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歷史,亦是未來

  陳霄自己也是一臉懵。

  他並不知道體內這門異常精妙,卻顯得有些原始古老的功法。

  竟然就是原始真解。

  當然,陳霄體內運轉的功法,是不是原始真解,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在沐清濁傳給陳霄的鯤鵬傳承記憶中。

  江霧有一位神秘的至交好友,修煉的就是原始真解。

  並且,以原始真解,成就仙君果位。

  一瞬之間,陳霄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

  他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成了江霧公主的那位至交好友,還是那位至交好友成了自己。

  陳霄的眼底,流露出一抹迷茫。

  而就在這一瞬。

  相柳站起身來,她那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陳霄。

  「這位道友,還請告知來歷。」

  相柳的眸光極具侵略性。

  她看著陳霄,眼底的探究與懷疑,不加掩飾。

  就在這個時候。

  澤國的國君也抬起頭來,「是啊,這種來歷不明的仙君,突然出現在水國皇宮,不得不防。」

  陳霄看向澤國的國君。

  這是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

  身材高大,看上去一臉正氣。

  陳霄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說道,陛下,為何還沒有斬草除根,殺了澤國人?」

  陳霄的話音落下。

  周圍再度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讓黑帝殺了澤國國君?

  他以為他是誰?

  不說澤國在洪荒大地之上,權勢滔天。

  掌控洪荒各方水系大權。

  但是澤國國君,便是准帝級強者。

  縱然黑帝是仙帝,也不能妄殺准帝!

  而就在這時。

  陳霄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

  場景飛速調換。

  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無窮無盡的畫面和景物,在眼前不斷地閃過。

  但是,那些那些畫面,過去的實在太快。

  就算是陳霄,也根本看不清那些畫面中的場景。

  下一個瞬間。

  陳霄的眼前恢復了正常。

  沐清濁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這是水之精華!」

  「水國公主也擁有一枚,被她當做頭飾戴在發間。」

  陳霄呆愣在原地許久。

  這一次,他似乎摸清楚了某種規律。

  於是,趕忙問道:「澤國國君,是何時隕落的?」

  澤國國君?

  鳳之初和沐清濁兩人面面相覷。

  同是一臉迷茫。

  顯然,這兩頭神獸的傳承記憶中,並沒有關於澤國國君隕落的記憶。

  「澤國國君?」

  「中央大世界倒是有一個大澤帝國。」

  就在這時,火麒麟陳大強忽然瓮聲瓮氣地說道:「大澤帝國的國君,自號大澤仙帝。」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說的那個澤國國君。」

  陳霄抿了抿唇。

  還活著嗎?

  在水國皇宮之內。

  陳霄一共兩次提起讓黑帝出手,殺了澤國國君。

  但每一次,陳霄就回到了現實。

  「難道說,我不能改變歷史進程。」

  「一旦嘗試改變,就會脫離那方時空,或者那個幻境?」

  陳霄皺了皺眉。

  他並不知道那個水國皇宮,到底是真正的洪荒歷史。

  還是一場幻境。

  甚至都不知道,進入那裡的條件是什麼。

  「鳳之初,沐清濁,你們兩個將關於洪荒世界的傳承記憶,全部都傳給我。」

  「快!」

  當即。

  陳霄盤膝坐下,低聲說道。

  聽到陳霄叫住鳳之初和沐清濁這兩個名字。

  陳大強一臉驕傲,幾乎翹起了尾巴。

  鳳之初和沐清濁兩個,嘴巴翹得老高,顯然並不喜歡她們現在的名字。

  叫陳大壯和陳大好多好!

  「主子,關於洪荒的那部分傳承記憶,實在太過浩瀚,我怕……」

  沐清濁欲言又止。

  洪荒的那部分記憶。

  可以說是鯤鵬和永恆地獄火鳳凰始祖的記憶。

  浩瀚如煙海。

  雖說,她們知道陳霄是天道弟子。

  但現在,畢竟只是一個元嬰期的修仙者,還真怕那兩段龐大的記憶,將陳霄的識海撐爆。

  陳霄微微搖頭,「沒事,只管傳給我就是。」

  此時。

  鳳之初和沐清濁都是人形。

  她們對視一眼。

  然後盤坐在陳霄的身後,將手掌抵在他的後心。

  將那兩段龐大的記憶,小心翼翼地傳給陳霄。

  此刻。

  陳霄的身體當中,爆發出一聲聲沉悶的滾雷。

  《九霄雷德御劫天經》轟然運轉。

  滾滾天道之力湧入。

  幫助陳霄不斷地消化,吸收這兩段來自洪荒時代的龐大記憶。

  終於。

  過去不知道多久。

  陳霄緩緩鬆了一口氣。

  洪荒時代的記憶,幾乎是鯤鵬,永恆地獄火鳳凰這兩大四凶始祖六成以上的記憶了。

  下一瞬。

  陳霄的思維一動。

  瞬間來到天劫之上。

  藉助真正的天道之力,將這兩段浩如煙海一般的記憶,徹底消化吸收。

  下一瞬。

  陳霄的心神微微一動。

  原始真解轟然間運轉。

  一股浩浩蕩蕩,彷如無邊洪荒的氣息,在天劫之上瀰漫開來。

  下方的渡劫者感受到這股威壓,直接被嚇得趴在了地上。

  陳霄也醒悟過來,趕忙將功法的氣息波動收斂。

  「這原始真解……竟然真的和《九霄雷德御劫天經》是一個級數的功法。」

  陳霄瞪大眼睛,一臉駭然。

  「當然了。」

  就在這個時候,雲染染也來到了天劫之上。

  她盤著腿坐在陳霄的身邊,笑盈盈地說道:「原始真解,可是洪荒第一部功法。」

  「眾生能從矇昧無知的時代,踏上修仙之路,靠的便是原始真解的指引。」

  陳霄看著身邊的雲染染,他眨眨眼,有些遲疑的問道:「師父……之前我去的那個洪荒……」

  雲染染微微搖頭,「歷史不可更改。」

  「因為那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陳霄皺了皺眉,「可是咱們所熟知的歷史……對於更早的時代來說,也是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啊。」

