡上一個好覺了。」
江楠在李月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後,如一陣風般迅速地將門窗關好,順便也把那布滿灰塵、灰撲撲的窗簾給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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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嚇死我了,但願這一晚別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啊!」江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要把那顆受驚的心拍回原位,然後又回到了床鋪上開始休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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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閔月那間房裡,李嘉輕輕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女友,聲音略帶焦急,仿佛風中搖曳的燭火。
「阿月,你能陪我去上個廁所嗎?」我害怕。」
「啥?李嘉,你沒在開玩笑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上廁所?」
閔月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猶如一道冷冽的寒風。
停頓了好一會兒,她才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好吧,我陪你。」
閔月陪著李嘉去上廁所,而此時走廊上,他們頭頂的燈光就像被驚擾的螢火蟲,忽明忽暗,仿佛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他們身後的一對情侶,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尖叫道:「你們怎麼出來了?」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是鬼怪呢!」
李嬌氣急敗壞地說道,活像一隻被惹惱的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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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的男友趙雲,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拍了拍李嬌,然後委婉地向著他們兩人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兄弟。」
「對了,你也是出來上廁所的嗎?」那我們結個伴兒吧!」
李嘉也沒有過多的心眼,他們幾人就像被命運的絲線牽扯著,結伴去上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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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們去往廁所的途中,他們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才來到廁所。
廁所里的燈,像是年邁的老人,時明時暗,旁邊還有一些破舊的打掃工具,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還結滿了蜘蛛網。
那蜘蛛網,就像一張巨大的網,靜靜地等待著獵物們的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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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月像雕塑一般靜靜地佇立在洗漱台前,正欲擰開水龍頭,讓那清澈的水流為自己好好地洗禮一番。
豈料,面前的這面鏡子竟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猛然裂開。
閔月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緊張地抬起頭,望著鏡子中自己那張惶恐不安的小臉,仿佛上面寫滿了驚悚的故事。
而就在此時,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後面涼颼颼的,好似有一股陰風在吹拂。
閔月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內心不斷地掙扎著。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回頭,一回頭就會遭遇不測。
她苦苦等待了許久,才戰戰兢兢地轉過頭。沒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身旁李嬌的鮮血濺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嬌呢?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無助,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就像一個殘破的布娃娃,隨意地躺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
閔月嚇得魂飛魄散,急匆匆地逃離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她鼓足勇氣,站在門外,對著正在上廁所的男友李嘉,焦急地喊道:「你上廁所到底好了沒有?」
「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這裡太恐怖了!」她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樣?!」
閔月的心慌亂如麻,她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更不該答應男友半夜上廁所的請求。
閔月像一陣風似的衝進衛生間,打開廁所的隔間,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有一些垃圾被隨意地丟棄在角落裡。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香味兒,讓人毛骨悚然。
「真是奇怪啊!」李嘉剛才不是在這裡嗎?」難道……」
閔月突然注意到,有什麼東西在半空中晃悠著。
她屏住呼吸,仰頭仔細看去,只見李嘉像一個被線吊著的晴天娃娃,在冷風中搖搖欲墜。
廁所外的窗戶還在呼呼地吹著冷風,連帶著窗邊的帘子也肆意地飄起,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恐怖的故事。
「我得趕緊離開這兒,這簡直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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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月如離弦之箭般飛速狂奔,而此時走廊上,一個身著血紅色短裙、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兒,像個小幽靈似的歪著頭對她笑道:「大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去哪兒了嗎?這可怎麼辦啊?」
雖然這個小女孩兒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按照以往電影中的那種結局,自己很有可能就要命喪黃泉了。
是該往回跑還是跟她搭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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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月的眼神像受驚的小鹿般無助地亂瞟。
而那位小女孩兒卻不依不饒地追問:「大姐姐,你知道我媽媽到底在哪兒嗎?」
小女孩兒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切割著閔月的生命,讓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如殘燭般慢慢熄滅,直至化為虛無。
閔月強裝鎮定,從自己的衣兜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了一塊糖,順便極其友善地蹲下身子,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輕聲詢問道:「大姐姐不知道你媽媽在哪兒,但大姐姐這裡有糖,你想吃嗎?」
小女孩兒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般笑著拍手說道:「糖,我最喜歡吃糖了。」
「不過……等會兒大姐姐你可以陪我玩個遊戲嗎?」
遊戲?難道這會讓自己死在這裡嗎?
閔月鼓足勇氣,聲音顫抖地問道。
「旅館老爺爺不是告訴了你們嗎?」
「半夜別到走廊上來,並且也別接你們房間內那個半夜響起的電話。」
「如果實在是接起座機的話,你等會兒可就要完成任務,任務完不成的話,你在這現實中也會一命嗚呼哦。」
閔月一臉無奈地看著正在津津有味吃著糖果的紅衣小女孩,繼續耐著性子問道:「那小妹妹,我接受你這個遊戲,你能不能別……」
「行的,大姐姐。我不會傷害你的,畢竟我可是很好說話的喲,嘻嘻。」
小女孩兒收起剛才那副詭異的表情,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