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他承認自己捨不得了

  郁聞州從樓上下來,懷裡抱著喬南。

  這女人見了他就想跑,還好他早有準備,口袋裡藏了迷藥,直接把她迷暈了過去。

  否則,這女人哪裡會輕易跟他走?

  全天下也只有喬南這麼不知好歹,需要他用這種他以往最不屑的手段。

  可誰叫他就喜歡這個調調的呢,才從那麼遠的地方趕回來。

  雨天山頂起了霧,薄薄的一層籠罩著,煙霧迷濛。

  他走到樓梯下,垂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十名梁非城的保鏢,已經失去意識了。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對著虛無的夜空低笑一聲:「幹得不錯。」

  看著外面又開始下起來的小雨,他眉頭一皺,緊了緊懷裡的人,歪頭,用肩膀觸碰了一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送把傘進來。」

  很快,鄒助理就撐著傘一路小跑過來,隔了幾步遠喊道:「老闆……」

  剛開口,就被郁聞州的一個眼刀震懾住,再看到他懷裡睡著的人,嚇得臉色一變趕緊閉嘴。

  「過來,撐在她身上,別讓她淋了雨。」郁聞州聲線壓得很低,生怕吵醒了誰。

  鄒助理頭皮發麻,一副見鬼的表情,老闆何曾對一個女人這麼體貼過?

  他不敢吭聲,走過去,將大半的傘都遮在了喬南身上。

  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著。

  「別看她,看路。」

  鄒助理心中委屈吶喊:我沒看她啊!

  終於一直走到北山療養院的側門,車子已經停在外面,郁聞州抱著喬南上車,低頭看著懷裡的人,頭也不抬的說:「回去。」

  坐在副駕駛座的鄒助理特別有眼力見的升上車子的隔板。

  隔板完全升上去之後,他才敢深呼一口氣,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他也是累壞了。

  但是一想到剛才老闆看著喬南時眼神里流露出的溫柔,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過去燕京城有多少女人想靠近他老闆,可他老闆的身份擺在那,連逢場作戲都不需要,哪一次不是女人歡欣雀躍的靠近,再哭哭啼啼的離開。

  被他老闆罵哭的女人多了去了,罵的最多的就是丑。

  以至於後來再沒有女人敢輕易靠近他老闆,只能遠遠的愛慕著。

  那時候他就在想,老闆這樣的毒舌直男癌,怎麼可能找得到女朋友。

  可是經歷了剛才的一幕之後,他覺得老闆溫柔又霸道起來的時候,其實還是蠻有殺傷力的。

  後排,郁聞州看著懷裡睡得踏實的喬南,滿意的笑了一下。

  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肆無忌憚的把玩著她的耳垂。

  完全不怕她突然醒來給他一巴掌。

  離開這麼些天,他總算想明白一件事,他喜歡喬南,而且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很喜歡的地步。

  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後,他就不是會逃避的人,喜歡她,和他要對付梁非城,這是兩件事,完全不衝突。

  以前對她沒動情之前,只想著怎麼利用她對付梁非城,也利用她試探梁非城的底牌。

  可現在,他承認自己捨不得了。

  捨不得……

  這三個字從他心裡貫穿而過,他低低的笑了一下,一束路燈的光壓進來,落在他滿是笑意的桃花眼上,像午夜的妖孽,勾人心魂。

  車子緩緩開進豪庭一品,開進那棟占地面最廣的別墅。

  郁聞州抱著喬南上樓,去他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中間。

  他站在床邊,想起去年年底,她也是躺在他的床上,時隔幾個月,她又回來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讓他有種異樣的踏實的感覺。

  就好像,她已經是他的了。

  就在他準備去洗個澡時,一轉身,床上的人就有動靜了。

  迷藥的分量他沒下得很重,擔心對她的身體會有影響,所以只下了一點,比他預期的還早半個小時醒來。

  喬南看著陌生又有那麼一點點熟悉的環境,呼吸一沉,連忙坐了起來。

  想起失去意識前,明明看到郁聞州……

  「醒了?」郁聞州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忽然湊近她,嘴角輕勾起一抹攝人的弧度。

  喬南下意識屏住呼吸。

  不知道郁聞州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他穿著一件深色迷彩的衝鋒衣,拉鏈到頂,堪堪卡在喉結的位置上。

  他的喉骨突出的線條如夏末的山巒起伏,深刻又十分迷人。

  他目光平視的看著她,這麼近距離喬南才忽然發現他的虹膜隱約有一絲冰藍色,僅僅只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仿佛是她的錯覺。

  她眨了一下眼睛,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身子猛地朝後退去,卻是郁聞州直接扣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回來!

  「跑什麼!坐好。」

  「你先放開我。」

  郁聞州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把她推倒在床上,將她的兩隻手腕壓在兩側。

  他欺身而上,身子幾乎要貼著她。

  「既然醒了,就好好聊聊,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沒想過給我打電話,我臨走之前的話,你當我是隨便說說的?」

  喬南被迫仰躺著,這樣的姿勢不好呼吸,尤其郁聞州貼的這麼近,她喘氣,胸就會碰到他。

  只能憋著,臉色不由漲紅。

  郁聞州也察覺出她的窘迫,稍稍將身子支起來一些,「現在可以說話了?」

  「我和郁少沒那麼熟,你先起開。」喬南聲音沙啞,掙脫不開,只能把臉轉到一邊去。

  知道她可能真的沒把他的話當真,郁聞州雖然生氣卻沒有發火,畢竟過去他沒少捉弄她,現在只能自己憋著火,誰叫他活該呢。

  他忽然鬆開她的一隻手腕,手指撫上她的耳垂,低低徐徐的問她:「聽力什麼時候恢復的?」

  喬南閉著嘴不說話,郁聞州故意壓低嗓音,湊近她的右耳說:「你不說話,我就吻你了。」

  可直到他說完三秒後,喬南都沒有動作,完全不是她的一貫作風。

  郁聞州心中狐疑,旋即想到什麼,臉色微沉,手指掐著她的下頜,將她的臉轉過來,湊到她的左耳,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喬南果真就劇烈地掙紮起來。

  郁聞州單手按著她,另一隻撐在床上的手青筋凸起,眼底一霎那間的陰狠。

  喬南她,只有左耳才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