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記得自己當初請求小姐傳道授業的時候，可是在小姐面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才終於得到小姐的首肯。
不僅如此，這還是小姐看在自己複姓諸葛的份上，否則的話，怕是自己膝蓋跪爛了，也未必能得到小姐的親睞，讓自己跟在她身邊伺候著。
結果這貨倒好，報酬什麼的絕口不提，開口就是讓小姐助他破境，有你這麼求人的嗎？你這樣都能求到小姐同意了，老頭子我跟你姓！
然而，就在黑袍老者等著小姐拒絕那小子的時候，小姐用經過處理的聲音說道：「可以。」
「……？？」複姓諸葛的黑袍老者，聽到這話後，整個人瞬間呆在當場，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什麼叫可以？怎麼就可以了？那小子什麼誠意都沒表現出來，你就答應了？你就沒想過，你這樣會讓我心裡很不平衡嗎？
黑袍老者很想提出抗議，但他不敢，所以只能把這委屈給強行咽下去，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額……」莫說黑袍老者詫異無比了，就連玄境術對面的凌毅，在聽到「可以」的回答後，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也太容易了吧？
不是說想要讓她出手相助，基本都沒戲嗎？怎麼到了自己這裡，一句話就搞定了？
你答應這麼快，那我之前準備好的台詞豈不是都沒機會用了？
「不過……」玄境術里，又傳來那清冷卓絕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轉折，玄境術兩側的一老一小，都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這才對嘛，哪有那麼容易？
你整得這麼容易，讓凌毅都覺得你是在敷衍他了。
「你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連破數境，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也會遇到瓶頸？」清冷聲音幽幽傳來。
站在望月樓上的凌毅，看著漆黑如墨的江水玄境，眉頭緊皺，心中震駭不已。
自己跟她沒見過幾面吧？特別是最近的幾次突破，她連現場都不在，她是怎麼知道自己連破數境的？
難道說，她連看都不用看到自己，就能知道自己突破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的修為，可不僅僅只是在自己之上，而是遠在自己之上了。
不過震駭歸震駭，凌毅並不會因此而覺得恐懼或是其它什麼的負面情緒，相反的，對方的修為越高，他就越興奮。
這不是凌毅有受虐傾向，而是對方的修為越高，就說明對方有提高修為的方法，那他就有可能加以借鑑，以此來將自己的修為快速提升到金丹境。
於是凌毅笑著應道：「修煉一途，哪有一帆風順，即便是你，我想這一路走來，應該也遇到過不止一次瓶頸吧？」
「讓你失望了，還真沒有。」那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給玄鏡術兩側的一老一小致命一擊！
特別是黑袍老者，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入了土，才堪堪參到化勁宗師境，可見這一路上是遇到了多少修行上的瓶頸。結果小姐卻說她從未遇到瓶頸，你說他能受得了？
不過他倒也沒有懷疑小姐的話，畢竟如此年紀，就能擁有御使天道的修為，顯然是不可能遇到瓶頸的。
「……」凌毅也被那傢伙給整無語了，但他卻不像黑袍老者那樣的emo，更不像老者那樣迷信那女人的話。
畢竟那女人就算再怎麼天資卓絕，也不可能一馬平川，一路跟開了掛似的直接修煉到她現在這個境界。
別的不說，就說他凌毅自己，擁有十萬年的修仙經歷，腦海里的功法秘籍數不勝數，可沒有足夠的天地靈氣，不照樣捉襟見肘嗎？
你一個婦人，再怎麼心靈手巧，若是沒有米下鍋，你還能做出一鍋香噴噴的米飯來？
道理很簡單，所以凌毅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很快，凌毅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因為他是按照自己修煉的方式去思考的，以為那女人在修煉的時候，也需要一種類似靈氣一樣的東西。
而靈氣都這麼稀薄了，所以凌毅就自然而然的認為那女人修煉時需要的東西也很稀少，從而就會出現所謂的瓶頸。
可是，這個世界的武者，為了應對靈氣的稀薄，早就找到了另外一條適合普羅大眾修煉的路徑。
既然是普羅大眾都能夠修煉的路徑，就說明這條路徑所需要的東西，必然不會像天地靈氣那麼稀少，自然也就不存在捉襟見肘的情況了。
他們在這個世界，就好比自己在仙域，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靈氣的問題，只管卯足了勁兒修煉就是了。
如此一來，沒有了限制修煉的條件，以對方的天賦，搞不好真的不會遇到瓶頸。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凌毅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暗感慨一句，沒有瓶頸的感覺真好啊，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如此這般肆無忌憚的修煉。
感慨之後，凌毅收回思緒，然後開口問道：「所以，你沒有遇到瓶頸的原因是……？」
「不知道，練著練著，修為就上來了。」那清冷的聲音傳來，再次讓這一老一少滿臉無語。
凌毅原以為對方會說出利用天地靈氣，將其煉化成半靈，再利用半靈，將其煉化成他們可以使用的真氣之類的語言，結果卻沒想到她居然整出這麼一句。
若不是對方的修為著實逆天，凌毅都要覺得這貨在裝逼了。但現在，除了說一句對方『凡爾賽』之外，再沒有語言來形容。
收起想要瘋狂吐槽的衝動，凌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照你這麼說，那你應該也不知道該如何幫我破境咯？」
凌毅覺得這其實也正常，畢竟找她幫忙破境的，都是宗師境以下的武者，所以她可能還有點心得，還知道怎麼教對方。
可像自己這種修為本就已經逆天的極品高手，她很可能就束手無策，沒有辦法再指點了。
然而，對方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倒是知道一條路，就看你敢不敢去了。」