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吹過,一團黑霧便從山間遠處席捲而來,其速度之快,上一秒還在百米之外,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龔向明的身前。👊😳 69ⓢⒽu𝐗.cσΜ 🎁💋
那黑霧在原地盤旋了幾圈便漸漸消散,待黑霧徹底散去,從中便走出一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來。
三人好不容易站穩身形,等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全都露出滿臉凝重的表情。
「少……少門主,可算把您給盼來了。」龔向明一臉激動的說道。
此時的他,周身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上下嘴唇更是被徹底燒毀,能清晰可見他那陰森的牙齒,特別瘮人。
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聞言,只稍稍點了點頭,就算是回應了。
「少門主……求您把我煉成鬼奴,我要殺了那個姓周的雜碎!」龔向明忍著劇痛,咬牙切齒道。
他自知自己的身體被嚴重燒毀,就算是被治好,怕是也會落下個終生殘疾。除非是宗門願意花費巨大代價購得極品丹藥,否則這輩子都怕是與武無緣了。
但他深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還不值得宗門為他花代價購買丹藥。所以想要報仇,唯一的辦法,就是變成鬼奴,永生不滅。
「可以。」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再次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枚丹藥,「張嘴。」
等龔向明張開嘴,年輕人便將丹藥丟進他嘴裡:「這是『屍心丹』,服下之後,你會變成一具刀槍不入的屍體,等殺了他們,回去後我再把你祭煉成鐵屍,到時天上地下,隨你遨遊。」
「謝少門主……啊!!!」龔向明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
眾人看見,龔向明的身體正發生肉眼可見的鈣化,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他的身體表面,包括臉上和頭頂,都全部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骨質。
遠遠看去,就像是身上披了一層白色的鎧甲。
但很顯然,這個過程非常痛苦,這一點從龔向明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就可以看出。
只不過他沒有哀嚎多久,整個人就徹底失去生機,顯然是承受不住那痛苦,直接死翹翹了。
但那年輕人手腕一旋,憑空變出一枚尺許長的黑色旗子,在龔向明屍體周圍左右煽動幾下,一團酷似龔向明的虛影就縈繞在黑旗周圍。
爾後那年輕人朝著那身披骨頭鎧甲的屍體一指,那虛影便徑直鑽入其中,附身在屍體之上。
只一剎,那白骨屍體便睜開眼,露出一雙漆黑且空洞的眼睛來。
「喋喋喋……」一陣陰森瘮人的聲音,從龔向明的屍體裡發出:「死……死……都得死……」
「留下中間那個女人,剩下的都弄死。」年輕人開口吩咐一句,他自己就往後面退了好幾步,顯然是沒打算自己出手。
龔向明聞言,立刻三步並作兩步,手腳並用,咆哮著朝三人狂奔而去。
許顏卿見狀,提劍就要衝上去,結果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呵斥:「畜生,天沒亮就吵人睡覺,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這聲音原本平平淡淡,可落在龔向明的耳朵里,卻震得它直接剎住身形,甚至還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趴在地上,衝著三人身後齜牙咧嘴。
而這時,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卻不是之前的清冷,而是略顯慵懶:「等了老半天才來,我都快睡著了。」
話音落,眾人就看見,在他們身後十丈開外,一位年輕人,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漫不經心的朝他們這邊走來。
見到這人之後,在場眾人都愣了愣。
只不過十丈的距離而已,他們居然完全沒有感應到那裡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存在!
是自己太過緊張,還是對方的實力太強,以至於自己根本就察覺不到?
「凌毅?!」清晨微光下,許見微看清來人之後,忍不住一聲驚呼,「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啊。」凌毅伸了個攔腰,很快就走到了眾人身前三丈處。
要不是為了等那個所謂的少門主現身,他早就出現了,哪裡還用隱藏氣息,一直貓到現在?
許見微聽到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滿臉憤怒的看著龔向明,厲聲喝問道:「我跟他前天才第一次見,你把他抓來幹什麼?」
龔向明此時已無神志,腦子裡唯一記得的,就是生前那最後一點的執念----弄死周興良!
所以對於許見微的喝問,他不但聽不懂,反而還咧嘴衝著她一陣咆哮,震得山林間的鳥獸四下逃竄。
許見微見狀,滿眼怨恨的瞪著龔向明身後的年輕人。
年輕人見狀,撇嘴一聲冷笑:「別看我,我對這種廢物屌絲沒什麼興趣,就算煉成鬼奴,也只能是個端茶倒水的廢物,要他有何用?----不過的聽他的意思,好像是特地在等我?」
聽到這話,許見微眉頭皺的更緊了。
既然不是他們抓來的,那凌毅是怎麼來的?
「凌毅,你……?」
許見微滿臉疑惑,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凌毅的回答:「起來晨跑,碰巧遇到。」
晨跑?
神特麼起來晨跑!
昨晚那輛奔馳就在高速上跑了三四個小時,下高速後又在山裡轉了這麼久,少說也開出去四五百公里了,你給我說你晨跑過來的?
哪個神經病早上晨跑能跑四五百公里的?
「你能不能走點心?撒謊都這麼敷衍?」許見微很是無語,然後突然想到什麼,於是急忙問道:「你是不是看了我給田羽留的那封信,然後一路跟蹤我?」
「我在你眼裡,人品就這麼不靠譜?」凌毅說著,就從懷裡掏出那封信,然後交到許見微的手裡。
後者看了看,信封完好無損,連她刻意留在上面的法術禁制也還在,就說明這封信確實沒被拆封過。
「我個人覺得,這玩意兒還是你自己親手交給田羽比較好。」凌毅給出自己的意見,「畢竟兩口子,有什麼話還是當面說開會比較好。」
許見微拿著手裡的信,想到千里之外的田羽,胸口就莫名的一陣疼痛襲來。
隨即她苦笑一聲,看了看前方的少門主和龔向明,無奈問道:「現在這情況,你覺得我還有機會親手把信交給他嗎?」
說完,許見微搖頭:「再說了,我不想把他……還有你們牽扯進來,他們太強大,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抗衡的存在。」
凌毅也有些無奈,反問道:「我不是說了嗎,不管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幫忙,這話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我也說了,你以後在真正的大佬面前,能不能少裝逼?」許見微簡直都要無語了,「你自己看看,這是你能幫忙的事嗎?
人家一顆屍心丹,就把將死之人煉成了這副刀槍不入的鬼樣子,你打算拿什麼來幫忙?又找徐靖嗎?你覺得徐靖能對付得了他們?」
周興良此時插言道:「許小姐說的沒錯,咱這都是修道界術法高手之間的事,你一個普通人跟著瞎起什麼哄?趕緊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不然一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話說完,許見微就順勢把信拍到凌毅胸口:「我不知道你怎麼跟來的,但現在我希望,你趕緊拿著信回去,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拖延時間。」
「你們一起走,我和姓周的幫你們攔著。」許顏卿當機立斷道,說著,她就提劍沖了上去,還不忘吩咐周興良道:「幫我掠陣,現在這情況,只有放手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周興良確實也是想跑的,但聽到許顏卿的話後,頓時就打消了這念頭。
確實,面對一位造極境的術法大師,他凌毅一個普通人可以逃,可他們這些修煉術法神通的,能逃到哪裡去?
除非是舉族遷徙,從此以後都隱姓埋名,再也不出現在這人世間。否則以天隕門的能力,早晚要把他們給揪出來,然後滅門。
「奶奶的,你們快跑,老子跟他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