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梁老三怎麼跟舔狗似的?

  喬南在里昂的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所有的檢查都沒有問題之後,梁非城才決定帶她回燕京城。閱讀

  在回去之前,喬南去了一趟公墓。

  這一天陽光明媚,早就入春的天氣很好,也沒有下雨。

  喬南站在那座沒有刻名字的墓碑面前,她以為自己的心情會很複雜,沒想到,她很平靜。

  他一出生就檢查出來有先天性的哮喘,他的父母是普通人,那樣的家庭支付不起將來可能會面臨的昂貴醫藥費,他被丟在了孤兒院門口。

  沒有名字。

  只因為那天是星期天,他在孤兒院裡的名字就叫星期天。

  後來他被梁老爺子帶到沈昭身邊交換梁暮行,丟進了關著很多小孩的地窖里,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只有代號,叫十三。

  再後來,他拼死在地窖里活下來,成了沈昭的繼承人,沈昭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沈雋。

  那個像帶著詛咒一般的名字跟了他三十年有餘。

  但其實,他從來都沒有名字。

  喬南在空空的墓碑上,放下了一朵薔薇花,轉身離開了。

  在東部綿延的群山之中,那座古堡仿佛褪去了夜色中的神秘,只剩下一片蕭條,大門上的封條和鐵鏈在風中輕輕搖晃。

  玻璃花房裡的薔薇花在陽光下開得格外燦爛。

  飛機上。

  除了隨行的保鏢之外,就只剩下小九、梁非城和喬南。

  黎東白因為要遵母命回去相親,所以提前一周回燕京城了,至於景榮,里昂那邊沒他的事,在那天見完喬南就先回去了。

  「你突然出現在燕京城會不會造成恐慌?」喬南問梁非城。

  畢竟在大家的眼裡,梁非城已經『死』了。

  『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大眾視野,難道不會很……詭異嗎?

  梁非城將已經溫了的水放在她的手裡,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你在養身體期間,沒讓你知道那麼多,我假死的事已經叫梁家登報了,就說我遭到暗殺,生命垂危,又為了配合國際刑警,所以才需要假死。」

  喬南瞭然地點了點頭,這樣說來,完全沒有問題。

  「況且是在十天前澄清的,每天都有那麼多新聞,大眾早已經對我的假死這件事拋之腦後了,不會有人再關注的。」

  喬南笑道:「我還以為能看到搞笑的一幕,你想想啊,要是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假死,你突然出現,到時候一定有人大喊一聲『詐屍了!』,光是想到那個畫面我就想笑。」

  梁非城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整天腦瓜子裡想什麼呢?水是溫的,先喝一些。」

  喬南點了點頭,舉起水杯,喝了一口,隨後她蹙眉道:「這水怎麼有點苦味?」

  「嗯?」梁非城側身過來,「怎麼會苦?」

  「不信你喝喝看,真的有點苦。」喬南將水杯遞給梁非城。

  梁非城接過,喝了一口,抿了一下唇,「不苦。」

  喬南不信,「你喝太少了感覺不出來,喝一大口試試。」

  梁非城的唇剛碰到杯沿,眼皮微微下壓,唇角若有似無地勾了一下,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喬南。

  喬南見心思被戳破,承認道:「你今天都沒怎么喝水。」

  「所以就用這種哄騙道方式讓我喝水?」

  「那你再喝一口。」

  這話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梁非城不喝也不行了。

  已經深夜了。

  喬南靠在椅背上睡著了,一隻手還牢牢地握住梁非城的手不放,精緻的小臉已經不再是之前的蒼白,稍稍有了血色。

  小九站在一旁,看到梁非城單手抖開毯子,壓低嗓音說:「三少,我來吧。」

  他將攤開毯子遞給梁非城,梁非城將毯子蓋在喬南身上,扶著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上。

  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輕輕地叫了一聲:「三哥。」

  梁非城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側頭,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晚安。」

  到燕京城是國內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左右。

  航站樓外,一輛低調奢華的賓利停靠在路邊,梁非城牽著喬南的手,忽然停住腳步。

  「別動,鞋帶鬆了。」

  此刻航站樓內外人來人往,梁非城好像當那些人不存在,在喬南面前蹲了下來。

  喬南感覺到自己的麵皮一熱。

  她甚至好像還看到了閃光燈。

  梁非城是燕京城最尊貴的男人,這樣的事並不適合他做。

  「我自己來就好,這麼多人……」

  說話間,梁非城已經把鞋帶系好了,身高腿長地站在喬南面前,挺拔的身姿如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柏。

  他動作自然地握住喬南的手,手心的溫度熨貼著她的指尖,「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我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結果這事還真的上了新聞,但梁非城沒有叫公關處理,而且剛好那張照片沒有照到喬南的側臉。

  梁非城不處理,在外人眼裡就是高調示愛。

  眾人都在紛紛猜測,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梁公館不久後就要有女主人了?

  ……

  豪華的單人病房內,景榮正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放著今早的娛樂新聞。

  他看了一眼,默默地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打量病床上的男人的臉色。

  郁聞州的臉色還有點蒼白,但除了蒼白之外,沒有絲毫的異樣,還是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他神情漠然地看著電視。

  在看到梁非城的新聞後,他皺了一下眉頭,表情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隨後,他不屑地嗤笑一聲:「梁老三怎麼跟舔狗似的?」

  「相愛的人,不能說是舔狗吧。」景榮糾正他。

  「相愛?你的意思是說,梁老三談戀愛了?」他昏迷了幾個月,居然發生了這麼噁心人的事。

  景榮握住水果刀的手一頓,「他身邊的人是誰,你不知道?」

  郁聞州還有些僵硬的手指捏住水果叉的一端,將蘋果塞進嘴裡,有點酸,他喜歡吃甜的。

  「梁老三的女人,我需要知道嗎?我管她是什麼阿貓阿狗。」

  這話沒有半點吃醋,也沒有半點情緒化,很平常的口吻,景榮是他的朋友,很了解他。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諱莫如深地看了郁聞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