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珞又爬回到樹上。
找了一個距離九轉帝爐遠一些,不那麼熱的地方躺了下去。
陳霄看著雲染染,有些無語道:「師父,她到底是在修煉《大夢御心經》,還是就是因為懶?」
雲染染仰頭看向樹上的荀珞。
不禁撓撓頭,「她現在……嗯,確實是在睡覺。」
陳霄看著雲染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弟子也挺懶的……」
雲染染朝著陳霄的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別懶了!」
「咱們去那九轉帝爐里看看。」
陳霄要九轉帝爐,其實就是要判斷一下,那丹帝祭酒是否與那鬼臉有關。
九轉帝爐乃是丹帝祭酒的本命仙器。
也是他未來的成道之器。
若是丹帝祭酒真的與那些鬼臉有關,雲染染就能通過九轉帝爐看出一些端倪。
當即。
陳霄與雲染染手挽著手,走進了九轉帝爐。
九轉帝爐之內,火焰熊熊。
仿佛是一方真實的世界。
由火焰法則構成的大世界。
一道道的火焰法則交織,形成通天的火柱。
在這方世界中,默默地燃燒著。
而在這方世界的最上空,則是一條金紅色,彷如星河一般璀璨的光束。
赫然是這尊帝品仙器中的仙帝大道。
若是丹帝祭酒能將這條仙帝大道,煉製成仙帝道果。
那麼他就能成為仙帝。
而現在看來。
丹帝祭酒距離真正的仙帝之境,只有一線之隔。
「沒有,這裡沒有那鬼臉的影子。」
雲染染釋放出天道之力。
在整個九轉帝爐當中掃過。
一眼便看穿了九轉帝爐中的一切。
無論是黑色鬼臉,還是紅色鬼臉,都有屏蔽天道的能力。
若是這裡存在那兩種鬼臉的力量,必然會存在一些天道無法看穿的陰影。
陳霄摸著下巴,「有兩種可能。」
「第一,這丹帝祭酒和那些鬼臉沒有關係,他並沒有被滲透。」
「第二,問題在丹帝祭酒本身,而不是這九轉帝爐。」
雲染染點頭。
丹帝祭酒尚未成為仙帝。
九轉帝爐中的仙帝大道,也並未被他煉化成仙帝道果。
若丹帝祭酒本身真的有問題,他斷然不會貿然將九轉帝爐交給雲染染。
「還有一點。」
陳霄繼續說道:「他將《大千帝皇道》給我,並且說明大千帝鼎在雲橫仙境……也許是在轉移咱們的注意力。」
「告訴咱們,那幾個祭酒對付咱們師徒,目的是為了大千帝鼎。」
雲染染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陳霄繼續分析道:「若真如此,那麼那丹帝祭酒恐怕已經知道,大祭酒和天帝讓師父你來調查稷下學宮被滲透的事情。」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丹帝祭酒真的只是一個老好人……」
「不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我才不會相信,一個活了十幾萬年的老登,會無緣無故地犧牲自己的利益,來解救同僚。」
雲染染捏了捏眉心,「徒弟弟,早知道剛才就把符寶老登給切了。」
「這樣就知道他有沒有問題了。」
陳霄看著雲染染,微微搖頭,「師父!若稷下學宮真的被那鬼臉入侵了,那麼它必然不會將鬼臉的力量,施加在符寶祭酒那種小角色的身上!」
雲染染:「……」
堂堂符寶祭酒,仙秦帝國符道第一人。
被陳霄說成是小角色。
不過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陳霄可是天道的弟子加准道侶。
他不僅在天劫之上,見過芸芸眾生,更有在洪荒時代的經歷。
若陳霄的身份地位真的公開……
符寶祭酒確實只是一個小角色。
見雲染染不說話,陳霄繼續分析道:「還有丹帝祭酒,也有可能是被滲透的一方,而不是稷下學宮之內,滲透的源頭。」
雲染染繼續點頭。
「師父?你在想什麼呢?」
陳霄看著此刻的雲染染,有些疑惑的說道。
雲染染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我就是覺得徒弟弟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其實,丹帝祭酒敢將九轉帝鼎放到這裡。
就已經證明了,這件仙器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陳霄的目的,也並不是在這件仙器當中檢查出什麼問題來。
「師父,你可以在這裡留下一道印記,可以隨時監控丹帝祭酒。」
陳霄對雲染染說道。
雲染染點了點頭。
現如今的雲染染,乃是天道第三境。
她想要在這件仙器當中開個後門,整個仙域,乃至仙域之外的諸天萬界當中,沒有人能查到任何端倪。
雲染染思索了一瞬。
