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死有餘辜

  平陽侯身上的殺意不加掩飾。

  那森然的眸光,掃視刑場周圍每一個人。

  他萬萬沒想到,龍山隱和呼延珀,竟然敢殺他血雲軍的都尉。

  而且還是拉到刑場,公開處刑!

  呼延珀迎著平陽侯那仙君的氣場,挺直了腰杆。

  「方陽行,死有餘辜!」

  「對,方陽行死有餘辜!」

  龍山隱也站到在了呼延珀的身邊,與他共同面對平陽侯。

  平陽侯陰沉著一張臉,「那你們倒是說說,方陽行究竟犯了什麼彌天大罪,才死有餘辜!」

  龍山隱昂首挺胸,他的手一翻,一塊留影石出現在他的手中。

  「天帝歷八萬三千五百三十六年三月,血雲軍都尉方陽行,為冒領軍功,於山御關之外,斬殺山御關守衛軍副統領常顯,及其麾下三千斥候!」

  「天帝歷八萬三千五百三十九年六月,血雲軍都尉方陽行,因一己私利,導致山御關守衛軍四萬六千六百三十二全軍覆沒!」

  「天帝歷八萬三千五百六十年二月,血雲軍都尉方陽行,利用職務之便,侵吞天帝陛下賜予山御關守衛軍療傷丹藥七千萬顆!」

  「天帝歷八千三千五百七十二年……」

  留影石之上。

  一條條罪證,不斷的被公之於眾。

  伴隨著的,還有一幅幅正在進行的留影畫面。

  鐵證如山!

  只上面那些罪證,就足夠方陽行死一千次了。

  這些罪證,自然是雲染染提供的。

  現如今。

  雲染染已經達到天道第四境,真正掌控天道大權。

  她想要從過去找點什麼證據出來,簡直輕而易舉。

  當然,血雲軍自入城的那一刻起,雲染染就發現了山御關內的守衛軍,對血雲軍的牴觸。

  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來摘桃子的。

  這更像是一種積怨。

  所以,雲染染聽到龍山隱和呼延珀,因為自己的緣故,要殺方陽行的時候。

  她就動用天道大權,探查了一下方陽行的平生。

  也就找到了這些罪證。

  然後,凝練成留影石,隨手丟給了龍山隱。

  半空之上。

  平陽侯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這些事情,他自然都知曉。

  甚至很多事情,比如剋扣山御關守衛軍七千萬顆療傷丹藥,還是他親自下令。

  在平陽侯看來。

  山御關守衛軍,不過是一群炮灰。

  用來填對面妖族的肚子。

  死了就死了。

  隨時都可以補充回來。

  所以,平陽侯以及其麾下的血雲軍,從不在乎這些守衛軍的命。

  那些所謂的罪狀,在血雲軍這裡,根本就是日常行為。

  卻不想。

  在這個時候,卻成了他的把柄。

  龍山隱抬頭,看著平陽侯,厲聲喝道:「天機祭酒法旨,令平陽侯楚易,率血雲軍攻下妖族人屠關,將功贖罪!」

  平陽侯看向中軍府的方向。

  隨即低頭,神色淡漠道:「若是本侯說不呢。」

  龍山隱又拿出了一顆留影石。

  以仙力激發出來。

  下一瞬,又是一道道影像,伴隨著宏大的聲音響起。

  「天帝歷八萬三千……」

  這條條的罪狀,獨屬於平陽侯。

  一共一百三十二條!

  下一瞬。

  黑垣那冷淡的聲音響起:「平陽侯楚易,以權謀私,屢犯國法,罪無可赦,當斬立決!」

  下一瞬。

  一道黑色的槍影橫空,朝著半空之上的平陽侯壓了過去。

  「黑垣!!!」

  感受到那浩瀚的仙王大道,平陽侯失聲驚叫:「我乃仙秦王侯!」

  「縱使有罪,也應當由陛下處置,你不過區區一個武安君,如何殺得我!!」

  黑垣一槍,直接將平陽侯打落凡塵。

  他的聲音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卻透露出無邊的殺意,「所以,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戴罪立功,去打下人屠關呢。」

  平陽侯的身軀猛然震顫。

  他毫不懷疑,黑垣真的會殺了他!

  此時的平陽侯,內心深處全是不甘。

  幾個月前。

  黑垣和自己,還是同一級數的仙秦王侯。

  結果短短數月,黑垣便突破成為仙王,更是攻下妖國玄黃大世界。

  獲封武安君!

  強大的不甘之下,平陽侯也選擇站隊,站在了武王劍氣祭酒一邊。

  仙秦天帝與稷下學宮大祭酒,正在無盡虛空之上,與妖國妖帝對峙。

  仙秦帝國朝堂,早已亂作一團。

  武王,稷下學宮的幾位祭酒趁機出現,把持朝政。

  此番,平陽侯帶著武王與劍氣祭酒的法旨回歸山御關。

  本以為可以趁機摘取勝利果實,飛黃騰達。

  甚至突破成為仙王。

  可誰曾想,竟然直接走上了絕路!

  縱然四大元辰妖王被屠,妖國退兵。

  但想要攻下人屠關,也絕非易事!

  至少,平陽侯知道自己這血雲軍有幾斤幾兩。

  此刻。

  平陽侯趴在地上,他想要抬起頭來。

  但黑垣的槍影,伴隨著恐怖的仙王大道,死死壓在他的身上。

  最終,平陽侯咬牙道:「好!」

  「本侯願率軍征戰人屠關!」

  黑垣面無表情道:「不是征戰人屠關,而是拿下人屠關!」

  「這是軍令。」

  說話之間。

  黑垣一招手。

  虛空之上。

  無盡法則瞬間凝結,化作一紙軍令,橫在平陽侯面前。

  平陽侯一咬牙,將自己的元神烙印,打在軍令之上。

  一旦簽署軍令,便勢必要全力完成。

  否則,將會遭到軍令反噬。

  軍令,是為犯下大錯,將功贖罪的軍中將領準備的。

  曾經。

  平陽侯也動用軍令,逼迫山御關守衛軍中的將領,去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卻不想,今日這軍令,竟然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見到平陽侯簽下軍令。

  黑垣收起槍影,淡淡道:「現在,出發吧。」

  平陽侯咬著牙道:「血雲軍連日奔波,還請武安君允許血雲軍修整三日!」

  黑垣掃了他一眼,平靜道:「當年山御關遇險,傳送陣法崩滅。三十萬天河軍奔襲十億里而來,也不見你允許他們修整一息。」

  聽到這件往事。

  平陽侯的臉色又是一白。

  當即,他咬著牙,灰溜溜的離開山御關。

  而此刻。

  百萬血雲軍,已經來到山御關的另一邊。

  平陽侯黑沉著一張臉,冷聲喝道:「血雲軍,出征人屠關!」

  ……

  看著從頭頂飛過的血雲軍。

  陳霄感嘆了一聲,「這血雲軍,駐守山御關也有三千年了吧。」

  「三千多年了,怎麼還是一群軟骨頭。」

  從聽說血雲軍退出山御關,將這裡交給山御關守衛軍的那一刻起。

  陳霄對這平陽侯,以及其麾下血雲軍,就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