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越野車已被掀翻在地,司機在睡夢中就一命嗚呼了。
那位內勁大成的壯漢,直接一腳踹開凹陷的車門,從燃燒著烈火的越野車裡鑽出來。
「快跑!」壯漢一邊跑向許見微,一邊沖她揮手大喊道。
只是他這話音剛落,身後的越野車就發生了油箱爆炸。巨大的衝擊波打散了他的話,也將他推進了木屋裡,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借著火光,許見微看見,他的後背上,有明顯的灼傷,還有兩塊尖銳的鐵片,扎進了他的後背里,正往外冒著鮮紅的血液。
許見微不知道他這傷重不重,只見他很快就爬了起來,然後一聲怒吼,腳掌猛地重踏地面,他背上的那兩塊鐵片便被震出體外,盡數沒入了屋外的大地里,而他的傷口,則是被緊緊的閉合在一起,沒有再流出一絲鮮血來。
『這就是內勁武者嗎?』許見微眼神不由得露出一絲驚駭,『僅是憑藉肉身的力量,就震出鐵片,封死傷口?』
雖然她也能用一些粗淺的術法神通來治癒傷口,但絕對沒有這傢伙那般乾脆直接。
『還好當初沒有讓凌毅幫忙,否則就算徐靖帶著幾百號小弟來了,也會全軍覆沒。』
許見微一聲嘆息,把視線看向屋外----到底是誰,敢對天隕門的護法動手?
此時天色將明未明,正是最好睡的時候,對方選在這個時候動手,顯然是早有預謀的。
但是,這世上,還有誰能與天隕門相抗衡呢?這不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嗎?
若是這世上真還有這樣的組織,她早就去求爺爺告奶奶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被天隕門各種威脅。
思索間,她就看見外面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越野車上,火焰驟然減小,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了去一樣。
等火焰漸漸減少,許見微借著汽車上還殘留的火焰,就隱隱約約的看見越野車對面站著一個人,正拿著一個半人高的紫金色葫蘆對著汽車,瘋狂的將汽車上的火焰給盡數吸進葫蘆肚子裡。
控火法寶?
許見微的腦海里,瞬間就浮現出這四個字。
雖然她知道法寶這東西,但從來沒真正見過。關於法寶的事情,都是她以前從她師父那裡聽來的,沒想到今日竟然親眼所見。
「控火紫金葫?你是殷東周家的人?」壯漢龔向明皺起眉頭,從嘴裡擠出兩句話。
「呵,沒想到天隕門這種裝神弄鬼的門派里,居然還有人一眼就能認出老夫的來歷。」那人得意一笑,隨即道:「看在你這麼有眼力見的份上,我打算一會兒給你留個全屍。」
「哼!狂妄!」龔向明一聲冷哼,朝著那人就狂奔而去。
只是人還在半途,就見那人輕輕拍了拍葫蘆,隨即那葫蘆口就躥出滔天烈火,朝著龔向明席捲而去。
龔向明還沒靠近火焰,就已經被那滔天的熱浪給燙的睜不開眼,只得慌忙朝旁邊一滾,然後連連後退。
等他站定側頭回望的時候,瞳孔猛然睜大----火焰所過之處,竟將整個大地燒的往下凹陷了半尺深!
也就是說,那紫金葫里的火焰,把半尺後的大地,給燒成了灰燼!
