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暗癮12

  葉歡在得到郁聞州的答案之後,連連道謝,不好意思再打擾郁聞州,在前方的路口就下車了。

  車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剛才郁聞州和葉歡的對話,鄒讓都聽見了。

  「老闆,您真要幫葉小姐嗎?我怕您太勞累了。」鄒助理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雖然表面上看郁聞州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器官衰竭是從裡面開始往外腐壞的。

  鄒讓是真的心疼,也捨不得他的老闆操勞。

  郁聞州想起家裡頭還有個十來歲的孩子,「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沒什麼區別,況且葉歡,我挺賞識的。」

  就這樣,郁聞州算是當起了葉歡的半個老師,周末葉歡到郁家老宅時,見到郁聞州正在教導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她不記得郁家還有這么小的孩子,郁聞州的孩子是不可能的,應該也不是郁紹庭的。

  看出她的疑惑,郁聞州的手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腦袋,「他和你差不多。」

  葉歡反應了一會兒也就明白了,她想起當初在會所門口,郁聞州說他活的時間不長了,這個孩子可能是他培養的郁家的繼承人。

  關於郁家的事,她不便多問什麼,她本來就是為了找郁聞州取經,多多學習的,至於其他事,她不該問也不該多聽。

  郁聞州倒是挺喜歡她這種分寸感,只是在他看過葉歡的方案後,給她提出幾個建議,看到她微微出神的樣子。

  「我不喜歡不專注的人,也不喜歡對我有什麼想法的人,幫你,是因為之前利用了你,也是看在葉老爺子的面子上,你聽得懂嗎?」

  葉歡知道自己過線了,剛才只是郁聞州提出的那幾個建議都是一針見血的,人多少都有點慕強的心態,這種心態會演變成傾慕,再之後也許會變質,變成其他的情感。

  其實傾慕和喜歡之間的界限很模糊。

  但郁聞州已經提醒她了,她連忙道歉,「對不起郁少,我只是……」

  郁聞州淡淡地說:「你不用跟我道歉,保持自己的初心就好,記住自己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就行。」

  葉歡在郁聞州的幫助下改良了經營方案,她如醍醐灌頂一般,在國外學了這麼多年,好像都不如聽郁聞州講一個下午。

  她這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尤其是被郁聞州嚴厲地問道在國外都學了些什麼時,她忍不住面紅耳赤,覺得很丟人,分明她在學校時成績挺好的。

  但和郁聞州比起來,她又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郁聞州說的都是精華,精準剖析了葉家生意上的問題。

  傍晚葉歡走了,男孩仰著頭問郁聞州:「叔父,那個姐姐好像很怕你。」

  郁聞州笑得有些冷淡:「怕才好,怕就不會生出其他的想法。」

  「不過叔父你好厲害,我看到那個姐姐一臉受教的樣子,真的學習到了很多。」

  郁聞州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男孩又說:「叔父,我以前在外面聽過一句話,聽到別人說,你和梁非城是既生郁何生梁,三國里,其實我更喜歡周瑜,現實里我也覺得你比梁非城強。」

  郁聞州低頭看著這個眼神清澈明亮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腦袋。

  可是他大概是忘了,他恐怕比周瑜好不了多少,周瑜活到三十幾歲病逝了,那他呢?

  不過他終究不是周瑜,喬南也不是他的小喬。

  時間在悄無聲息地流走,漸漸臨近讓人緊張的日子了。

  最近郁聞州有些焦躁,其實從他的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幾個和他走得親近的朋友還是能看得出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事而亂了心神。

  因為已經很久,不對,幾乎是從來沒見過郁聞州如此不安和煩躁的一面。

  「怎麼,聞州,出來玩也不開心?」朋友推了一杯酒給他。

  郁聞州靠在沙發背上,拿著手機打遊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承認自己不開心。

  不過他不說,朋友也不好再多問,只是往他手機屏幕看了一眼,見郁聞州玩的遊戲還是消消樂。

  朋友笑道:「真是想不到你都這個年紀了還玩這個,我都看你玩多少年了。」

  誰不知道郁聞州手底下有一個很火的遊戲公司,公司創辦的手遊風靡全國,主要策劃還是他,舉辦了數不清的電子競技比賽。

  可誰又能想到,郁聞州自己卻在玩消消樂,倒也不是瞧不起,遊戲本身無高貴之分,只是有些意外。

  郁聞州對這個的解釋是——

  「我念舊,這遊戲年復一年,沒完沒了的,我倒是想看看最後是什麼樣的,算我強迫症吧。」

  這會兒他又通關了,將手機丟在一邊,拿起酒杯,將杯里的酒一口飲盡。

  景榮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跳,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在離開空城的時候,兩人同乘電梯,景榮問了他一句:「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很明顯嗎?」郁聞州沒什麼興致。

  景榮點了點頭,「臉上倒是不明顯,但我太了解你了,一舉一動都和平時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郁聞州低聲道:「她快生了,聽說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是走一趟鬼門關。」

  景榮愣了一下,隨後就覺得一切都解釋的清楚了。

  以郁聞州現在的身家,也就只有喬南的事才會讓他這般煩躁不安了。

  時間真快,喬南居然都快當母親了。

  他拍了拍郁聞州的肩膀,「梁非城會將她保護得很好,你擔心什麼,況且你擔心有用嗎?你又不能替她生。」

  郁聞州嗤笑:「如果能替她生,我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是梁老三的孩子,憑什麼。」

  景榮:「……我也就是打個比方,你倒也不用這麼認真嚴謹。」

  ……

  第二天晚上,郁聞州在書房的沙發里看雜誌時,房門被人推了進來,家裡沒有這麼沒有規矩的人,任何人進來包括郁顯禮都必須先敲門。

  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卻看見鄒讓喘著氣,著急說:「老闆,南苑那邊出動了很多車輛,好像是南苑那位要生了。」

  郁聞州猛地站起來,手邊的茶杯掉落在地,應聲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