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臥室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壁燈,幽暗的光線里,一個女人躺在他的床上,還是穿著他的浴袍,睡得很沉。閱讀
靜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梁非城伸出右手將她的左臉轉了過來。
臉上的指印比之前在走廊時看到的還更清晰。
那之前她應該是用了遮瑕之類的東西稍加掩飾,如果上了年紀的或是燈光昏暗,是不太容易看出來的。
她皮膚冷白,沒了遮瑕之後,手指印一道道的,讓原本漂亮精緻的小臉出現了瑕疵。
梁非城修眉微蹙。
她睡得沉,他也沒心情對一個睡著的人做點什麼。
冷削的喉結上下滑動,他漸漸壓下眼底涌動的欲色。
不一會兒,浴室里隱隱傳出嘩嘩的水流聲。
梁非城一邊系浴袍的帶子,一邊往外走,額頭上的碎發還沾了幾分濕意。
他冷清的看過去,深褐色的眼瞳幾不可察的的一顫。
人已經醒了。
喬南坐在床邊,兩條細白的腿在浴袍的下擺里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梁非城眼神漸深。
該死的,剛剛洗了澡的身體有了反應!
一見他穿著深灰色的浴袍,喬南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小聲說:「三少不會介意吧?」
梁非城在情事上一向談不上溫柔,更是沒多少耐心,她已經沒有那麼多衣服供他撕扯了。
但她也明白,他對她不會有耐心也不會溫柔。
梁非城臉色冷峻,不言不語的樣子,喬南猜想他應該生氣了,心跳得很快,又補充道:「我洗完澡之後總不能什麼都不穿。」
面前一道陰影壓下。
她驀地抬頭,梁非城走到她面前,他剛沐浴過的清香霸道的鑽進她的鼻腔里,隨著他的手伸進浴袍的領口,她渾身僵硬。
「裡面什麼都沒穿?」男人一貫清冷的聲線壓著幾分喑啞。
喬南下意識的抓住那只在她胸前「作亂」的手,呼吸有些紊亂。
然而下一秒,梁非城將她往後一推,倒在床上。
她驚呼一聲,餘下的聲音被一道微涼的唇堵在了口中。
梁非城挑起她的下巴,將她壓在柔軟的被褥里,加深了這個吻,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腰肢,將浴袍的帶子抽開。
動作還是一貫的強勢。
喬南疼得直發抖,睜開眼看著男人深褐色的眼瞳隱隱發紅,嚇得直往後退,梁非城一次次的將她扯回去。
幾番折騰,喬南終究抵抗不住,昏睡了過去……
梁非城坐在床頭點了一支煙,身側的女人已經睡熟過去了。
露在被子外的小臉汗涔涔的,眼角還有未乾涸的淚痕,臉頰上黏著幾縷細發,往日淡淡的如櫻花瓣的唇此刻透著誘人的紅色。
梁非城的眼眸深處漸漸湧現出危險的暗芒。
他吐出煙霧,將菸頭狠狠的按壓在菸灰缸里,轉身掀開被子重新覆了上去!
睡著的人兒感覺到不適,眉頭緊皺,悶哼一聲,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三哥……疼……」
梁非城的身子陡然一僵,動作停滯一瞬。
他靜靜的看著她疲憊的小臉,眼底湧起驚濤駭浪,卻在片刻後消失殆盡。
她閉著眼,在睡夢中。
梁非城鬆開她,下床,走了兩步,身後的人兒低低的啜泣。
他的腳步停了一下,聽她喃喃的囈語:「為什麼不相信我……不是……我沒有害梁叔叔……」
梁非城隱在陰影的側臉神色難辨。
喬南第二天早上是在梁非城的床上醒來的。
當她睜開眼睛看著花紋繁複的天花板,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做夢。
但很快的,身子的異樣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麼,而她根本沒回到雜物間!
她嚇得連忙翻身起來,雙腿發軟,整個人前一摔,連帶被子的滾下床,跌坐在地毯上。
這是她第一次,在梁非城的床上睡到天亮!
抬頭看向床頭柜上的時鐘,這個時間傭人們已經在忙碌了。
她再不出去,很可能就被人看見她在梁非城的房間過夜。
她慌亂跑進浴室,才發覺身上一點黏膩感都沒有,清清爽爽的。
她一驚,是梁非城……
望向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難以置信。
她深吸一口氣,從浴室的柜子最深處找到自己昨晚放好的衣服。
換好之後,打開臥室的門的瞬間,衣帽間那邊傳來腳步聲。
她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梁非城打領帶的手一頓,面無表情的將領帶抽出來,清冷道:「給我繫上。」
喬南略微一遲疑,對上樑非城不容置喙的目光,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鬆手,走過去。
饒是喬南一米七的身高,也只是到梁非城的下巴。
她踮著腳,雙手繞到他的頸後,耳邊忽然傳來男人微啞的嗓音:「昨晚遇到郁聞州了。」
耳朵是喬南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梁非城這麼近說話溫熱的氣息全都噴拂在她的肌膚上。
她一顫,整個人撲在梁非城身上。
她猛然鬆開他的脖頸,急忙說:「對不起。」
梁非城的手掌壓在了她的腰側,穩住了她的身子。
他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發紅的耳廓還有嬌嫩的肌膚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手掌更加貼緊她的腰側,呼吸漸漸沉下。
「說到郁聞州就緊張成這樣?」
她搖頭否認:「我沒有緊張,昨晚只是碰巧遇上的。」
「是嗎?」他的尾音纏繞著幾分不確定,「每次都是碰巧?」
喬南忽然覺得很悲哀,這麼多天,試圖為自己解釋:「我是和郁聞州做了什麼事讓三少您看到了嗎?您要不信我,可以問樊七。」
樊七和小九一樣,同樣是梁非城最信任的心腹,他的話,梁非城總該相信了吧?
她說的很急,大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梁非城垂眸氣定神閒的看著她,眼底漸漸漾開一層不易察覺的占有欲,「我不喜歡我的人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你只要記住守好自己的本分。」
喬南臉色微微發白,本分……
作為梁非城暖床工具的本分嗎?還是作為破鞋的本分?
她點了一下頭,低聲說:「我知道了,三少。」
梁非城突然將她推開,恢復一貫的清冷矜貴,淡漠道:「出去!」
喬南片刻也不想停留,開門跑了出去。
梁非城臉色陰沉的將系了一半的領帶扯下,回到衣帽間站在鏡子面前,動作熟練的給自己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