  雲染染微微呆了呆。

  她怔怔地看著陳霄,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他。

  「咱們現在這個時代,也許對於未來來說,已是既定的歷史……可是對於昨天的我們來說,今天依舊是不可捉摸的未來。」

  雲染染眯了眯眼睛,然後伸出小拳頭,在陳霄的腦殼上不輕不重的敲了那麼一下。

  「小小年紀,想這麼多複雜的事情作甚!」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煉!」

  陳霄捂著腦袋,「師父,我和你一樣大。」

  雲染染微微揚了揚下巴,「所以咱們都是小小年紀,不該討論這種事情!」

  陳霄:「……好吧。」

  雲染染若有所思道:「不過你說得對。」

  「歷史,對於更早的歷史來說,就是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沒有人規定,黑帝一定隕落在了那個時代。」

  「也沒有人敢肯定,江霧就一定死在了澤國國君的手裡。」

  「我將仙人放逐到時空亂流,對於這個仙域來說,他們就是已經死了,不復存在。」

  「可是對於那些被放逐的仙人而言,他們依舊活在某處。」

  陳霄的眼睛微微亮了亮。

  下一瞬,雲染染似是有意無意地說道:「你……不會是看上那個水國的公主了吧。」

  還帶上了那麼一丁點不易覺察的顫抖。

  陳霄想都沒想,直截了當的說道:「沒有啊。」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

  說話間,陳霄偷偷瞄了一眼雲染染。

  我喜歡你這樣的。

  只是現在的他,還不敢過多表現出來。

  而且,師父也說,給陳霄安排了命定的女主。

  到時候,少不得做些手腳,把那個勞什子命定女主趕跑了。

  至於天道……

  上一任天道的道侶,就是他的徒弟。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雲染染似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拍了拍陳霄的腦袋。

  「好了,本師父該回去了……對了,仙芝呢仙芝呢。」

  「我可是饞那東西好久了。」

  陳霄一招手。

  鳳之初,沐清濁和陳大強,以及自己身上的仙芝,便統統進入一個儲物法寶。

  然後盡數落到雲染染的手裡。

  「這了!」

  「好的!」

  雲染染的眼睛一亮,「徒弟弟,那本師父先回去了啊。」

  下一瞬。

  雲染染便憑空消失在天劫之上。

  她這一次來,好像什麼都沒說。

  但卻又好像將一切都告訴了陳霄。

  陳霄也回到了水國之內。

  這一刻,陳霄不僅融合了兩大超級神獸的洪荒記憶。

  更是徹底融匯貫通了原始真解這門功法。

  陳霄沉吟了片刻。

  他嘗試著運轉原始真解。

  不過,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陳霄並未立刻回到洪荒水國的皇宮之內。

  「難道是其他什麼觸發的條件?」

  陳霄站起身來,眺望這連綿無盡的山脈。

  這裡是江霧的寢宮。

  但現在,卻已經徹底沒有了寢宮的樣貌。

  彷如一片死氣沉沉的原始山脈。

  陳霄下意識低頭,再度看向手上的水之精華。

  「難道是因為它……」

  陳霄將自己的神念,緩緩滲透到水之精華當中。

  轟——

  下一刻。

  陳霄的耳畔傳來一聲爆鳴。

  繼而是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怒斥聲,嘲諷聲接連不斷。

  陳霄抬頭。

  就見到澤國國君一臉冷漠地注視著自己。

  「諸位。」

  與此同時間,江霧的聲音也傳入陳霄的耳中。

  「陳霄道友不過是一時的玩笑話而已,切莫當真。」

  當著澤國國君的面,讓黑帝誅殺澤國國君。

  這絕對不是什麼玩笑。

  澤國國君眼底冷漠,不置可否。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就在這一刻,陳霄開口了。

  「我確實是洪荒一散人,出自亂心海。」

  亂心海三個字一出,整個宴席頓時一靜。

  這一刻,就連黑帝都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陳霄。

  江霧也是稍稍側目,一臉詫異地看向陳霄。

  亂星海,東海大洋深處的一個神秘海域。

  相傳,千萬年前,曾有十位仙王聯手探索亂心海。

  結果一去不回。

  「亂心海……你怎麼不說,你是天庭的散修?」

  就在這個時候,澤國國君身旁,一個冷笑聲傳來。

  「陳霄,你口出狂言,對我國君不敬。」

  「作為澤國臣子,勢必要維護國君顏面……陳霄,你可敢與我一戰。」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偉的壯漢。

  身上穿著古銅色的甲冑。

  他看向陳霄的眼神中,充滿了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