如此恐怖的高溫,別說是接觸了,就是靠近都能感受到皮開肉綻的灼熱。
龔向明自知不敵,急忙開啟嘴遁:「姓周的,我們天隕門跟你們無冤無仇,你襲擊我們幹什麼?就不怕我天隕門滅了你們周家嗎?」
「無冤無仇?哼!」周興良一聲冷哼,「這幾年你天隕門為了修煉詛咒術法,不斷襲殺我殷東七州術法世家的子弟……
導致我殷東七州術法世家只能偏居一隅,就這,你他媽還敢說是無冤無仇?怎麼,是不是要滅了我殷東滿門,你們才覺得是有冤有仇?」
聽到這話,龔向明也不裝了,當即冷笑道:「你們自己技不如人,被人殺了還好意思責怪我天隕門?要是你們實力足夠,我們天隕門就是想殺也殺不到,你自己說,是不是這個理?」
「我是你大爺!老子今天就殺了你,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周興良被氣的要死,朝著龔向明怒吼道。
說完,他就再次拍了拍紫金葫蘆,頓時一道道火焰便疾如火箭一般躥出,直取龔向明的所在。
這些火焰還在半途的時候,就融成了一個丈許寬的火球,其覆蓋面積之大,讓龔向明的處境更加危險。
即便龔向明第一時間就跳躍閃躲,可那火焰球落地後爆炸產生的威力,宛如小型炮彈一樣,氣浪將龔向明給掀翻三四丈遠,爾後重重摔在地上。
龔向明還在暈頭轉向,一道火球便又再次襲來,駭的龔向明幾乎是手腳並用,才堪堪躲過火球的正中心。
可即便如此,爆炸產生的氣浪,還是將龔向明掀翻在地。灼熱的氣浪更是將他的肌膚給灼燒出一片片水泡,叫人看了都覺得疼。
整個過程,龔向明從頭到尾,都只能被動躲閃,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了,就連活下來,都已經用盡了他全身力氣。
又幾顆火球下來,龔向明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連衣服也都被焚燒的只剩下片縷加身,剛好能遮羞而已。
沒一會兒,周圍的大地已經被焚燒的面目全非,而龔向明也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倒不是因為跑動太累,而是那火焰的溫度實在太高。即便現在還是冬天,可龔向明卻覺得自己在蒸桑拿一樣。
再這麼搞下去,就算沒被燒死,也要被熱死。
最關緊的是,就連許見微都看出來了,周興良並沒有使出全力,否則幾發火球同時轟出,他龔向明就算再能跑,也要飲恨當場。
「怎麼樣,老子的控火術,你可還滿意?」周興良無比得意的冷笑道。
「老子滿意尼瑪!有本事放下那紫金葫,我們真刀真槍的干一架!」龔向明咬牙切齒道。
自從成為內勁大成武者以來,他還沒打過如此憋屈的架,幾乎完全是被對方給吊著打,太尼瑪丟臉了。
周興良想了想,然後問道:「可以,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周興良:「如果你輸了,就要把《天隕心法》背給我聽。」
「……」龔向明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搞了半天,你剛剛之所以沒出全力,原來是打我天隕門心法的主意。」
「少廢話,行還是不行?」周興良喝問道。
「行!」龔向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冷笑道:『跟老子比近身肉搏,你就算再回娘胎重塑十年,都不是老子的對手!』
周興良聞言,便手掌一翻,那半人高的紫金葫蘆便被他收起,變成了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小葫蘆,被他掛在腰間。
龔向明看見這一幕,心中大喜,還不等周興良抬起頭來,就已經雙足發力,朝著他疾馳而去。
然而,眼看著自己的拳頭就要轟到周興良面門的時候,他身下的大地之中,猛然躥出一道火焰,筆直的撞在龔向明的胸口,將其當場掀翻在地,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來。
「這怎麼可能?你耍詐,你明明已經收了法寶?!」龔向明一臉詫異的說道,顯然心有不甘。
「你以為我剛剛射出那麼多火球,僅僅只是為了給你個下馬威?」周興良冷哼道:「當然是為了將那些火焰沒入地里,隨時給你致命一擊!」
龔向明:「卑鄙無恥!」
「跟你們天隕門抓我們的人去祭煉詛咒術法相比,我哪配得上這次詞?」周興良滿眼嘲諷,繼續道:「願賭服輸,既然你輸了,就趕緊背心法。」
「背尼瑪幣,老子是武者,又不是修道者,老子根本就不知道《天隕心法》!哈哈哈……」龔向明一邊吐血,一邊大笑道。
「你他媽耍我?」周興良眼神一凜,隨即伸手拍了拍葫蘆,一道火焰便躥出葫蘆,朝龔向明疾馳而去。
可就在這時,一柄長劍猛然刺出,徑直將那火焰挑向一旁,落地後炸出一道丈許寬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