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脖子上的傷看上去並不嚴重,她自己也沒當一回事。閱讀
而且,她最近和梁非城走的似乎有點近了,近到似乎都忘了自己回來查到真想後是要回去里昂的。
今天出門之前,錦瑟還和她談過心,有意無意的提起沈先生。
就像在她的腦海里敲下一記警鐘。
見梁非城還是不肯放開她,她輕鬆的說:「我糙慣了,跟以前在梁公館受的那些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就像吐出一根根的毒針。
人身上哪個地方最脆弱最疼,就往哪個地方扎。
梁非城的心尖疼了一下,收著冷硬下頜線,低頭看著她脖子上的傷,臉色晦暗不明,低沉的說:「聽話,去上點藥。」
「也行,我自己去藥店買條藥膏就行了,不勞煩三少您了。」
「是不是不想去醫院?」梁非城目光緊鎖著她的眼睛。
喬南攥了一下手指。
她的確不想去醫院,她不喜歡醫院,昨晚去看郁聞州的時候她還是會想起外婆死在手術台上的一幕。
所以醫院這種地方,她能不去就絕對不去。
但也不單單是因為不想去醫院。
梁非城見她沉默,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吩咐保鏢去附近藥店買點藥,然後拉著喬南的手往餐廳的大門走去。
喬南還想掙脫,大庭廣眾之下他就這樣牽著她的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看。
不想被這麼多人知道她和梁非城有牽扯,也不想有心之人挖出一年多以前她在梁公館的身份。
「三少不顧及我的名聲也該為自己考慮考慮,沒有女人會真心實意的願意嫁給一個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男人。」
梁非城突然停了下來,餘光里不少人往他們這邊看來,他渾然未覺,深褐色的眼瞳盯著喬南的臉看。
「什么女人?」
但是他驟然冷下來的目光已經說明他心裡明白。
「自然是將來要嫁給你的女人,梁公館未來的女主人。」喬南譏誚的看著他。
梁非城嘲諷的勾了一下唇角:「你倒是為我考慮的很周到。」
現在這張小嘴是什麼刀都往他身上扎,可比起自己當初對她說過的那些刻薄的話,算起來真的都不能算得上是刀。
但他還是被這樣猝不及防的一刀刺得心臟抽疼,握住她的手不由的加重了幾分力道。
喬南也感覺到了男人的力道,笑容不減,那張五官精緻的臉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要這麼認為也行,畢竟只是認識一場,也不能影響你的終身大事啊。」
梁非城倏然一笑:「那恐怕是晚了,沒看今天的新聞嗎?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在東臨小區養了個情人,你脫不了干係。」
說到這個,喬南心裡就來氣,「梁三少一手遮天,有關你的新聞在發布出去之前都會經過層層篩選,就這樣的花邊新聞,如果不是你放水,誰敢往外傳播?你是故意的吧?」
最後一句喬南幾乎咬牙切齒。
看著她似乎是生氣的樣子,梁非城反倒覺得很受用。
但最終也沒有給她逃脫但機會。
將她塞進車廂里,他站在門邊雙手壓在車門框上,附身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沒打算結婚,所以你的顧慮是多餘的。」
喬南呼吸一滯。
他背光而立,臉上的輪廓深邃又像是很模糊,可喬南的腦海里還是清晰的描摹出他的臉部輪廓,一筆一畫沒有分毫的誤差。
就在她出神的這一兩秒的功夫,梁非城已經上車,關上車門,坐在她身邊。
喬南猛地移開視線。
而喬南沒想到,他直接將自己帶到了和平飯店。
「你午飯都沒吃,吃了再回去。」梁非城不由分說的推開包間的門。
和平飯店是黎東白家開的,所以這裡永遠都有梁非城的座位。
喬南想說不用了,可一想到這個時間,正是飯點。
她沒吃飯,從梁氏趕過來的梁非城估計也沒吃飯,而身側的樊七用一種求你了,陪三少吃頓飯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心裡發毛。
便什麼話都沒說,進了包間。
梁非城點了幾樣菜,喬南聽著,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咬著下唇,低頭拿出手機在群里發信息,沒想到殷十三和言西已經在群里說他們平安到家了。
言西已經知道她最近遇到麻煩的事情,就算今天中午是個意外都插曲,還是鬧得人心惶惶。
而殷十三又是一個十分敏感的男孩,喬南知道,他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什麼。
所以,當收到他單獨發過來的消息時,喬南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師父,我決定好了,現在就開始複習備戰高考,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我還未成年知道自己指望不上,所以現在請你先自己保護好自己,以後等我成年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一通話說的喬南眼眶生熱。
她和殷十三都不太是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但也許是因為有這樣的相似點,所以她特別希望殷十三能走一條更光明的道路。
手指在輸入框了打了一行字,又刪掉,想了想,還是發給他一個加油的表情包,心想著該給他請家教了,便開始著手在網上查起來。
這時包間外傳來三聲敲門聲,樊七推開門進來,手裡提著一小袋保鏢買回來的外傷藥。
遞給梁非城:「三少,用得上的都買回來了。」
梁非城接過去,嗯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到喬南身邊的椅子坐下,襯衣的袖子挽至手腕,從袋子裡拿出棉簽,「頭髮撩開一下。」
喬南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藥,梁非城彎唇:「要我幫你?」
喬南呼吸一沉,知道梁非城說的出也做得到,到這這個份上,她也沒必要再扭捏了。
側著身子,將長發撩到左肩,露出一節纖細潔白的脖頸,拉開的線條十分優美。
她將臉轉開,側臉看過去鼻尖挺翹,睫毛纖長卷翹,不聲不響的樣子,格外的乖巧。
梁非城抓著棉簽的手緊了緊,喉結緩緩的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