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在北極的時候,就已經通過驗證探秘功法找到了一條生命聖水的暗流。
而且從規模上來看,似乎比極北之地的那片巨湖下的生命聖水還要大上好幾倍不止。
也正是因為規模巨大,所以其產生的霸道反噬,才會把凌毅給壓到海底,還差點讓他翻車。
然而,這生命聖水的暗流雖然找到了,但凌毅卻不敢輕易前往。原因很簡單,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守山人!
在凌毅看來,這條生命聖水的暗流,應該是自己突破到金丹境的關鍵所在。
有了前車之鑑後,他必須得謹慎行事,若是再像之前那樣莽撞,搞不好又會前功盡棄。
這次是因為運氣好,在北極找到了鴻蒙地心炎,把自己已經近乎死亡的丹田氣海給重新盤活了。
那麼下次呢?
自己是不是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或者說,自己是否還能在這個世界上,找到另一種異火,恰好能轟開自己的丹田氣海?
凌毅覺得有可能,但這種可能性絕對是億萬分之一!
畢竟自己現在身負兩種異火,就算再找到第三種異火,它也不可能跟這兩種異火斗個旗鼓相當。
所以根本不可能再產生之前那樣的效果,也絕無可能再沖開已經死掉的丹田氣海。
因此,為了能夠順利的突破到金丹境,他需要找一個幫手來幫他護法。
而且到時候並不需要太久,只要這幫手能替自己扛住守山人的前幾次攻擊,凌毅自信自己就能突破到金丹境。
這個幫手的第一人選,凌毅想到的就是在極北之地巨湖上出現過的那位神秘女子。
當初就是她指點自己去滬州,所以才得了寧長城三大宗師的氣運,擁有了可以衝擊金丹境的機會。
所以凌毅相信,那女子絕對有能力幫自己護法,就看她願不願意幫忙了。
雖然希望渺茫,但總得試一試不是?
萬一那神秘女子還在那裡呢,萬一她又願意幫自己呢,那自己這一趟豈不是就沒有白跑?
然而,當凌毅趕到那片巨湖的時候,一眼望去,四野空空蕩蕩,別說是神秘女子了,就連個活物,都幾乎沒有。
「果然還是來遲了啊。」凌毅吐出一口白色霧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其實在來這裡之前,凌毅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
畢竟距離上次那神秘女子出現在這裡,已經過去十多天了,她就算再怎麼喜歡這地方,也應該是玩膩了。
而她顯然又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待得住的人,這一點從她整日坐在船上到處溜達,就能很清楚的判斷出來。
不過凌毅還是打算親自來一趟,一來是那女子若是還在這裡,自己如此登門相邀,會顯得很有誠意;
二來就算她不在這裡,凌毅也可以用『海市蜃樓』,看看那女子到底長什麼模樣。
畢竟她十多天前還在這裡,要比出現在江州大江上的時間近得多,所以顯影會清晰的多,對施法者的修為要求也小得多。
加上凌毅現在差不多是半步金丹境的修為,比之前的實力不知道要強上多少,想來這一次應該是能看清楚對方的樣貌了。
確定那神秘女子不在這片巨湖上之後,凌毅便不再猶豫,開始心無旁騖的施展出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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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境內,某條不知名,但卻風景秀麗的大江上,一艘小舟在沒有任何動力來源的情況下,逆流而上。
大江兩側是巍峨高聳的懸崖峭壁,不斷有猿啼聲傳來,卻看不到任何一隻的蹤影。
而且明明是晌午時分,可頭頂的陽光卻只能灑下一縷來,在江水的蕩漾下,反射在兩側昏暗的峭壁上,顯得熠熠生輝。
小舟船頭,身穿一襲風衣的女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居然手持一根魚竿,悠閒的躺在躺椅上垂釣。
若是此時天降小雪,那就當真是應了那首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詩句了。
一聲鏗鏘有力的尖銳長嘯,打破了此處寧靜,原本要上鉤的江魚也被嚇得重新鑽進了河底。
女子雙目緊閉,神色平靜,絲毫沒把這突兀的打擾給放在眼裡。
倒是站在船尾的那位黑袍老者,伸出手臂,當做支架讓天空中盤旋的那隻鷹隼降落。
待黑袍老者取下鷹隼腳下的字條後,還不等他振臂,那鷹隼就沖天而起,在空中一個盤旋之後,就猛然扎入江水之中。
足足三十五秒,這鷹隼才鑽出水面,只是它的利爪下,已經死死的抓著一條比它體型要長三四倍的巨大江魚。
它把魚丟在船頭後,就一抖身上江水,然後十分鄙夷的看了黑袍老者一眼,就雙腿一蹬,頭也不回的沖天而去了。
「這寒酥,越來越沒有禮貌了啊,它剛剛看我那眼神什麼意思?是嫌我沒給小姐抓到魚嗎?」
黑袍老者沒好氣的說著,似乎覺得不解氣,又衝著天空補充了一句:「那是我不給小姐抓魚嗎?是小姐自己想要釣魚好不好?你懂不懂什麼叫做閒情雅致?」
聽到黑袍老者跟寒酥較勁,風衣女子只是莞爾一笑,沒有替寒酥找補,也沒有勸阿普消氣。
這條江上除了兩岸的猿聲之外,就沒什麼其它的聲音了,著實單調了些。有他們這一人一鷹的吵鬧,倒也顯得熱鬧。
黑袍老者在吐槽完之後,就立刻查看手中的字條。
他很清楚,寒酥這傢伙十分乖巧懂事,不會在魚兒上鉤的時候打擾小姐,肯定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才讓它這麼急切的想要降落。
果然,打開字條之後,黑袍老者的臉上,頓時就布滿了陰沉。
「小姐,出事了。」
躺在躺椅上的風衣女子,聽到這話後依舊風輕雲淡,連眼皮都沒有睜開,只靜靜地等待著阿普的下文。
「信上說,姓凌的那小子在東海大敗紅衣騎士後,在突破的時候被守山人的分身暗算,導致突破失敗……」
原本風輕雲淡的風衣女子,秀眉微不可察的跳了跳,但依舊無動於衷。
「還說那小子前往北極滅了那天降神火,然後又被守山人的分身偷襲,落下一身暗傷,動都動不了。」
風衣女子猛然睜開雙眼,神情如風雪般凜冽,卻不曾發一言。
「最後是那小子回國途中,被超凡者組織的首領截殺……」
還沒等阿普說完,風衣女子就迫不及待的問了:「結果呢?」
「首領被反殺。」
聽到這話,風衣女子自己都不曾察覺,她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微微的上揚弧度。
那一剎,原本昏暗的江面,瞬間變得五彩斑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