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到的?」凌毅冷笑一聲,言語裡滿是不屑。
「我早就說了,你用一柄破劍,就想殺我,當真是勇氣可嘉。」凌毅緩緩道,就好像是在說一件極其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現在居然還問我是怎麼做到的?」凌毅搖了搖頭,忍不住好笑道:「這破玩意兒,還需要特殊應對嗎,難道不是站著不動就行?」
「……」拓跋大觀聽到這話,氣的肺都要炸了。
這大道之劍可以說是他的殺手鐧之一了,結果到了凌毅的嘴裡,卻跟破銅爛鐵沒什麼區別,這已經不是在侮辱大道之劍了,而是在侮辱他拓跋大觀,怎麼可能不讓他氣急敗壞?
「不可能!」拓跋大觀將怒火給強行壓下去,很快就冷靜下來,「僅憑肉身凡胎,不可能扛得住這大道之劍的全力一擊。你的身上,肯定還有法寶相護。」
凌毅聽到這話,很是無奈的搖頭笑道:「你們這些人,怎麼思維都一樣,遇到自己認為不可能的事,就往護身法寶上面推,護身法寶招你惹你了,有事沒事就要背黑鍋?」
但說完之後,凌毅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說是就是吧,畢竟你心態都快崩了,一會兒還得被我打死,要是我再跟你計較,顯得我很沒度量似的。」
凌毅越是這般無所謂,拓跋大觀就越是惱羞成怒。
因為這樣會顯得他很無能,處處都要凌毅讓著他似的。
可明明從一開始,就是自己在全方位碾壓他好不好,他哪裡來的臉,擺出這副處處讓著自己的姿態的?
「打腫臉充胖子,不過逞口舌之快,終究還是會貽笑大方罷了。」拓跋大觀冷哼一聲,依舊認為凌毅能扛住大道之劍的全力一擊,是因為有護體法寶的關係。
凌毅點點頭:「嗯,你說的都對!所以,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呵,讓我受死?」拓跋大觀笑了,而且還是笑的很開心的那種,「你先想想怎麼擺脫大道之劍跟縛神印再說吧。有這兩樣神器在,你就算有護體法寶,也終究難逃一死!」
說著,拓跋大觀劍指微微上抬,那大道之劍便應聲而動,重新沖向九霄。
而隨著拓跋大觀的劍指輕輕下壓,那回到九霄之上的大道之劍,就以極速朝著凌毅的所在劈去。
數千里的距離,幾乎眨眼即至,風衣女子甚至都還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劍尖就已經抵到了凌毅的頭上。
而這一次,跟之前那沉悶的一劍完全不一樣,發出了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就好像有兩種金器奮力一擊時所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樣,飄蕩悠長,但又震耳欲聾。
巨大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形成猛烈的罡風,將原本就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四周,給再次颳了一層皮,使得地面又往下降低了三尺之巨。
而劍尖之下正對著的大地,則是轟的一聲炸開,在原本就形成巨坑的深坑裡,再次轟出一個碩大無比的超級巨坑來。
由此可見,剛剛這一劍的威力,到底是有多麼的恐怖駭人。
但就是這樣恐怖的一劍,轟在凌毅的身上後,後者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依舊穩穩立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被劈成兩半的跡象,也沒有要身死道消的痕跡。
就仿佛凌毅是這世上最堅固的磨刀石一樣,再鋒利的劍遇到了他,都得鎩羽而歸。
「拓跋大觀,你是下來的匆忙,忘記吃飯了嗎?這麼輕飄飄的,一點勁兒都沒有。」凌毅笑呵呵的說道,那語氣之輕鬆,儼然沒把拓跋大觀給放在眼裡。
「少特意,不過是憑藉護體法寶傍身罷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護身法寶,能扛得住幾下大道之劍的轟殺,又能護你到幾時!」拓跋大觀眯著眼睛,冷冷的說道。
那雙眼睛裡,就仿佛能噴出火來一樣,恨不得用眼神將凌毅給千刀萬剮。
但他也清楚,連大道之劍都破不開凌毅的護身法寶,就算他親自上去狂轟,也會是無濟於事,還不如節約力氣,繼續御使大道之劍,轟擊凌毅的護身法寶。
凌毅聽到這話,則是很無語的搖了搖頭:「都說了沒有護身法寶,沒有護身法寶,你怎麼就是不信呢?也不知道你哪來的執念,非要這麼認為。」
「哼,你覺得我會信?」拓跋大觀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
「行吧行吧,愛信不信!不信你就繼續轟,轟到你信為止!」凌毅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然後就伸展手腳,四仰八叉的站在那裡,任由大道之劍轟他。
拓跋大觀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再次御使大道之劍,朝著凌毅劈砍而去。
在他看來,凌毅鐵定是有護身法寶的,否則的話,他要是真憑自己的實力在硬扛大道之劍,早就憑藉這份實力破開縛神印重獲自由了。
既然他沒有這麼做,就說明他沒這個實力。之所以能抵抗住大道之劍的轟擊,完全是靠他身上那不知名的護身法寶在撐著。
而護身法寶都是有耐久度的,一旦耐久度降到零,也就徹底沒有了防禦能力。所以只要大道之劍的轟擊次數足夠多,就一定能轟開他身上的那件護身法寶。
但他不知道的是,凌毅之所以沒有破開縛神印,任由他在那裡一遍又一遍的用大道之劍轟擊自己,是因為……
還記得之前說過,突破金丹境的時候,結丹的環節當中,有一種手段,就是憑藉師門長輩的強大的外力,強行將丹田氣海里的固態真靈給壓縮成一顆圓潤無縫的金丹嗎?
凌毅現在就是在做這件事。
俗話說得好,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凌毅找不到合適的人來護道,也沒有合適的人幫自己壓縮固態真靈,但那位閣老的威壓可以,如今這大道之劍的一次次轟擊也可以……關鍵是這龐大的外力還是免費的,你說這上哪兒找去?
打著燈籠都找不來啊!
凌毅丹田氣海里的那枚金丹,原本丹體上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縫隙,但隨著大道之劍一次又一次的轟擊,這道縫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癒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