然後她輕輕點了點佩戴在胸前的那片葉子。
一點點紫色的鴻蒙靈氣從中流轉而出。
匯聚成為一道特殊的印記,慢慢印入九轉帝鼎的仙帝大道之上。
這片葉子當中,不僅僅蘊含著蓬勃的生機。
更有絲絲縷縷的鴻蒙靈氣。
也正是這點鴻蒙靈氣,鎖住了這片葉子的生機。
「師父,再來一道。」
陳霄見狀,連忙提醒道,「一明一暗……咱們得到這件仙器,若是不做點什麼,那老登也不會相信的。」
雲染染:「還是徒弟弟你的鬼點子多。」
說話間。
她直接凝結了一個手印。
再度締造出一道烙印,藏進這片世界。
這道烙印,也不是常規的手段。
就算是准仙帝要找出來,也得花費一些功夫才行。
做完這一切之後。
師徒倆又無聲無息地退出了九轉帝爐。
……
神機堂改名天機堂。
並且公開招收弟子,已然在整個稷下學宮內傳開。
特別是雲染染憑藉天機百變,將符寶祭酒的境界打落。
從仙王境,到准仙王境。
頓時,整個稷下學宮一片躁動。
無數弟子紛紛來到天機堂的大門之前,開始嘗試闖天機百變。
「天機百變……想要闖過天機百變的第一層,至少需要擁有九種大道的天賦!」
「闖過天機百變的前三層,才有資格入天機堂……」
「這,這是人能闖過的嗎!」
這天機百變中,並沒有仙禁。
也就意味著,除了修仙者之外,仙人也可入內闖蕩。
不過,有了符寶祭酒的前車之鑑,已經沒有人再敢造次了。
只能乖乖去闖。
姚寒松,器神祭酒和劍氣祭酒並未離開。
劍氣祭酒已經在天機百變中看到了劍道。
當即也加入到那兩人的行列,圍著天機百變不斷轉圈,仔細研究著這件仙器的結構。
曾經神機堂的那位夫子廖明,站在天機百變門前,進退維谷。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拖著沉重的步伐,從天機堂的大門內走了出來。
「荀珞!你終於出來了!」
廖明快步走到近前,開口問道:「你……」
荀珞懶洋洋地將他打斷:「老頭早啊。」
廖明:「……」
他看看已經接近黃昏的時辰,頓時一陣無語。
「老頭,你有事別找我啊。」
荀珞哈欠連天,「神機堂改名天機堂,我現在還不是天機堂弟子……得闖過了天機百變才行。」
「我先進去了啊。」
「你要是想來天機堂當夫子,也可以闖一闖試試。」
「陳霄夫子說了,闖過第五層者,就有資格做天機堂的夫子了。」
荀珞也不給廖明說話的機會。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了天機百變之內。
廖明夫子面色發苦。
本以為脫離了神機堂,就等同於脫離了苦海。
誰料,稷下學宮當中,根本就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當初,這廖明夫子就是因為太過廢柴,才被發配至神機堂。
現在,他主動脫離神機堂,但在稷下學宮內,卻也沒有哪個道堂願意收留他。
所以,廖明夫子才會想到回天機堂來……
當然,他也是帶著任務回來了。
卻不想,直接被人拒之門外。
本來,他還有藉口,荀珞也在天機堂之內。
但現在,荀珞竟然也需要通過考核,才能重入天機堂。
這就徹底絕了廖明的後路。
「要不……闖一闖試試?」
「萬一,我有闖過天機百變第五層的潛力呢。」
這樣想著,廖明也進入天機百變之中。
……
丹帝堂。
丹帝祭酒早已收起了那副老好人的面孔。
他神色冷漠地盯著天機堂的方向。
「贏道臨和贏祭那兩個老登,恐怕已經覺察到我的存在了。」
在丹帝祭酒的身旁,一道小小的暗影發出一點小小的意念波動。
聽到『老登』二字,丹帝祭酒那冷漠的臉上,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暗影繼續傳音道:「就是不知道,調查我的究竟是洪荒雨師族的那小子,還是那位神秘無比的傾城郡主。」
「傾城郡主的底細,你查到了沒有。」
丹帝祭酒『嗯』了一聲,「她來自太古天庭。」
「曾經大一統整個仙域的那個太古天庭。」
「而且極有可能,是天庭大天尊的女兒。」
那道淡淡的影子微微一跳:「天庭大天尊!那個曾徒手捏爆斬屍境強者的絕世凶人!」
丹帝祭酒點了點頭,「所以贏祭和贏道臨那兩個老……登,才不惜一切代價,將她留在仙秦帝國。」
那道暗影再度跳了一下,隨即說道:「若那傾城郡主真的是大天尊的女兒,倒是要好好針對一番了。」
「若是能通過傾城郡主,掌控了天庭大天尊……對我族而言,將會擁有無窮好處。」
「對了,我似乎覺察到,還有第三方勢力,進入稷下學宮。」
丹帝祭酒說道:「同樣是來自琉璃修仙界的兩個修仙者,其中一個是姚寒松的後人,身負上古大虞仙朝的國運,現都已經被我收入丹帝堂了。」
「那兩人的身上,似乎都有著超脫這方天地的力量,得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