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大師……」陳愛害怕的聲音都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您……您是不會跟我這種小角色一般見識的,對吧?」
「殺你,確實會髒了我的手。」凌毅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陳愛瞬間如釋重負,覺得自己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凌毅的聲音再次傳來:「可即便我不殺你,想要弄死你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吧?」
「……」陳愛聞言直接愣住,隨即看向觀眾席的角落,神情一陣駭然。
沒了付仁傑做靠山的她,身處花亘鎮這種群魔亂舞的地方,之前面對王齊祥和趙昀昊時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恐慌。
「王齊祥,你想死還是想活?」凌毅一聲輕喝,遠在觀眾席角落的王齊祥頓時如遭雷擊,全身癱倒在地,當下一片冰涼。
不明白凌毅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王齊祥就原地跪下,衝著凌毅的方向不斷磕頭:「凌大師,我想……想活!想活!」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幾位小弟,也嚇得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而王齊祥回答完凌毅的話後,又急忙補充道:「凌大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之前冒犯您,是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條狗命!」
王齊祥知道磕頭或許沒啥用,否則付仁傑就不會被凌毅屈指彈死了,但他實在不知道,現在除了磕頭外,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來求凌毅饒命。
「既然想活,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凌毅背對著王齊祥,一臉微笑的看著陳愛:「這婊子傷我兄弟不淺,還給你戴了綠帽,你只要能讓她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你就可活。」
王齊祥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一亮,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死後,連連對著凌毅的背影磕頭:「凌大師放心,即便您不吩咐,這婊子也別想完好的走出花亘鎮。」
說完,他便沖身邊同樣跪著的幾位小弟一使眼色,那幾人頓時會意,為了活命,他們再不敢有絲毫猶豫,就朝著擂台上的陳愛狂奔而去。
原本就恐慌的陳愛,聽完凌毅的話後,雙眸之中已經充滿了絕望。
慫恿王齊祥對付趙昀昊,害得他被凌大師記住;慫恿王齊祥打擂時梭哈下注自己贏,害得他輸的傾家蕩產……
最關鍵的是,在王齊祥身受重傷之時,她作為王齊祥的女友,不是想著去照顧,而是轉身就把王齊祥給綠了……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絕對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之前是有付仁傑的倚仗,如今孑然一身,面對王齊祥這些毫無底線的人,陳愛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後果。
驚恐萬分的她,急忙跪在凌毅面前,苦苦哀求:「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趙昀昊,求求你,殺了我!我寧死也不願落進他們手裡,求你,殺了我!」
凌毅置若罔聞,任由王齊祥的那些小弟們,強行把陳愛給拖走。
「放開我,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凌大師,你行行好,直接殺了我!我求你了!」陳愛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哀嚎。
「謝謝凌大師給我這個復仇的機會,我王齊祥今後願給您當牛做馬,以報今日不殺之恩。」王齊祥說完,帶著那幾位小弟,和拼命掙扎的陳愛,轉身出了角斗場。
得到了凌大師特赦的他,感覺自己仿佛又行了。
然而,凌毅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低聲自言自語了一聲:「我只說讓你活,可沒說讓你怎麼活。等你處理完陳愛,咱們再見……」
處理完這兩個小角色,讓他們去狗咬狗後,凌毅抬頭,看了一眼藏在雲層之後的山巔後,隨即雙手插兜,徑直走向高台上最中間的那把椅子,瀟灑坐下。
那些站在椅子後面的楊澈保鏢,以及高台上的其他人,在凌毅往這邊走的時候,就已經嚇得紛紛撤下高台,哪裡還敢多停留半刻?
楊澈等人見到凌毅坐下後,就知道凌毅這是準備處理他們了。於是紛紛走到高台前,畢恭畢敬的,像極了犯錯後被老師抓住的小學生。
觀眾席上的眾人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連連搖頭感慨:
這幾位可都是一州霸主,可在凌大師面前,竟都乖巧的像個小學生,此景此景,當真是平生罕見、嘆為觀止!
而他們對凌毅的個人崇拜,也成指數級的往上漲。
「你們可知秦家為我所滅,其遺留下的資產,盡歸我手?」凌毅穩坐高台,手肘撐著椅子扶手,聲音冰冷而威嚴。
如此威嚴之下,擂台上的幾位大佬縱使想撒謊,也生不出那個勇氣來,最後只得點頭承認。
「既然知道,還敢打我產業的主意,你們膽子倒是不小嘛。」凌毅冷哼一句,言語裡的肅殺之意,清晰可辨。
楊澈等人聞言,頓覺周身冰寒,如同墜入了萬年冰窖一般,冰涼刺骨。
見姜初予和古彧都不說話,楊澈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在江州打探過大師的消息,得知大師比我女兒大不了幾歲後,就誤以為大師是韓家編造出來的虛擬人物,目的只不過為了虛張聲勢,所以就沒有相信。」
此言一出,姜初予和古彧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樣的想法。
「給你們兩條路,一是你們旗下所有產業的八成股份無償轉讓給我,你們可活;二是你們不答應第一條,我取你們性命,然後再奪你們產業。三秒鐘,我要知道你們的選擇。」
凌毅說完,便伸出三根手指頭,開始倒計時。
楊澈等人苦笑一聲,該怎麼選擇,這還用想嗎?
哪裡需要三秒鐘這麼長的時間?
於是三人幾乎異口同聲道:「我選第一條路。」
說完,他們心中當即一片苦澀。
付仁傑那死胖子都只要他們一半的股份,結果這凌大師竟然開口就要八成,還不給他們任何轉圜的餘地,簡直比付仁傑還要喪心病狂。
但無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根本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們有錯在先。做錯了事,自然要承擔做錯事的後果,這便是成年人的世界,殘酷而真實。
不用凌毅提醒,韓若雪便從隨行的保鏢那裡取出股份轉讓合同,楊澈三人看見這一幕,頓時明白過來,這凌大師從一開始,就已經自信的預料到了如今的結局。
而他的這種自信,是不管付仁傑請了什麼樣的人來,他都有把握輕鬆拿下的自信。
『這,就是化勁宗師的絕對實力麼?』簽完合同的楊澈,看著高台上,坐在原本屬於自己那把交椅上的那位年輕人,心中五味雜陳。
前些天,他還讓他離自己女兒遠點兒;甚至還可笑的設局,想要幫他緩和他跟沈彥軍等人的矛盾;在他沒有赴約之後,更直言此子狂妄自大,還讓女兒從此以後再也不許跟他往來……
『唉……終日獵鷹,終究還是被鷹啄了眼。』楊澈望著台上那位,自己此生無論如何也高攀不上的年輕人,後悔之意,瞬間席捲全身。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那般輕看於他,否則憑藉凌大師岳父之尊,我楊家一統江陵也只是時間問題。只可惜,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蔚藍的天空,發現天還是那片天,但他很清楚,從此刻起,這江陵省的格局,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江陵以北,甚至是整個江陵,都將再無人能撼動那位掌握了整個邵州,半個江州,八成淮州、長州、潭州的年輕人的地位。
無論他多麼不情願,但他還是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朗聲道:
「自今往後,江陵北境各州,願以凌大師為尊!」
其餘三人,包括韓若雪,聞言之後,慌忙紛紛躬身抱拳,朗聲重複著楊澈的那句話:
「自今往後,江陵北境各州,願以凌大師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